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月18日訊】英文”文明”(Civilization)來源於古希臘的城邦(City)。城邦裡的居民就叫(citizen),相對於世界上很多地方,人還是生活在絮毛引血的社會時,古希臘人已生活在成市化的城邦制社會中了,他們有議會制的管理,有公民代表,有教育,有良好的社會結構,他們認為人類的發展方向都應是城邦化civilization,有了城邦化就文明起來。這個希臘詞後來成了英文中”文明”的意思。Civilization在英文字典中解釋為:文化和科學發展到了一個高水平的人類社會(而不是成邦化)。文化發展到什麼樣的水平才是文明的社會呢?
中國是公認的文明古國之一,然而,中國的文明也是相對而言,也就是相對於其他人類社會還處在沒有教育的、原始的、吃人的、野蠻的部落社會,他們沒有農業,沒有明顯的社會文化和牢固的社會結構,而中國卻建立起一個政治結構複雜而牢固的、經濟強大和文化發達的社會。但是,中國還未形成複雜的社會結構之前,人們的生活目標是追尋”道”,如生活之”道”,治學之”道”,治國之”道”,人們所追求之道也就是普天下之真理,這是否算是一個文明的社會呢?
老子認為:”得道者得天下:其原則是:”人法天,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那麼古人究竟能否得道,有待人們進一步研究。但是老子感歎說:「大道非常平安,世人卻偏行險路,這個背離大道的世代啊!”孔子也說:「如今大道隱去了」《禮記》「天下無道已很久了,我行道的希望也破滅了。」《史記》·墨子說:「三代聖王之後,天下一片亂象。這是因為世人不相信神明了!哪裡有君子當行之道啊?」孔子對道的遠離任而去很失望,一個補救的方法就是提倡”修己以安人,修己治人”的原則,轉而為求”德”,”以禮樂治國”,即是”禮治制行”和”以樂治心”的主張,因為”窮本極變,樂之情也”。用”樂”來陶冶人的心靈和改變人的本性,社會有了禮,也就有了規範,也可以說中國傳統的文明進程在於追求”德”的過程中,通過”德”的演化而形成了中國主流的社會文化,因此,中國素有”禮樂之邦”的”雅號”。
在儒教的教育中,是以”始於為士,終於為聖人”為目標,即”學而優則士”。其實,古代的希臘大哲,如柏拉圖、阿里斯多德之輩也有這樣的理想,在柏拉圖的《理想國》中,提到他的理想國是培養哲學王來管理,他也只是提倡民主,而沒提出什麼法治,他認為人類的道德還沒墮落到需要用法律來節制人的行為的地步。於是,柏拉圖設立了一個叫做”阿克德米”(Academy)的地方,入口掛匾曰:”不懂幾何者不得入學”,出口掛匾曰:”能談哲學者方可治國”,這個”阿克德米” Academy 逐漸成為西方的大學。柏拉圖對治國之道的追求也就是希臘文明的體現。在希臘文明衰退之後,人類的道德進一步的墮落,墮落到人已經不可以相互信任的地步,因此,羅馬人借上帝的名而立下了”法律”來節制人的行為,則使用”國家的權力和嚴刑重罰”。同時,用宗教來節制人的內心,則是用天堂來吸引人們,讓人對天堂的向外和羨慕,用地獄來使人產生敬畏和恐懼。
由於中國的傳統一貫”以禮治制行”和”以樂治心”的主張,故中國的歷史上沒有法治的概念。當我們面對中國當代社會道德崩潰,藝術物質化無所適從的時候,不得不學習西方法制國家,用法律來節制人的行為,可惜我們忽略了引進如何節制人的內心宗教信仰。當然也有一些知識分子悟到了”只有上帝才能拯救中國”的道路。上帝真的能拯救中國嗎?君不見,經過了基督文化洗禮的西方人也在遠離教堂,法制健全的西方社會也未能阻止道德的崩潰。在現代法制和高度發達的社會裡生活的人,不時也感覺到法律的無情,無義和無理。在美國和英國,一個一年級的女孩子坐在男老師的大腿上,表示喜歡跟老師在一起,或男老師用擁抱的方式來安慰一個傷心的小女孩,這種方式的身體接觸隨時都會被指控為性騷擾。當西方的文化也許將被法律摧殘時,人們不得不懷念消失了的德。無論高呼”依法治國”也好,”以德治國”也罷,都是缺乏政治常識的政治口號。法律如何在保護人的基本權益同時,卻又不孤立和隔離人群,成為人與人之間的社會關係的”透明防護欄”,應該是最能體現現代文明的標準。
今日的世界,無論是東方或者西方,精神的大廈都在崩塌。男男女女們陷入難以自拔的精神迷茫,心理疾病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蔓延;人與人相互為敵,冷漠殘忍;宗教信仰萎靡,精神理想破滅,真理和信念被相對主義腐蝕,人生意義變得越來越虛無;人類對客觀世界的認識達到從未有過的廣泛深入,自己的內心世界卻變得日益模糊,形同陌路;由此導致的社會麻木、衝突或失衡已成為遍及全球的尖銳難題。
其實,對整個人類社會來說,生存在地球絕大部分的人群都只是暫時告別了一個非常野蠻的時代,但是一個時代的結束並未意味著一個新時代的自然降臨,很多時候而是同一個時代以不同的形式出現。以前的流氓都是衣冠不整的,現在的流氓都是西裝革履的,流氓的本質還是一樣。社會文化的本質,並不因為技術進步和物質繁榮就改變了它的本質。一個文明的社會不應存在戰爭、貧窮、缺乏正義和道德淪陷,一個文明的社會應該是人人都能享受物質富足,精神豐富,人與人和平相處。事實上,歷史以來都沒有一個這樣的文明社會,所以才有不斷的物質和權力的爭奪,從而演變成戰爭。
既不能根據社會的物質文明來判斷該社會是否真正意義的文明,也不能只是從社會的文化遺產中看該社會的文明,更不能僅僅從世界各地的文字記載、文物和歷史古跡中瞭解當時的物質文明。我們不要忘記世界各地的皇宮、皇陵和城堡等等都建立在無數的失去政治、經濟和精神自由的奴隸、農奴、農民、工人、工匠和藝術家的死靈上。不但要對古代”文明”的描繪保持警惕,就是近代文明也要謹慎地歌頌。現代文明的西方工業發達國家,大部分都是建立在殖民時代掠奪的基礎上,有人在描繪資本主義的發展時說:”美國西部鐵路的每一個枕木下都躺著一個華工的靈魂。”在弘揚中國文化時說:”用我們的血肉築成了新的長城。”如果誰能聽到孟姜女哭到長城倒塌的聲音,都不會認為長城是中華民族文明的象徵。
現代的中國,從階級鬥爭為綱變為以一個中心”經濟發展為中心”建設之後,傳統時代忠孝仁義內聖外王的人生哲學已經被革命的風暴和經濟發展徹底埋葬,隨著物質主義以強大的攻勢席捲一切,拜金主義成為人們行動的強力指南針。不久前,北京王府井改造時,新華書店被迫讓位給大商場,很多老北京在那裡哭了,也許哭的時間不夠長,聲音也不夠大,所以沒有感到上帝,沒哭到新的商場倒塌就停止了,改造後的王府井大街就這樣被放在”文明”的寶座上。經濟建設被吹成了文明和進步,在高樓林立和豪華賓館的背後,是否有人知道農民兄弟被超常地透支生命的故事。一部分人被迫為另一部分人創造了”文明”,算不算是一個文明的社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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