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陵:掃黃、特貨、人權、與上行下效

──「黃禍」真正的源頭是握權者的「從我做起」

王中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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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8日訊】漢朱浮《與彭寵書》寫道:“往時,遼東有豕,生子白頭,異而獻之。行至河東,見群豕皆白,懷慚而還。”這個農民很愛國,自家豬産下一頭有特色的豬崽,便立即寶貝似的向皇上作貢獻。豈知到了河東,才發現很多豬都是白的,於是很慚愧地回家去了。他實在是太閉塞了,其實他只要多動動腿,便不會鬧出這種低級笑話。不過,他知道慚愧,二話不說立即回家,卻把“戴花要戴大紅花,挨打要挨美人打”的趙燕給襯沒了。國人因爲被紅布蒙著眼,所以在很長時間內不得不相信老和尚諄諄告誡的“美女是老虎”。可財大氣粗走南闖北常過“河東”的趙燕,其見識怎麽還不如一個老農民?這恐怕屬於另一種閉塞。

特貨,即大煙土。在陝甘寧邊區的歷史上也曾被稱之爲“土産”和“肥皂”。

早就聽說過359旅在南泥灣種大煙的事,“花籃的花兒香”,其實就是指鴉片。我聽了一直是半信半疑,海外卻早已不是什麽秘密了,網上就有一篇《大煙救活共產黨》的文章。最近因校一部學術專著稿,我才走過“河東”來,得知些那篇文章中沒有談到的問題。

西安事變後,內戰暫停。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中央政府駐西北辦事處於1937年3月改稱陝甘寧邊區政府。“7.7”事變,抗日戰爭爆發。經召開各級人民代表或議員會議選舉後,邊區政府改稱特區政府。可見“特區”並非鄧小平的改革創舉。

特區議員會議選舉了林伯渠爲特區政府主席,張國燾爲副主席,同年9月6日正式成立陝甘寧特區政府,1938年1月改稱陝甘寧邊區政府,管轄21縣市,人口約60多萬。國民政府每月發給八路軍約50萬元的抗日軍費(新四軍成立後國民政府每月發補助款法幣13萬元),同時給共產黨10萬元行政經費。即使將黨政軍後方機關實行大幅度縮編(中央軍委後方機關16,101人縮減到10,700人,每月所需法幣也從83,386元減至53,000元),這點款項當然遠不敷出。1941年皖南事變後,新四軍番號被取消,陝甘寧邊區被包圍,抗戰軍費自然被一筆勾消。此時,邊區地盤己大大擴張,行政人員也大爲增加,邊區財政到了極端困難的境地。

爲此,1942年9月至次年1月,中共中央西北局召開西北高級幹部會議,進行七整(整黨、整軍、整政、整財、整民衆團體、整學、整關系)。毛澤東在會上作了《抗日戰爭時期的經濟問題與財政問題》的報告,提出了“發展經濟、保障供給,是我們的經濟工作和財政工作的總方針”。

1942年11月5至18日,中共中央西北局召開西北高級幹部會議,對前一階段的“左傾”領導路線進行清理整頓,並作了人事更動,醞釀改組貿易局。1943年2月3日召開第40次政務會議,通過並公佈了《陝甘寧邊區物資局組織暫行規程》,正式成立物資局,局長葉季壯。土産公司、鹽業公司劃歸物資局。土産公司經理爲李成達。對組織機構、任務、職權有詳細規定。對成立統購組織、開展對敵佔區貿易、管理外匯都有具體實施措施。1943年1月間,物資局爲了集股,特貨(即大煙土)以每兩法幣1,700元的高價向各單位徵集其存貨入股。當時特貨黑市價約840元1兩,如此暴利,各機關、團體、部隊、學校怎不趨之若騖呢?集股的目的是想把特貨集中起來奠定統銷的基礎。此外還爲晉綏邊區銷售一部分,計劃全年通過統銷出售60萬兩。高價集股,自然是高進高出,又因爲國統區對西北土産公司實行封鎖,因而,經西北土産公司出口的特貨形成滯銷,第1季度售出僅占全年計劃11%。

3月,物資局決定每兩以低價法幣600~700元出售,同時以走私方式推銷,護送外來煙土客走出封鎖線。此時正值國統區向邊區傾銷土布,金融物價波動,迫使外商以以物易物的方式貿易。因此,第2季度銷售量增加到41.85%。上半年特貨出口爲478,127,665萬元(邊幣)占整個出口貿易額的53%。因爲第2季度食鹽、特貨出口增加,所以換回法幣7,000萬元、銀元15萬元、金300兩及大量物資。

特貨的統銷跟食鹽的統銷一樣,也有不同利益集團之間的矛盾,每個季度銷售量因利益分配失調而不同。笫3季度土産公司銷售量下降,僅爲全年銷售總額的25.67%。第4季度,土産公司將統銷改爲專賣。不許自賣,因此貨主多以壞貨交土産公司。銷售量又下降爲全年銷售總額的21.48%。

1944年3月4日至4月13日西北局召開第2次高幹會議,總結1943年的財政、金融、貿易工作。中央書記處書記任弼時參加會議,並作了《去年邊區財經工作的估計與今年邊區金融貿易的方針》的講話。關於“今後怎麽辦?”會議指示第一條即爲:

  “關於出入口貿易問題。必須爭取出入口平衡,並走向出超。政
  府現已掌握了大量食鹽、特貨,具備了足夠的出口物資條件,
  ……在積極方面,大量輸出食鹽、特貨,換回必要的物資與外
  彙。貿易機關掌握了充分的物資與外匯,邊區的財政、物資、金
  融才有辦法。因而貿易機關便成了邊區金融貿易的總樞紐。”

第四條爲“堅決執行統銷專賣”。爲此,陝甘寧邊區政府、晉綏分區行署、聯防司令部,於1944年5月16日聯合任命陳雲爲西北財經辦事處副主任兼政治部主任。5月22日,陝甘寧邊區政府第74次政務會議通過,將陝甘寧邊區物資局改爲陝甘寧邊區貿易公司,受邊區政府領導。各分區之物資分局改爲貿易分公司,各縣之物資局改爲貿易支公司,受所在地的專員公署或縣政府領導。並決定原物資局長葉季壯、副局長范子文任邊區貿易公司正副經理。任命賈托夫爲邊區貿易公司政治委員,楊一本爲政治處主任。土産公司經理喻傑。

爲了保證對外貿易計劃的實現,還規定了一些新的政策,對土産公司則要求:

 “1、特貨(大煙)必須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按值論價。
  2、改進過去顧客上門的官商作風。
  3、在價格上照顧商人得到80~100%的高額利潤,提價或降低均
    根據國民黨地區的物價變動情況而變動。
  4、建立秘密站。在邊區周圍的榆林、安邊、寧夏、平涼、寶雞
    和閆錫山的晉西南都設有類似土産公司的機構。他們企圖打
    垮土産公司,不許外來商人購買土産公司的特貨,但允許買
    走私的私貨,爲此在各地設立秘密店,以走私的面目出現推
    銷。
  5、建立經濟統一戰線。一、利用國民黨內部矛盾,對封鎖邊區
    上下並不一致,只要給以好處,便可打通關節,如國民黨地
    區有的保安隊武裝護送客商進入邊區購貨。二、利用社會關
    系,或拉攏幫頭組織,以小商人來邊區購貨或利用熟悉的商
    人打開銷路。三、採取多種辦法拉攏,如物物交換、合夥做
    生意、金錢收買、請客送禮、分官紅(不出本錢,只分紅)
    等。四、武裝護送客商出境,保護客商安全。”(引自座談
    會上葉局長的發言《物資政策問題》1943年5月)

特貨,除原有陳貨外,1944年土産公司收進1,007,362兩(其中795,365兩來自晉西北)。全年共銷售971,973兩(喻傑在《土産公司1944年工作報告》中說:“肥皂推銷總數971,973箱”,以“肥皂”代稱大煙。以“箱”代稱“兩”)合邊幣22,421,065,704.6元。

在高幹會如此具體得力的指導下,土産公司的貿易成績是非常突出的。貿易出超,主要依靠特貨。1944年特貨和食鹽二者占出口總額89.9%,其中特貨竟占71.9%。1945年食鹽取消統銷,特貨占出口總額78.8%。1944年出超邊幣161億元,1945年出超券幣30億元,特貨的支桂作用可見一斑。陝北的大煙土和陝北的小米一樣重要。

趙燕的人權是因爲半夜三更涉嫌走私毒品而被“侵犯”的。幾十年中當局最忌諱“人權”二字,其實中國共產黨坐天下之前也是大講人權的:

  “抗日戰爭以來,我黨在各抗日根據地實行土地政策,抗日民族
  統一戰線政策,也就是一方面減租減息,一方面交租交息的土地
  政策,……這一政策是從下列3條基本原則出發的。第一、承認
  農民(雇農包括在內)是抗日與生産的力量。故黨的政策是扶助
  農民,減輕地主的封建剝削,實行減租減息,保證農民的人權、
  政權、地權、財權,藉以改善農民的生活……,第二、……於保
  障農民的人權、政權、地權、財權之後,又須保障地主的人權、
  政權、地權、財權,藉以聯合地主階級一致抗日。第三、……在
  對富農減租減息後,同時須交租交息,並保障富農的人權、政
  權、地權、財權。(中共中央《關於抗日根據地土地政策的決
  定》1942年1月28日)

對地主和富農的人權、政權、地權、財權都一視同仁,予以政策保障,誰能說人權只是美國人手中的旗幟呢。韶山當國之後,兔死狗烹,遑論其他,這塊敲門磚自然杳無蹤影了。

幾代中國人都是通過教材和中共喉舌瞭解歷史的。近交遠攻、“師俄仇美媚日”的“愛國主義”是“主旋律”。幾十年如一日填鴨式的愚民教育,使舉國人久困“遼東”。如今,掃黃之聲震耳欲聾,卻不時被穿制服者藉以構獄謀利。處女嫖娼(陝西麻旦旦)、邀功栽贓(重慶許萬平)之類醜聞屢屢見諸媒體。而吸毒、制毒、販毒等違法犯罪案件竟呈星火燎原全面開花之勢,一大批以緝毒爲題材的電視連續劇也應運而生。市埸經濟,消費方總是第一位的,要說毒品的源頭,癮君子與犯險牟利的種阿芙蓉、制毒、販毒者固難辭其咎,延安特貨的歷史又能給我們什麽啓示呢?俗話雲“上梁不正下梁歪”。往事如“煙”,只要看看鴉片戰爭前後滿清王公大臣們的模範帶頭作用,再看看延安的特貨購銷竟發展成爲支柱産業,再看80年代的商品大潮,直到如今的開放“搞活”、“洗頭沐足滿紅樓”,哪一次不是從上“做”起、泛濫成爲全民性的“逐臭”特色?這幾次歷史教訓告訴我們一個真理:如此“以身作則”的當權者才是“黃禍”的真正源頭。英國海盜船早己遠逝百餘年了,它能爲延安的特貨和今天的“特色”承擔負責嗎?一味遷怒于人於事無補,到底該如何正視歷史,充斥謊言遺害無窮的教科書實在該正本清源、好好自我反省一番了。

  赤灣林則徐像

  早知今日吸如雲,辜負林公大費神。
  自力更生嘲海盜,空前嗜毒屬奇聞。
  非夷思也憑多癮,未省羞哉在自吞。
  遷怒於人忙一味,阿芙蓉豔共招魂!

(2004.8.22)

--轉載自《民主論壇》網站
(//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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