【大紀元2月26日訊】(自由時報記者鄒念祖特稿)
雖然電影公司提供的宣傳資料都說北野武崇拜勝新太郎,但當北野武接受英國「視與聽」知名影評人湯尼雷恩斯專訪時,卻說他並不算「座頭市」的影迷。過去二十六部系列電影中,他只看過寥寥幾部。
北野武甚至還說:「要看『座頭市』,其實只要看一部就夠了,反正每部都差不多。」在他表演單口相聲的時代,也常在舞台上取笑「座頭市」,因為他認為盲人的感官和動作不可能電影中描寫那樣敏銳和迅速。
不過當勝新太郎過世後,電影公司想要找人重新詮釋座頭市,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北野武。
創意無限 無聲勝有聲
勝新太郎人矮、臉圓、一個大平頭,看起來就像一顆冬瓜。他詮釋的座頭市很愛閒話家常,一個人走在路上還會自言自語;就算對著不入流的地痞流氓講話,臉上也帶著促狹的笑意。
北野武飾演的座頭市卻少有表情、沈默寡言,要不是他染了金髮又穿著山本耀司,看起來完全就像他的經典作品「花火」、「奏鳴曲」中的痞子角色穿越時空到了古代去。
盲劍客很難演,因為眼睛不能張開,以前北野武演戲都習慣有人用大字報提詞,可是既然不能睜眼,大字報再怎麼寫也沒用,乾脆把台詞刪到最少。
也因為眼睛看不見,北野武舞刀弄劍時,就經常量錯距離,砍錯位置,鬧出不少笑話,武術指導只能特別安排一些近身寫實招術,因此呈現出了北野武的「盲劍俠」與舊作最不同的重點:不管座頭市武功再怎麼出神入化,別忘了他是個瞎子。
正因為座頭市看不見,聽覺變得益加敏銳,所以北野武用了許多創意凸顯聲音的處理,讓觀眾從聽覺進入座頭市的世界。
舞蹈節奏 主導配樂
從電影一開始,北野武就從聽覺上醞釀一個不同於其他電影,也不同於我們以視覺認知的世界。犁田、踩泥巴與蓋房子的節奏都成為音樂,雖然座頭市的眼前是一片黑暗,但他的心裡卻聽見他們就著節奏在跳舞。
經過這三小段舞蹈的醞釀後,北野武讓整部電影結束於一場慶典,村民歡慶惡寇剷除,跳起了踢踏舞。這段舞蹈段落很長,交叉剪接了座頭市獨自追殺真正幕後老大的畫面。
北野武表示,這些舞蹈段落影響了「盲劍俠」的剪接節奏,整部電影都是跟著舞蹈的節奏在走。就連配樂也是按照已經編好的舞蹈節奏寫的,這樣的限制讓配樂的編寫更加艱難,讓鈴木慶一重寫五次才完成。也因為這次的配樂方式如此不同,北野武才沒有請老搭檔久石讓作曲。
眼盲心不盲除了這些明顯與舊作不同的舞蹈段落外,北野武也在更細節的聲音處理下工夫。座頭市的聽力靈敏,可以聽出擲骰子的結果是「單」還是「雙」,在舊版的「座頭市」中,裝骰子的容器是竹製品,搖兩下就離手,座頭市的耳朵只要動個兩下就可以贏大錢。可是在北野武的「盲劍俠」中,他就讓骰子在陶瓷製品中好好地「鈴啊!鈴啊!」地滾個快十秒,還不厭其煩地讓座頭市先試聽好幾把才下注。當觀眾也忍不住開始聽聲音猜點數,很自然就體會到賭博為何對座頭市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也就因為北野武刻意經營聽覺效果,所以當最後北野武用力張大眼睛,說出最後一句台詞:「縱使張大眼睛,我還是什麼都看不到。」也才會那麼意味深長且具震撼力。
北野武藉他的「盲劍俠」重新詮釋了這齣武俠經典,也讓新世代影迷重溫了昔日大俠的丰釆,銜接了影史斷層,將來別人接不接拍續集?也無需他擔心,因為放眼日本影壇,沒有人比他點子更多了。 (//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