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任不寐臨別談訪美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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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8日訊】(新唐人電視臺記者、大紀元特邀記者林丹、謝宗延報導)一月三日應邀來美進行學術交流的中國大陸著名學者任不寐,在即將結束對美國為期二十五天的訪問之際,在紐約談了他的訪美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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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任先生,這次您到美國進行了為期二十多天的訪問,我們想請問一下您這次訪美有甚麼感受呢?

任不寐:我這次來主要是參加一個三農問題的國際研討會,這是由美國紐約的城市大學和二十一世紀中國基金會聯合舉辦的,來討論農民問題,同時我又去芝加哥參加了中國福音大會。這兩個會議對我來講都是很鼓舞人心的,因為這兩個問題都是關係到中國問題的根本。一個是農民問題,一個是信仰問題,這也是我多年來比較關心的問題。當然對我個人來講這次來美最大的收穫是和我家人的團聚。我和闊別三年的妻子和兩個孩子見面,感謝上帝這個重逢對我太重要了,而且重逢以後我們彼此更加相愛。所以它也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苦難,那麼神給我的苦難還帶來它的特有的恩典,我們在美國遊歷了三個城市,從紐約到華盛頓,到芝加哥。我想可能很多觀眾也知道我們為甚麼會分開?三年來為甚麼我沒有辦法去探親?

記者:還是請你給我們觀眾介紹一下。

任不寐:那好的。實際上這跟我個人有關係。我覺得在家庭方面,我不是一個很好的丈夫,也不是一個很好的父親。由於我一直在堅持做一些政治批評,做一些獨立的研究,受到了中國當局的一些關注,這種關注對我的太太和兩個孩子來說,當然有一定的壓力。因為我太太是一個很普通的人,她希望過一個很平安的生活,很普通的生活。這是一個沒有甚麼可質疑的最起碼的要求。我沒有滿足這一點,所以在這種背景下,為了避免政治上的騷擾和壓力,她就帶兩個孩子移民到加拿大了。這大約是2000年的12月份。這樣一分離的話,我就一直在申請去探親。由於同樣的原因,一直沒有給我護照,一直到2003年的6月份,我才拿到護照,這裏面確實經歷了很艱苦的等待煎熬和努力,我想這樣的日子對我來講是非常殘酷的,很難細說。那些漫漫長夜裏面的煎熬,我相信雖然我心靈上痛苦,我的太太和孩子可能更不容易。所以能夠平安的度過這樣的三年,我覺得是非常不容易的。這次我還想回去,回到國內去,一方面我覺得我要從那裏面辦手續,正常的去探親,我還會繼續做這樣的努力。另外一方面我想儘快的瞭解國內文化上的一些寫作的任務,然後能夠很快的和家人團聚在一起。

來到美國另外一個感受,是對中美之間的文化和社會發展水平差異上的一種感受。首先我覺得兩個國家人民那種精神狀態是很不一樣的,在這裏也許我接受的不是很全面,當然我同意每個民族都有它的局限性,但是我認為美國這個國家是一個最不壞的國家。它有很多的缺點,但是它的優點是其他國家不具備的。這是我在很多日常的交往、每天經歷的事情證明了這一點。

我這次來實際上也經歷了兩個比較大的政治事件。一個是我到紐約的時候,正好是中國總理溫家寶離開紐約。後來我離開紐約的時候,正好是薩達姆被抓獲。在美國經歷這樣兩個事件,我有一些感想。望著溫家寶先生的背影,我感慨頗多。其實到了美國我覺得我的民族自尊心才增長,雖然我在國內一直帶有批判民族主義。那麼一個民族的自尊心靠甚麼得來呢?不是靠你攻擊別的民族,不是靠你天天自我吹牛,覺得自己地大物博,文化歷史悠久,漢唐雄風。不靠這個,靠的你是否在你的民族的個體悲劇面前,有一定的道德擔當。所以我當時有一個感想,我相信溫家寶先生這次來美跟布什總統的對話當中,肯定又談到了人權問題,我當時想如果溫先生能夠比布什更關心中國的人權問題,我覺得我們這個民族自尊心就會好得多,溫先生的形象會更好。不知道為甚麼這麼多年來,總是別人比我們自己的政治人物更關心我們的人權問題,這本身就具有諷刺意味的了。第二個是溫家寶先生訪美,又遇到了一些抗議事件,那麼國內的一些人權狀況,還是沒有得到很大的改善。我自己來到美國`,可是很多人還是沒有這樣的一個自由。我希望美國的媒體和關注中國命運的美國華人能夠對中國的問題有更多的關心。甚麼時候也能夠對中國普通人的命運有這樣的一個關注,可能會更好一些。

關於薩達姆的問題,我那天晚上打開電視就看到,我還記得當時美軍發言的第一句話:We got it. 我當時不清楚是把誰抓獲了呢?我以為是本拉登呢。然後我跟我的美國朋友講﹕這個事情是送給美國人民最好的聖誕禮物。當天下午看到了中央電視臺四台關於這件事情的報導,我覺得做為中國人我自己有點慚愧。為甚麼要為一個獨裁者一個暴君去哀悼去同情?這也進一步使我覺得我要回去的那個地方,還是離美國距離非常非常遠的,與人類的文明的距離還是很遠很遠的。現在在我即將離開的時候,我心情非常複雜。當飛機離開中國那一霎那,我心裏真的特別放鬆,我知道我再不需要擔心半夜睡覺的時候會驚起,聽見走廊裏面的腳步聲會害怕,街上有警笛聲叫囂的時候會感到恐懼,不僅是自己可能面臨著甚麼,還包括別人會面臨甚麼。但這次我到了美國的時候,飛機起飛的時候,我覺得我好像終於一塊石頭落了地上,覺得不需要再擔心這種恐懼吧。不過我還是要回到那裏去了。

我覺得客觀來講,中國確實在一點一點地進步,但是與我們的理想還差距很遠。現在我是帶著很矛盾的心情回去的。從我個人的理想來講,我真的希望一直生活在那塊土地上,但是我的家庭又給我提出了一個做一個男人做一個父親的責任。如何平衡這兩個方面,我也一直在做最大的努力。我是希望更多的人能夠在那塊土地上去努力。離開中國,在美國的很多努力有些是無奈的,我也表示理解。但如果能夠回去的話,更多的人如果能夠回去,應該在那個地方做一些事情,會對這個國家更有幫助。

記者:這次您接受了很多媒體的採訪,您認為您自己回去會不會有麻煩呢?

任不寐:這個可能性當然不能說沒有,也接受過像《美國之音》這種採訪,其實我在國內就接受過這些媒體的採訪。這種擔心我還是有的,但是我還是原來那些話,就是我覺得我在中國我都要說我認為正確的事情。如果因為我和平的表達這些觀點,而受到迫害,我願意去承擔它,因為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了。

記者:中國的農曆新年馬上就要到了,請您對我們的觀眾說幾句話。

任不寐:在這個辭舊迎新的日子裏,我願意給大家拜個早年,希望大家新年愉快。不過在這樣一個喜慶的日子裏面,我也不想掃大家的興,也請大家不要忘記我們祖國的一些遭遇,希望大家為她的更多的人的幸福去祈禱去努力。謝謝大家。(//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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