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穎:「可可西裏」的結尾很幸運

曾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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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15日訊】去看了一場陸川的新片《可可西裏》,電影果然如傳說中那樣令人震撼和意外,最意外之處在於,此片“未動一剪刀”便通過了有關部門的審查,要知道,這在以往簡直是難以想象的,抛開別的情節不說,單是影片的結尾,就有很大可能通不過審查,因爲這是個“不太光明”的尾巴。

  在電影結尾處,巡山隊日泰隊長被盜獵分子包圍並殘殺在雪山腳下,盜獵分子扛著槍大搖大擺離開現場。這樣的“好人最終被壞人打敗”的結尾模式在外國電影中倒是不少見,但在國產影片中卻很少看到,因爲很多國人是從內心深處是不情願看到“邪惡戰勝正義”的。因爲這裏面還存在著一個“導向”的問題。有的影片正是因爲這個問題而不得不被改編得面目全非,最典型的例子要數當年的《一個和八人》,結尾時,女八路被幾個日本兵抓住,面對被淩辱的局面。她的同伴要救她,但槍裏只剩一顆子彈。在萬般無奈之下,同伴向她開了槍。此片在審查時,有關部門認爲結尾太灰暗:“爲什麽不多給他幾顆子彈?”於是,就改成後來我們看到的這個結尾:女八路的同伴一槍一個百發百中將幾個日本兵打死,背起女八路走向了光明的彼岸……

  近年來,關於電影審查制度與市場的關係,影業內外都有各種各樣的說辭。有的認爲,是過於嚴格甚至不近情理的審查制度阻礙了電影市場化的發展,這種聲音,以一線拍片的導演和投資的製片人爲主。他們認爲,用某些藝術以外的標準來判別一部電影甚至決定一部電影的生死,直接影響到了中國電影投資者和拍片者的熱情和信心。而另一部份人則認爲,電影雖然是商品,但卻是與意識形態相關聯的特殊商品,在當今商業社會普遍存在的爲了錢而不惜做任何事的市風之下,加強監管和審查是完全必要的。持後一種觀點的大多是電影管理工作者和一些老的藝術工作者。拍電影的人和管電影的人因各自所處位置的不同而持著尖銳對立的觀點。

  但在國產電影業嚴峻的市場形勢面前,這種對立的觀點也有統一之處,那就是無論持“嚴管”還是“馳管”觀點的人,都不可回避地加重了藝術規律(或市場規律)作爲衡量電影標準的重要性。而外國電影這條狼和免費電視這只虎都逼得電影從業人員不能不這樣做。這也就使得早年那些“爲什麽不多幾顆子彈”式的審查電影的方式逐步被更理智更理性也更開明的審查方式所代替。這是社會進步在電影審查領域的體現。

  試想,如果《可可西裏》也來個這樣的結尾:日泰隊長像施瓦辛格一樣空手入白刃三兩招奪下一枝衝鋒槍,然後左推右擋彈無虛發將盜獵分子們擺平,然後押著他們,在一片祥和的音樂聲中走向太陽……這將是什麽樣的效果?很顯然,電影一氣呵成的的悲壯感將蕩然無存,創作人員們所付出巨大努力營造出的艱巨的保護可可西裏自然保護區的氣氛將一風吹去。悲劇可能以鬧劇收場。

  但事實證明這一切沒有發生。尊重藝術規律正被包括電影審查機關在內的電影人的認同,這應該是中國電影的一個不小的福音。@(//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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