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2日訊】伍佰絕對是一個很酷的人,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藝人,他對采訪者的回答往往出人意料,給采訪者已基本形成定勢的平淡工作平添了許多樂趣。據中華网1月2日報道﹐伍佰看上去很嚴肅,以前給我的感覺是不太好接触,但是這次為了1月16日北京演唱會宣傳而來的他,似乎更具親和力,一見面,他就一再卷著舌頭學我的北京口音,采訪就在嘻嘻哈哈的氛圍中展開。
演唱會只是娛樂
記:你這次在內地的巡演跟你去年在台灣的“九重天”巡回演唱會有什么區別嗎?還是把它移植過來?
伍:沒有。台灣的“九重天”巡演是有很复雜的舞台效果,它摻雜了我們的布袋戲中有一种叫做“金光戲”的,有一些爆破效果,電光火石的,比較絢爛;另外台灣的舞台還會延伸到觀眾席當中;還有,我的吉他還會射出炮火,出場的時候我還會吊鋼絲出來……這次在天津就沒有花那么多錢在舞台上,他們花錢比較多的還是在音響上邊。
記:你覺得在台灣演唱會上用了這么多噱頭,跟你的音樂關系大嗎?或者只是為了滿足觀眾的眼球?
伍:這是娛樂,沒有那么嚴肅。
記:上次你過來的時候曾經問記者,北京的歌迷喜歡什么樣的歌。是不是你對這邊歌迷的口味不了解,心里覺得沒底?
伍:我覺得歌迷的口味就是排行榜的口味。
記:來看你演唱會的歌迷恐怕不一定吧?
伍:還是不要總是想著“歌迷”在前面吧,我覺得讓我在上邊表演得爽、開心就好了。比如我這樣很帥,他們就覺得:“啊,好帥好帥!”這就夠了。要把伍佰擺在第一位,不然他們為什么來看我呢?
《淚橋》就是艷陽、大橋、痛哭
記:新專輯中的《淚橋》是你在一座橋上寫出來的,講講當時的狀況吧。
伍:我當時開車從台灣的南部到台北,經過一座水泥大橋,那橋很長,有一兩公里。那天太陽很大,眼睛都睜不開,只看到一片白光,我開過去的時候突然特別想唱歌,我就把錄音机拿出來,錄下了這個旋律,唱完旋律之后我想到一個畫面:如果一個男生在那個橋上面大哭的話,會有說不出來的痛快——你想想,艷陽、大橋、痛哭……那會出來一种多么奇妙的快感。我開到台中的時候旋律就寫好了,開到桃園的時候歌詞也寫好了,開到了台北,我直接就去錄音了,一共花了不過三五個小時。
記:能否解釋“淚橋”這個意象?
伍:那只是一种詩意的寫法。其實很多時候我寫的時候并沒有想太多歌詞的意義,后來要去解釋,我就回頭去想一個說法,那么這首歌就是說,在很多人之前都有一個橋梁,這個橋是淚做成的。
記:听說你在錄音的時候放棄了新的科技手段,而是用24軌盤帶錄音机,為什么?
伍:我們的音樂比較有血有肉,因此那個音質出來要有感覺,音質的感覺可能很多人听不到,因為很多人都是買盜版的,所以這個感覺也很難說清楚。但是真正的好的錄音,比如同樣是鼓,你會覺得打得不一樣,會有不同的气氛出來。所以我覺得用盤帶錄的气氛很适合我的音樂,它會有抓得到的真實感,有血肉,有厚度,有溫暖的感覺。
記:你想要那种立體感?
伍:對。有時候你會覺得唱片變成3D的了:歌聲在這邊,音樂在那邊,很貼近的。
光寫美好的東西太無趣了
記:你曾經說過你寫歌是為了發泄,這張專輯里面發泄什么情緒呢?
伍:以前寫歌我討厭所有我听到的情歌,現在我討厭所有做唱片的事情,所以我寫的所有的歌都不符合唱片方面的模式。就是一直在反對,反對現在流行的節奏,反對現在流行的曲調,反對排行榜……更不能有rap,這些音樂我都不要,然后看剩下的是什么。
記:是啊,你剩下了什么?
伍:那就是這張唱片了,我不知道你的解讀是什么,留著讓大家解讀吧,但是請不要告訴我你解讀出了什么。
記:其實我目前還解讀不出來。
伍:啊,謝謝,那很好。
記:我只能說我听得蠻沉重、蠻郁悶的。
伍:哈哈,那說明你的生活就是這樣,我也沒有辦法。
記:你曾經說過你是一個很孤獨的人,為什么你不愿意走出來?
伍:好不容易可以享受自己,為什么要走出來呢?孤獨也沒什么不好。
記:這樣的生活豈不是有點單調?
伍:生活單調,可是思想丰富,感情澎湃。
記:為什么你一直都能給人這种沉重,或者是“憤青”的感覺?
伍:因為我喜歡爽快、暢快,我不喜歡甜甜蜜蜜的泡泡糖音樂。我也不是特別憤怒,但是你把它解讀為憤怒也可以;基本上我認為我的歌里面是真實的感覺,我認為一直寫那個美好的,太無趣了,反而是真實的把美好和不美好放在一起,當你承認這個事情的存在的時候,你會從里面得到一個重生的力量。
給別人制作比較不負責任
記:給自己做唱片和給別的歌手做唱片,最大的區別和樂趣在哪里?
伍:給別的歌手做制作人是比較不負責任的,因為我不用去想那個事情的意義和正确性,有點脫离我自己,變成他,我會想如果我是他我怎么唱。
記:等于你在扮演他那個角色?
伍:對,可是我扮演的還是蠻拙劣的,所以里面會有我的狀態。我在寫我自己的時候,音樂就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對人生的態度,我的態度可以在里面讓你看到。
記:如果別人解讀錯了你的態度怎么辦?
伍:不用去想,比如你看歌詞寫得痛苦得要死,可是很多人在KTV里唱得很開心,我也搞不懂。
搖滾樂 沒有到大眾的心里去
記:你說過希望搖滾樂成為主流,能否設想一下當搖滾樂成了主流,會是什么樣子?
伍:搖滾不會變成主流,如果它變成主流會很奇怪。其實這個詞太籠統,每個人想的都不會一樣。我遇到過一些北京玩地下樂團的朋友,他們一半覺得我做的是搖滾樂,一半認為不是,還有少數人覺得我是浪人搖滾。不管是什么,就像我這次在天津感到的一樣,大部分人沒有見過我的表演,還有很多人追蔡依林胜過追崔健,這不是蠻證明了一些嗎?你也不能說他們錯,社會就是這樣,搖滾樂就是在紙上寫來寫去,自己爽而已,它根本沒有到一般人們的心里去。
記:你跟內地音樂人有什么交流?你對你這次演唱會的嘉賓崔健怎么看?
伍:我看過崔健的表演,我很尊敬他,他在文化上的价值很巨大。其他的,我認為內地很多人都在模仿港台,我覺得很可惜,但是也沒辦法。所以我比較喜歡有民族特色的人,比如斯琴格日樂、韓紅,我覺得這樣的人比較容易出位。當然這只是我的觀察,不一定很正确。(北京娛樂信報)(//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