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筱雲:祖國的尷尬 文學界的恐怖份子

張筱雲/慕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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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13日訊】繼一九九八年,葛拉斯得諾貝爾文學獎後,相隔五年,又是「花落德語系國家」,令人跌破眼鏡。但是,有些人並不覺得意外,因為自一九九六年波蘭女詩人奪魁,「期待女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出現已經有好幾年。

新出爐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葉利尼克(Elfriede Jelinek)為該獎項一九○一年以來第十位女性得獎人,根據報導,她當下反應,是意外加錯愕,「失望多於喜悅」竟脫口而出,因為她無法忍受成為公眾人物所帶來「被偷窺、刺探」的壓力,也認為心理上還沒準備好,這頂桂冠對她而言來得太早:「無法想像,現在居然有資格和貝克特、海明威等相提並論」,葉利尼克甚至對斯德哥爾摩學院明白表示,她將不會去領獎典禮現場,但是歡迎鉅額獎金,因為這筆錢保障她生活無憂,可以安心創作。

德語書評界沙皇賴西拉尼奇(Marcel Reich-Ranicki)對於德語作家再度獲此殊榮感到樂見其成,尤其,頒給女性更具有某種正面意義,但是,另方面他對葉利尼克作品的文學價值則表示有所保留。不過,他十分常欽佩這個人的勇氣、果決、堅毅,認為她具有「敏感、不安、神經質」的標準文學女人特性。

現年五十七歲的奧地利籍女作家葉利尼克在維也納出生長大,父親是猶太血統的捷克裔化學家,長年受精神疾病所苦,母親也不太正常,自稱具有「神鬼附身」魔力,同時,因「高齡」(父親四十八,母親四十三歲)生下難得的獨生女,雙親管教方式有所偏差,造成她不快樂的童年,父親從小就不斷灌輸她猶太人被迫害慘死的事實,

要她時時銘記在心,背負這個十字架,揭發納粹罪行成為她日後寫作題材中的一種「責任義務」。

在巨大壓力下,葉利尼克年幼時就因精神官能症接受治療,她坦承:「我思維方式不按常理,幾乎只接受負面訊息,充滿仇恨」。後來她被篤信天主教的祖母和母親送進修女辦的教會學校就讀,並從小在好強的母親督促下學鋼琴(這一點在她小說《女鋼琴家》中多少有所影射,母親或許是作者永遠的傷痛,至今她仍不願多提),中學畢業後雖然按照家人意思進入維也納音樂院,專攻鋼琴、作曲、管風琴,但是最後在文學中才找到真正心靈歸宿,她表示:「寫作是一種解除壓力的必要,否則腦袋會受不了而爆炸」

在華文世界,她以一九八三年的作品《女鋼琴家》拍成電影聞名,和葛拉斯一樣,葉利尼克也是倍受爭議的作家,被歸類為女性主義激進份子,作品中致力於「性」的描寫,強調兩性抗中女性的受害者身份,鞭韃男性對女性所作的性剝奪與侵略,內容經常圍繞著「強暴、畸戀、變態」打轉,探討兩性之間「主謀與受害人」的關連,字裡行間充滿挑釁、攻擊,她曾說:「基本上我不愛男人,可是另方面又要靠他們滿足幸需求」,此舉固然大快女性主義人心,保守的祖國奧地利卻視其為驚世駭俗的異類,被譏諷為「文學界的恐怖份子」,有「醜聞作家」之稱,指責她專門「揭自家人之短」,她的劇作曾經在當地禁演,因此奧地利政府對她的得獎反應是「尷尬多於興奮」。

同時,一九七四年加入共產黨的葉利尼克,其政治立場關係不見容於當局,得獎訊息傳來,奧地利右派領袖海德(J.Haider)立即公開表示「不敢恭維」。除了來自本國的噓聲,不少文學評論家也對諾貝爾學院這項違背美學原則的決定驚訝得啞口無言,英國媒體甚至認為瑞典評審委員降低格調把這個大獎給她簡直是文學的沈淪。德國明鏡週刊專文指出,《人性污點》的作者,美國著名作家菲利普‧羅斯(Philip Roth)更有資格得諾貝爾文學獎。

唯獨慕尼黑表示與有榮焉,因為她一九七四年和與慕尼黑人(Gottfried Huengsberg)結婚,每個月有一半時間住在慕尼黑,算是「半個慕尼黑人」。

(//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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