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剛: 遊戲人生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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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9日訊】有一個王子,生性多愁善感,最聼不得悲慘的故事,每當左右的人向他稟報天災人禍的消息時,他就流著淚嘆息道:“天哪!太可怕了!這事落在我的頭上,我可受不了!”

可是,厄運終于落到了他的頭上。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戰爭中,他的父王被殺,母后受辱自盡,他自己也被敵人俘去黨了奴隸,受盡非人的折磨。當他終于逃出虎口時,已經身落殘疾,只能靠行乞度日。

當人們得知他的身世,流下同情的眼淚,發出他曾經發出的同樣的嘆息:“天哪!太可怕了!這事落在我的頭上,我可受不了!”誰知他正色道:“先生,請別説這話,凡是人間的災難,無論落到誰頭上,誰都得承受。”

對於這位王子來説,突如其來的厄運,是命運的必然,還是偶然,還是必然的必然,我們很難説清楚。俗語說,“人的命天注定。”意思是,人的大的運程基本上先天已決定好了,小的運程受偶然因素的影響,但改變不了縂的命運。

古代的先哲就說過:“生死有命,貧富在天。”但是,也有一些哲學家認爲,命運純屬偶然性的因素決定的,往往一個極其微小的偶然差異和和變化,導致人們之間命運的天壤之別。《資治通鋻》裏的範縝對竟陵王說:“人生好比樹上的花,都一齊開放,又隨風飄散,有的輕輕擦過帘帳,落到華貴的車廂的墊席上,有的穿過裏扒掉進糞坑裏。落到墊席上的,就是殿下這一類人;掉進糞坑裏的,就是下官範縝這些人。前者富貴,後者貧賤,際遇雖是如此懸殊,可是因果到底在哪裏!”他認爲命運沒有必然的因果關係。

命運究竟受必然決定還是偶然決定,還是必然加偶然混合決定,我們先不去討論它們。我更關心人們在命運突如其來的時候所持有的態度。正如那位王子遭遇厄運的時候,他採取的人生態度是聽天由命的默默忍受。採取這種態度的人很多。而更多的人當面臨災難和苦難時,則是怨天尤人,抱怨上帝的不公平。還有些人在強大的命運面前表現出不屈服,與命運相抗衡。上面三种人分別採取了三种命運的態度,即認命、怨命和抗命。在我看來,都不是最好的人生態度。

西西弗斯被大神懲罰,降到人間去推一塊巨大的石頭上山。每天,西西弗斯都費了很大的勁把那塊大石頭推到山頂,然後休息,可是在他休息時,石頭又會自動地滾下來,於是,他又要把那塊巨石往山上推。這就是他所面臨的命運:永無止境的失敗與徒勞無意義的苦役。大神懲罰他,就是想從精神上摧毀他,折磨他,使之受苦受難。西西弗斯忍辱負重,每次把石頭推上山時,大神就告訴他,他不可能成功,便讓石頭自動滾下去。西西弗斯想:爲什麽要在成功與失敗的怪圈中被套住呢?爲什麽要把此事看作是徒勞無意義的苦役呢?我的責任就是把石頭推上山去,至於石頭是否會滾下來,那不関我的事。於是,西西弗斯努力地推石頭上山時,每天都心情平靜而有耐力。他總是在想:明天還有石頭可推,還有事可干,明天還有希望。於是,他吹起口哨,邁著輕盈的步伐,無意中還逮了一只漂亮的蝴蝶。大神對他無可奈何,只好赦他回了天庭。

西西弗斯能夠跳出一己命運的狹小範圍,不再讓個人的成功與失敗,個人的苦難中苦苦掙扎,被命運所左右,而是以平靜和平常的心態對待之,這樣做的結果,命運對自己的支配和影響越來越小。

嚴格的說,我們無法掌控我們的命運,我們不能決定自己會不會遭遇天災人禍,會不會扭轉變化莫測的命運;但是我們能掌控我們對命運的態度,我們可以把態度和心情調解到最佳的狀態。這就是人最可貴的地方。他可以超越命運對它的支配力量,以遊戲人生的態度審視命運。從這個意義上說,他又支配著自己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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