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兩個中國

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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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12日訊】在二十世紀的前幾十年裡﹐如果你生活在沿海城市﹐尤其是上海﹐或者一些內地省會﹐如果你的家庭是小康甚至中上﹐你會感覺到生活的平穩和安逸。你有自己的房產﹐出門用幾個銅板就可以坐人力車﹐週末看戲﹐星期天下館子﹐週圍還有一些同樣生活得瀟灑自在的朋友﹐和他們的聚會更讓你覺得象你這樣的人到處都有﹐這種生活方式不但是現實的﹐而且是普遍的。這就是中國﹐或者至少是很大一部分中國。

偶爾你會在看完了娛樂新聞和廣告以後轉到報紙的社會新聞版﹐在某個角落掃過一眼某處水災淹死幾百人的消息。偶爾你會聽到剛從鄉下掃墓回來的同事談起被攔路搶劫的經歷。偶爾你會在街頭看到衣衫襤褸骨瘦如柴的乞丐﹐他們說的方言恐怕比英文或法文對你更陌生。偶爾你甚至會在去戲院和飯館的路上被人群擋住﹐他們在圍觀公開處決死刑犯。你知道這些事發生在中國﹐這些人也是中國人﹐但那是另一個中國﹐那是另一些中國人。那個中國究竟在那裡﹐那些中國人究竟離你有多遠﹐你無暇也無心去深究﹐直到1949年的某一天﹐你所生活的中國和你所習慣的生活方式被另一個中國和另一種生活方式徹底地顛覆。

這就是1949年以前的兩個中國。一個是張愛玲的中國﹐一個是沈從文的中國。1949年以後﹐如果你是一個生活在城里的中國人﹐你可能遠遠比不上1949年以前那樣瀟灑自在﹐但只要你不照你想的那樣去說﹐你的生活是不用你操心的。從住房﹑工作﹑醫療﹐到子女的教育﹐生老病死都由政府包了。你會覺得這就是新社會﹐這就是新中國。

偶爾你會接到鄉下親戚一封皺巴巴的來信﹐向你討一點糧票。偶爾你會聽到同事壓低了嗓門在談論什麼地方很多人得鼓脹病死了。偶爾你自己下鄉勞動﹐看到農民還住在那些“解放”前留下來的草房裡。所有這些﹐都明白無誤地告訴你存在著一個和你所生活的中國完全不一樣的中國﹐一個和城市相隔絕的﹑卑賤的﹑沒有保障的﹑常常在飢餓線上掙扎的中國。但你也許會想﹕這個中國並不大﹐更大的是那個馬玉濤在她那首“馬兒啊﹐你快些跑”裡所歌頌的和浩然在他的《艷陽天》裡所描寫的中國。你會一直這麼以為﹐直到1978年﹐就連政府也在說馬玉濤和浩然的那個中國如果不是假的﹐至少也不是真的。

我們並不是在談論歷史。最近幾天來﹐四川萬州﹑漢源和云南發生的大規模群眾暴動再一次赤裸裸地揭示了一個被沿海和都市中國的摩天大樓和商業廣告所掩蓋的內地和鄉村中國﹐一個在“一部分人先富起來”的過程中被榨干﹑被犧牲和被拋棄的中國﹐一個如果不是所有人﹐至少也是很大一部分人走投無路的中國﹐一個一根火柴就能點燃的中國。

但是對于很多生活在北京上海廣州深圳等等地方的“白領”和“中產”來說﹐這個中國如果不是存在于他們的意識之外﹐至少也是和他們的生活無關。他們的中國是一個由房市﹑股價﹑球賽﹑沙龍﹑休閑﹑度假﹑時尚和兩性所堆砌的花園。那些潮水一樣涌入城市的民工和那些寫字樓外面充滿嫉妒甚至敵意的眼睛只會讓他們更加覺得自己的幸運和優越。

這個沿海和都市的中國甚至擴展到了海外。很多在海外的中國人來自這個中國﹐他們的親友都屬于這個中國﹐他們保持聯係的是這個中國﹐和他們有業務聯係的是這個中國﹐他們回國回的是這個中國﹐他們常常感嘆“現在國內這麼好”﹐說的也是這個中國。

這才是真正的不折不扣的兩個中國。相比之下﹐外交上的那兩個中國又算得了什麼呢﹖

──轉自《自由亞洲電台》(//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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