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貽春:確立人權、掙脫專制和強權的奴役(一)

紀念“人和公民的權利宣言”誕生二百周年

鄭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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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15日訊】一七八九年八月,整個文明世界爲人類歷史上第一個資產階級的人道主義政治宣言—-“人和公民的權利宣言”的誕生而驚喜、而歡欣、而鼓舞。這一開闢了人類曆史進程的劃時代的光輝的人權法案,是一七八九年七月十四日巴黎人民,確切地說是
整個法蘭西公民攻打巴士底獄進而摧毀統治法國達千百年之久的封建王朝取得了徹底勝利的直接的理論成果。理論是實踐的總結,革命的理論是革命運動實踐的總結。人權理論是人權運動實踐的總結,人權革命理論是殲滅封建皇權、創建民主社會的無比嘹亮的號角和光輝奪目的文明紀念塔。

在法國人民以勇敢無畏的革命廢黜了封建國王路易十六並把他送上了斷頭臺之際,革命的勝利卻還要以鮮血淋漓的“紅色恐怖”作爲新時代誕生的驚人注解。裏程碑一樣巍峨矗立的成就是在累累白骨的地基上,是在汨汨流淌的血泊之中建立起來的。也許包含有對於歷史的反思和回顧,對於現實的警醒和洞察,對於未來的憧憬和響往,歷史的,即法國革命這段光榮的歷史的代言人以千秋巨筆譜寫了一曲人類文明的嘹亮的凱歌,這首美妙的歌曲每個字和每個音符都旗幟鮮明地寫著兩個大字:人權。是的,人權。

人權是對封建主義專制及其權威的肆無忌憚的挑戰,是對形形色色的改頭換面的強權的挑戰。它公開地打出了人之本性爲平等、自由、民主的旗號,它竭力維護每個人的固有權利進而也維護整個社會的發展和整個文明的進步,它卓有成效地闡述了自由與法治的辯證關係、個人與社會的辯證關係。總之,這一偉大的人道主義宣言是十九世紀以前人類歷史上所有革命和所有政治運動的高度抽象的産物,是千百年來人類文明的共同交融與匯合的結晶,是人的心靈傾訴和思想解放的不可戰勝的號角。人權,這是掙脫專制和強權之奴役的光輝目標,這是社會進步和歷史發展所應達到的理想程度。

爲什麽要産生“人權宣言”呢?“宣言”認爲,“不知人權、忽視人權或輕蔑人權是公衆不幸和政府腐敗的唯一原因,所以決定把自然的、不可剝奪的和神聖的人權闡明於莊嚴的宣言之中,以便使本宣言可以經常呈現在社會各個成員之前,使他們不斷地想到他們的權利和義務;以便立法權的決議和行政權的決定因能隨時和整個政治機構的目標兩相比較,從而就更加受到他們的尊重;以便公民們今後以簡單而無可爭辯的原則爲根據的那些要求能經常針對著憲法與全體幸福之維護。”

由上所述,我們可以知曉如下理由,即確立人權的絕對必要之原因:

第一,不知人權、忽視人權或輕蔑人權是公衆不幸的原因,是政府腐敗的原因,而且是兩者的唯一原因,切記這“唯一”的原因。這種強調說明了人權的極端重要性,人權是進步了的社會所可能提將出來的關於人自身的基本權利的法則。公衆不幸和政府腐敗兩者是統一體,是不可分割的和相輔相成的。如果政府是腐敗之集大成,那麽人民就必然會遭殃;如果政府是無能的,那麽人民就必定會受窮。所以廉潔的、有能力的、有水平的政府乃是人民大衆所企望所尋求的理想的政府,這種理想的政治模式正是千百年來的無數的仁人志士所奮鬥不已並力爭實現的政治模式。

可至到現在,世界各國人民都在以不同的方式,以公開的或隱蔽的方式,以軍事的或非軍事的方式,以議會的或非議會的方式,以程式的或非程式的方式,選擇並認定自己的政府及其首腦。公衆的不幸和深厚的悲劇常常來源於忽視人權並踐踏人權的高高在上的、與民衆相脫離、相異化的政府的蠻橫無禮的所做所爲。任何一屆保護人權並充分地尊重人權的政府都不可能在相當大的程度上給人民帶來巨大的災難和諸多的不滿。這是因爲,保護人權和尊重人權乃是對於人自身、對於人的價值和人的尊嚴的保護和尊重。在尊重人權和保護人權的基礎上,極大程度地或完全徹底地實現人權。人權必須通過自身的實現,而根除一切非人權、反人權的歷史悲劇和現實悲劇,而開創出幸福美好的明天。

每個人都受到尊重,這就意味著,每個人的所有的潛力、想象力、創造力以及生命的各種活力,包括他的夢想、訴求等等,都要相應地受到尊重,都有得以充分發揮或充分湧流的無限的可能性。每個人的發展是社會進步的首要條件,整個社會的發展是以人的全面和諧的發展作爲根本前提的,整個文明的進步是以人的權利得到實現作爲先決條件的。而政府的成就大小與否、功過與否,就是看它是否真正地尊重了人權、保護了人權、實現了人權,是否把人們的主動性和創造性盡可能完善地發揮出來。不尊重人權而又企望發揮人們的主動性和創造性,無異於癡人說夢,是斷然不能實現的一枕黃梁而已。而尊重人權,就要確立尊重個人價值的理念,即確立個人權利與個人尊嚴優先的基本原則。個人權利,不能被集體主義肆意剝奪和肆意侵犯,也不能被國家或以國家的名義爲所欲爲地霸佔、否定和取締。個人權利是一切其他權利的基礎,因此它是不可以動搖的,是不可以否定的,是不可以取締的。沒有個人權利,其他權利都是談不上的,集體權利談不上,國家權利也談不上。而尊重人權、保障人權的政府是開明的政府,因爲政府乃是通過人民的選擇而被認定的、與人權相一致,即實現了人權的政府,而在實現了人權的、叫做人權政府的行政機構主導下,人民群衆的所有的積極性都會自發地或有組織地調動起來,社會的進步就會在此民主的氣氛中得到儘早的實現。這將是怎樣一幅理想的圖景!

另一方面,當我們瞭解到公衆不幸常常也是由於不知人權、忽視人權或輕蔑人權所引起時,我們就不能不陷入一定程度的困惑之中。公衆的自我價值的普遍喪失,來源於蒙昧主義的權力迷信、官本位、權威迷信、權力本位和權力拜物教,以及人身依附等等異化現象的縱橫交錯的凝結。認定自己的非人狀態的正常而合理乃是落後的思想意識和傳統的政治強制力威脅、政治壓迫暴力運用、洗腦灌輸謊言彌漫相融彙的結果。文盲或半文盲等尚未受到文化教育或文化教育不深的民衆,通常總是默認命運的多災多難而並不去認真地探索其究竟的。所以專制的暴虐和官僚的盛氣淩人等等都是在這種小生産似的自給自足的自然經濟或半自然經濟的狀態下才可能産生的,換言之,小生産的汪洋大海又怎麽能夠産生出高度文明的具有現代化的超前意識的政府及其首腦呢?在落後而封閉的文化意識的主導下,人的生活不外乎是衣食飽暖而已,不外乎是動物性的諸種功能的僅有的、極其可憐的滿足而已。而這形同走獸一樣的生活竟被認爲是人的生活,而且還爲這種所謂的“人”的生活而津津樂道。這不能不加深了人之爲人的極其滑稽而可笑的悲劇。

人是什麽?人不僅不是衣食住行的奴隸,人而且還有人性、人權、人的良心,還有人的精神、人的思想和心靈等等。人是集體、社會、世界、宇宙的當之無愧的主人。誠如莎士比亞所說,人是萬物的靈長。既然是靈長,就不能把自己降低爲奴隸的屈從的地位,就必須以主人的視野和獨立的精神意識面對著世界上的一切。

對於人的主體地位的真正確立,把人從無盡的屈辱的奴役狀態下解放出來,是文藝復興這一空前偉大的歷史時期民衆們反對神權教會的豐碩成果,這一成果並遍佈於那個時代的一切領域,哲學、文學、史學等等無不打上了人的平等、獨立和自由的印記。自由的心靈無處不展現出它魄麗而迷人的翅膀,並在破除了神權專制的文藝復興的嶄新領地裏盡情地飛翔。神權專制的淒風厲雨對於人性的沈重的壓抑使得人的性格被極大地扭曲了,心靈的悲泣和哀歎形成了整個中世紀的唯一特色,即黑暗與蒙昧的特色。

人與自己、與自己的本質相異化,相分離。人的所有的尊嚴、正義、良心等等的可貴而可愛的感覺和理智必須交付給至高無上的、全知全能的神權,人的一切活動均要受到神權教會的遏制和擺佈,人沒有自己獨立的地位。人不可以或根本不能成其爲人。也就是說,在沒有或缺少人權的環境中生活著的人已經喪失了人的起碼條件,因而只能墮落成並非高級的動物。

現實的人所可能經歷的與此並無二致。尤其在以簡單的勞動工具爲生存方式的貧窮落後的國家裏,人們並非懂得人的可貴的價值、人的不可剝奪的尊嚴和人的基本權利。這些國家裏的人民並沒有完全地意識到自己所應具有的生命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等等,他們常常與強權相認同,他們常常爲上帝或皇帝所左右。愈是生産力落後的國家,這一點就愈加明顯地表現出來。愈是愚昧的人民,愈是不知人權爲何物,愈是不懂得自己作爲人的價值究竟是什麽,愈是不把自己的人之爲人的基本權利當回事,愈是隨意地和無所不在地踐踏自己的和他人的基本的人權,甚至默然地、坦然地和自然而然地爲絞殺人權而助力,而奮鬥。儘管有某些甚至是名正言順的理由和五花八門的托詞,但對於人權的破壞,乃是對於人類文明的公然渺視,是對於社會進步的惡毒嘲弄。這是極其不合乎情理的做爲,這是對於文明的令人可悲的反動之舉。

只有在教育發達的國家裏,人權的意義才能像種子一樣地紮根於民衆的心頭並成長爲人民的普遍共識的茂盛之林。因爲高度的文化修養畢竟是以追求精神的自由和圓滿爲主要特色的,因而也是以確立人格的主體地位爲它的重要表現的,這同時也是對於專制和暴虐的統治方式的程度不同的乃至極大程度的破除,至少說它不會給暴政和毀滅人權的所做所爲提供哪怕是些微的土壤。所以要從根本上解除公衆的不幸和災難,就必須從整體上提高全民族的文化素質,提高他們的教育水準,使他們懂得更多的東西,使他們能夠做出明智的合乎理性因而也合乎人性的選擇,使他們“不斷地想到他們的權利和義務”,使他們能夠永久地維護自己的基本權利,以及人之爲人的一切權利。(//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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