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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評徵文】我怎會如此不仁不義

黃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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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14日訊】小時候我有個很要好的朋友,我們常在一起玩,她比我大一歲,人長得漂亮,又很聰明,又黑又亮的長髮,還是自來卷,我對她可以說是很崇拜的,我常去他們家玩,跟她的父母都很熟。

那時候我們家住在父親單位的筒子樓裡,長長的走廊裡住了好多戶人家,每間房子大約十幾平米,每間住一戶,由於房間太小,家家戶戶都把爐子擺在走廊上,使整個樓道裡看上去黑糊糊、髒兮兮的。而他們家住的是局裡的專家樓,樓的牆上爬滿了長春籐,家裡明亮寬敞,總有八、九十平米那麼大,窗明几淨,屋裡養了許多花和植物,我的朋友還有自己的房間,跟我們家比起來真是天壤之別,因此我很愛到她家玩。

我愛去她家的另一個原因是在她家裡,我可以吃到平時嘗不到的巧克力或其它美味。他們可以在專家食堂打飯,比我們平時吃的要好得多,這對嘴饞的我來說也是有相當大的吸引力的。她還時常可以到友誼商店買東西,都是外邊輕易見不到的緊俏商品,真是讓我羨慕不已。

她的父親是我爸爸單位的越南文專家,中文說的特別好,不注意聽根本就聽不出是外國人來,他早年來到中國,對中國特別有感情,不僅娶了一位中國的太太,而且將他們女兒的名字裡加上了中華的「華」字。她的父親很幽默,常逗得我們哈哈笑,他有時替我們削梨吃,方法很獨特,不像別人轉著圈的削,而是豎著削,動作還特別快。

我們上了中學之後,由於兩人的學校離得很遠,加上我經常要在學校裡表現自己的積極,出牆報、打掃衛生和開會什麼的,我們的交往就少了好多。上了高中我們更是很難見上一面了。

1979年2月,在我準備考大學的時候,發生了中越戰爭,也就是所謂的「自衛反擊」戰。那時我們每天中午都必須留在學校裡聽廣播:「全力支持中國的國家有柬埔寨、……」。一時間,越南從我們的最親密的戰友加兄弟變成了我們的頭號敵人。

一天我偶爾去父親單位食堂吃飯,突然聽到一聲熟悉親切呼喚,是她在叫我的名字,我沒想到會是她,她怎麼到我們普通食堂來打飯了呢?我一時不知所措,不知是答應她的好,還是不理她的好,我的臉漲得通紅,感到全食堂的人都在盯著我,看我對頭號敵人是怎麼個反應,最後我的良心讓我含含糊糊的哼了幾聲,算是回答她的招呼。她當然是看出我的變化,可她並沒有太在意,因為很多一起長大的朋友根本就不理她了,我還能跟她搭幾句碴就算不錯了。她像往常一樣和我聊著,但我卻心不在焉,以至於我後來都想不起來她跟我到底說了些啥?她讓我跟她去她家玩,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找了一個借口推掉了,最終沒跟她走。沒想到我從此再也沒有機會到她家玩了。

後來聽說她父母被局裡開除了公職,國家勒令他們全家十天之內離開中國,聽說她父親臨走時痛罵共產黨。和她父母共事多年的同事對他們都表現出十分冷漠,我認識的一位麥阿姨一直和她父親共事,竟然對別人說,我們就像根本不認識他們一樣。當時我知道了之後,心裡甚至還有點安慰,看,我比他們可強的多,至少我還跟她說話呢。只有一位過去一起玩的男孩對我說過,局裡真缺德,她爸爸為他們賣了二十來年的命,說翻臉就一腳把他們踢了出去。

聽說他們靠了親戚的幫忙去了法國,開始是幫人家加工衣服,後來是開了中餐館,為了生計她再也沒有機會繼續深造。

多年後她被允許回國探親,我們又見面了,她對我還是那麼親切,我則刻意迴避了那段歷史,沒有去問她當時的感受。那時我正準備出國留學,只想著向她打聽國外的情況,應該注意的事情,我甚至自私到想在國外能得到她的幫助。

這段早已被忘卻的往事,在我讀過《九評共產黨》之後,又清晰的出現在我的腦海裡,現在想起來,真為我那被中共扭曲了的靈魂而感到汗顏。能對朋友如此不仁不義,如此冷漠和自私,這都「仰仗」著黨的多年栽培。

親情乃天經地義,夫妻、子女、父母、朋友、人與人的正常交往構成了人類社會,而中國社會賴以存在、安定和和諧的傳統文化——道德體系,卻從未有人教過我們。從小到大接受到的都是黨文化教育,「要跟階級敵人劃清界限」、「大義滅親」等等,中國共產黨把人教育成狼,甚至比虎狼更凶殘。是黨把我教育成為六親不認的紅色接班人,唯利是圖,自私自利,黨文化深深的紮在我靈魂的深處,滲透在每一個細胞裡。

在她家遭難時,我沒有送過一個問候,遞上一個關懷的眼神,在她家被驅趕時,我都沒動一念要去送她。我甚至都把她藏在記憶的一個角落,不願啟動她。更讓人難勘的是,再見到她時,只想著自己留學的事,對她的事毫不關心。幸虧讀了《九評共產黨》,才讓我內心深處的這些污垢暴露無遺,看著自己那被共產黨毒害了靈魂,深感恐懼。要想幹乾淨淨、堂堂正正的作為一個人——而不是行屍走肉活在世上,就得洗淨這些共產黨的毒素。

2004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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