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0月1日訊】昨天是中秋節，心情本來很好，卻撞上了件窩火的事。

我去銀行存錢，看見櫃台裏有位華人面孔的小姐，引起我注意的是，她與一位白人青年顧客交談時過於客套慇勤，其實我早就對洋帥哥在中國姑娘面前吃香習以爲常。那女孩的笑容真甜，告別的話也充滿女性的溫柔。

輪到我，剛好那個女生接待我。我面帶微笑地走過去。人家的笑容全沒了。當她看到我存大數額現金時，緊鎖眉頭問：“你的ID？”

我說：“對不起，我留在車裏了。我帶了支票本，這是我個人帳號，我可以回答任何有關保密問題。”

我以前也遇見同樣問題，沒有被爲難過。您猜她怎樣說？

“我們要知道你的錢從哪裏來的，怎麽來的。”我第一次在新西蘭的銀行有人這樣講話。但我並沒有生氣。

“這是我的親戚還給我的錢。”我馬上後悔回答這個荒唐的問題。聽了我的答複，她一臉不快地問：“你肯定這錢是從你親戚的帳號裏出來的？”

咦？我好象被警察盤問，好象被當作騙子、罪犯。我客氣地對她說：“請你不要這樣對待銀行的客戶，一個老客戶，太不公平了。”

她臉色更加難看，毫無歉意，好象我不是來存錢的，是向她討錢來的。我當然事後向她的上級投訴。我被告知，此位華人職員的行爲是非常無禮的，完全違犯銀行的政策。

身爲華人移民，我有很多次被自己的同胞歧視的難忘經歷。初到新西蘭，受華人房東的歧視，KIWI公司的華人部門經理、華人工頭的歧視。當然惡劣的KIWI人我也遇見過。與歧視中國人的毛利工頭動過拳腳。毛利塊大，但不如我靈活，被我打得招架不住。而來自中國人的歧視才真正讓我痛心。

我有回睡過頭，白人工頭知道我週末到外地旅游，擔心我誤工，竟開車上門來接我。到了班上，香港來的華人小工頭，卻不聽大工頭爲我的辯護，對我痛罵一番。一連幾天給我臉色。

二十本護照失而複得

中國人是對種族歧視特別敏感的民族，卻對自己的歧視行爲卻視而不見。因爲在中國社會中歧視現象無所不在。全民歧視大集體，集體歧視個體，個體歧視農民；城市歧視農村，大城市歧視小城市，外企歧視國企，南方歧視北方，年輕人歧視老人，老闆歧視員工。

我有一次在澳洲的駐京使館申請過境簽證，二十多本護照遞進去，被告知後天取。那天取護照的人員從使館打來電話，說使館人員講護照不見了。我馬上打電話給使館，接電話的是位華人簽證官，人家一副漫不經心的口氣：

“也許沒有丟，這裏二十多個箱子，你讓我怎麽找？”

我焦急地告訴他，今天不拿到護照，全團的行程要延期。回答是沒空，再等兩天。

我又打電話去使館，要求找位澳洲來的官員接電話，結果來了位自稱是澳洲人的男士接電話，回答是一樣的：沒空，等幾天。沒有任何歉意。他的英文非常地道，但我仍聽得出他是華人。

我不死心，又打電話去，明確要求找位土生土長的澳洲官員聽電話。終於一位女士接電話，這回是真的，她聽了我的情況，馬上道歉：“怎麽回發生這樣的事？給我幾分鍾，我馬上去查。”

不到十分鍾，她返回來：“找到了，您可以一個小時後來取。非常抱歉給你帶來的不便。”這樣的結果讓我百感交集。冷落我的是同胞，幫助我的是外族人。中國人的教育以往只講被外邦歧視，現實中的歧視逼得人們陷入一個自相矛盾的困境。

最好的聖誕禮物

你也許會說，我上面的故事只是湊巧碰到，不能說明什麽。那我再講講我在新西蘭駐香港領館的經歷。

有一年聖誕前夕，我到新西蘭駐香港領館爲中國訪問團申請簽證。材料交進去，被告等通知來取。那天是聖誕前最後的工作日，我先打電話給領館，要求務必當天拿到簽證，否則訪問團將趕不上班機。負責簽證的又是華人職員，她冷冰冰地說：你來試試看，但不能保證。

我別無選擇，馬上從深圳過關去了領館。那位華人女簽證官一見我就一臉不快：“我們太忙，無法給你簽證。”

我懇求道：“我今天拿不到簽證，這個團就去不成了。”回答是：“這是你的問題。我們無能爲力。”

“我可否見你們的主管？”沮喪的我想最後試一下運氣。主管來見我，也是華人，語氣更加強硬：“辦不到，回去等通知。”

我幾乎絕望了。“我要見你們的經理。”人家回答“經理沒空”。由於我比較激動，聲音提高，驚動了一位經過的高個白人。他便過來詢問，我被告知他就是經理。

他安靜地聽完我的處境，問我：“我可以給你簽證，但你要等久一會兒。”我說：“等多久都可以。”於是他轉身進去。

那兩個華人女簽證官表情尷尬，一臉怒氣。我長舒了口氣，退回大廳的角落裏，坐下對待。不久接待時間結束，值班的華人小姐鎖門，熄了大堂的燈，好象我根本不存在似的。

突然那個白人經理走出來，吃驚地質問那個華人小姐：“大堂有人爲何關燈？”小姐馬上開了燈。經理面帶歉意地走過來：“對不起，她可能沒看見你。你看到了，他們都‘很忙’，我只好親自給你辦簽證。讓你久等了。”

我被感動得不知說什麽好。離開前，他又問：“要不要我給你份報紙來讀，你想喝咖啡嗎？”經理的厚待讓我受寵若驚。我望著他進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嘅萬千。

華人職員陸續離開領館，那兩個女簽證官經過我面前時，故意將臉甩向另一邊，如同見了老冤家。可我從前根本沒見過他們。

接近6點，經理捧著一蘿護照出來。“真抱歉，讓你久等了。”其實我應該說抱歉，我簡直不能相信所有護照都貼上了簽證。

他送我出門的時候向我祝聖誕快樂。我說：“您給了我一份最好的聖誕禮物。”身爲新西蘭籍華人，我無法表達我當時的複雜心情。我在想，中國人爲何要如此冷落自己的同胞哪？

中國的教育充滿歧視

什麽是歧視，就是一種人以不公正的態度，無緣無故地渺視、輕視另一種人。越是缺乏公平和理性常識的國家、民族，歧視現象就越嚴重。

中國孩子從小就被灌輸不平等意識，學習好的歧視差的，富家的歧視窮家的，好孩子歧視懷孩子，聰明的歧視笨的，有海外關系的歧視沒有海外關系的，重點學校歧視非重點學校。中國學校裏，班主任常表揚聽話成績好的學生，羞辱那些淘氣功課差的同學。“看看人家成績多好，你們怎麽就那麽沒出息？”老師的高聲訓斥至今依然留在我的腦海。

在國外定居後，我發現，當地的老師從來不當衆褒貶學生，因爲那樣不公平。當地的家長也從來不用別人家孩子的長處來刺激自己的子女。因爲那樣不公平。他們甚至不說“大的謙讓小的”那樣的話，因爲他們讓兒童從小豎立機會均等的公平理念。

中國家長望子成龍的心態比西方國家的家長強烈的得多，是中國社會長期以來的大環境決定的。一位中國來的中學老師，向我投訴說，他的中國學生被當地學生欺負。我去當地的學校調查，發現所謂“欺負”只是男孩之間的打鬧。我倒發現同來的中國學生在欺負中國同學。我如實向帶隊老師反映實情。那位老師卻說：“中國學生欺負自己人不算欺負，外人這樣做就不成。”中國人這類裏外有別、自說自話、毫無平等觀念的做法，要傳幾代人才能糾正哪？

移民國外的中國人換護照，很多人不是爲了逃避外族的歧視，更多的是逃避同胞的歧視。這種歧視在進出國門時最刺激人的自尊心。如果你持新西蘭護照，過關很簡單，如果你拿的是中國護照，人家可以反複盤問無聊的問題，沒有任何理由便扣留你的護照，如果你是年輕漂亮女孩，護照被扣的頻率特別高，交還時從不道歉，也沒有任何解釋。

有人會說，你的經歷與那些進城的農民、冒死偷渡的人蛇的處境相比，算什麽？你慢慢會適應的。我想起南非前總統曼德拉，他坐了27年牢，坐牢期間，他從來不在牆上貼任何家人的照片。他後來回憶說：“因爲我怕蹲監久了，便以牢房爲家。” 我們爲什麽要去適應人家的歧視哪？對各種歧視熟視無睹能讓歧視消失嗎？

而當我持新西蘭護照從中國回來時，新西蘭的邊撿人員最後總要說一句：“WELCOME　HOME”，一句“歡迎你回家”的問候，暖人肺腑，讓你怎麽不愛這片土地。什麽時候華僑回中國時也會得到這樣的禮遇和問候哪？看一看中國駐外使館人員對僑民的態度，你就知道一句短短的問候、關懷，如同天上掉餡餅。

我勸那些對同胞板起面孔的人，請善待你的同胞吧！

2004年9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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