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9月17日訊】大紀元日本東京報道/繼8月22日發生在南京的拆遷戶自焚抗爭強制拆遷之惡性事件之后,9月15日在北京天安門廣場又再次發生拆遷戶自焚事件。中國房地產開發中官商結合嚴重侵害拆遷戶合法權益這一被掩蓋的社會問題正在越來越多地浮出水面。
9月15日,一名原北京崇文區居民,現定居日本東京的苗姓女士向中國高層領導及主要政府机构投書,反映她在崇文區新世界開發項目中所遭遇的個人財產及權益被侵犯經歷。在向國內投書的同時,苗女士亦給新世界中國發展有限公司董事長,港商鄭家純公開致信,直接質疑新世界在拆遷中強買強占行為。以下為此封公開信的全文。
致新世界中國發展有限公司董事長鄭家純的一份公開信
鄭家純先生:
我叫苗維榮,是貴公司在北京崇文區房地產開發項目“新景家園”建設中被強制拆遷的北京居民中的一戶。就貴公司未和我達成協議便強行拆遷我家一事,我曾多次尋求和貴司管理人員面談未果。所說的山高皇帝遠,故只好借助鴻雁傳信,恕我冒昧。
在您躊躇滿志,春風得意地在中國這塊土地上大展宏圖時,當您被媒體弘揚歌頌時,當您的又一座大廈頂天立起時,您知道這一切是建立在什么基礎之上的嗎?百姓的淚,百姓的血,百姓的生命和他們賴以栖身的家園的被強占!!您也許認為這是危言聳听,那就讓我們來看看在新世界中國的“新景家園”房產開發的拆遷過程中触目惊心的事實吧!
* 無理的定价 強買強賣的掠奪
僅以我的一處私房為例:房屋面積50.2平房米,加上庭院廚房合計105.2平米,經貴公司“協議”定价僅為32万人民幣(而离我們僅一街之遙的 “道路修复工程”的拆遷,每米定价8200元以上) 。北京人都知道,此等价格別說是在原地買同等面積的住房,即使到北京的郊區購買一50平米的樓房還要再添10多万的人民幣!! 這筆錢對您這樣的大富翁來講只是一介汗毛而已,而對這些以工薪糊口的中國老百姓來說是不吃不喝的10年的積蓄!讓我們上哪去弄?
作為私有房屋產權人的我和土地開發商的您,你我的關系本應是買賣雙方的平等交易關系。我不知道您和您的開發伙伴-崇文區政府是如何達成利益關系的,因為這一切都是不透明的,我們老百姓沒有任何渠道知道。但是您要買我的房子,至少也得得到作為房主的我的同意吧。我覺得我的獨門獨院住得很好,門臉房可以做生意謀生,院子也很寬敞,可以和鄰居們享受北京秋高气爽的星空下聊天嘮嗑的幸福。而您說要拿一個和我家現有面積相比3分之一都不到的高層斗室和我交換我的獨門獨院,我不是不想成全您以美化北京為藉口丰潤腰包的美夢,我只是覺得您給的條件太苛刻我無法接受,所以我想保留不賣給您的權力。
可是您的新世界開發公司卻硬是強買強占,強行把我的家給夷為平地了。我不知道您一個遠在香港的商人哪來的本事一手遮天,能夠啟動北京的政府,司法和公安系統為您強取豪奪北京居民的私有財產打气撐腰。我的這座私房,在文革中被沒收,無償奉獻30年,2000年底才剛剛返回到個人的手中;僅僅一年的時間,又一次被強遷,“有償奉獻”。歷史上是為了党,這次是為了您,我們老百姓就這么點東西,怎么留在手里就這么難?!
您也許會覺得冤屈,說不是這樣啊,我們給了你美好的選擇呀。你可以在异地安置,拆遷補助或是和回遷三种方式中任選一种啊。三种選擇也好,10种選擇也好,無論是哪种方式,對于賣方的我們來說都是絕對的輸家。不信的話,我來跟您用事實論一論這個理。
先說說選擇之一的异地安置:拆遷戶的我們根本就沒有權力選擇被安置的房產所在地,強行把我們安置到指定的北京郊區。說是北京郊區,离天津比北京還近!您知道,我們老百姓不是避暑山庄的游客,我們也不擁有飛机小車的私家交通工具,每天騎自行車或是擠公交車從天津赶到北京上班,擱您身上您愿意嗎?
再來看看選擇之二的拆遷補助:用您給的補償費用,在同等地段買房的話買不到原有面積的3分之1。不合理的价格,不透明的操作,強買強賣的霸王交易,老百姓只能听天由命。2001.年10月,在北京新世界大樓前面,每天都擠滿了想跟您討個說法的成千上万的百姓,只想問問您給動遷戶的定价到底是多少?這事儿您不知道嗎??!!
最后說說回遷吧: 我100多平米的私房,9個戶口本,給我只回遷2套一居室,5人分,回遷的房子還要自己掏錢買,原面積每平米要花1560元,多余的面積每平米最低4700元以上。回遷期間不給安置住房,還要自己掏錢在外租房。現在下崗這么嚴重,普通老百姓誰付得起這筆錢?!還有貴公司為省錢,連搬家費、空調電話移机費等許多應予補償費用一律不予補償……這樣的理到哪儿能說得過去?
您自己來說一說,如果你我的關系對掉一下,您是拆遷戶的話,您能不拒絕像這樣的強盜拆遷嗎?
* 我們面對的是官?是商?還是匪?
2002年1月起,拆遷辦就陸陸續續采用強行手段對付拒絕拆遷的住戶。專門采用社會上的地痞流氓,用這些人嚇唬拆遷戶。而且頻繁換人,拆一撥房換一撥人。專揀孤寡老人和弱者,家里沒儿子的,沒男人的來嚇唬。你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膽小的就給嚇走了。不肯走的,他們就拆廁所,讓你沒法上廁所;把電斷了;電話線剪了;夜里偷偷地把蓄水池蓋掀了,把邊鑿了,漆黑半夜的走路,不小心掉進蓄水池的可能都有。再不搬,今天送你一個強遷令,明天再來一個警告單,蓋的都是區政府的大印。有了這些尚方寶劍,老百姓僅僅為了保住自己一席栖身家園的行為也變成了違法行為,于是被打傷,打殘,气的犯病住院。被逼得流离失所,露宿街頭。在此有照片為證(我因為對這些情景拍照取證,曾被恐嚇,跟蹤,被警告“弄點錢算什么,弄個人都是容易事” )。
請問鄭先生,這樣的一幫地痞流氓是您雇用來對付無辜的拆遷戶的嗎?法律規定,強遷令只能是法院出据,政府是無權簽署強遷令的,可是為什么每次都是由政府簽發文件和強遷令?為什么拆遷辦每次帶領民工來強行拆遷都有政府的官員和車輛出現?官,商,匪,三位一體聯合出手,黑幫加上亂党,老百姓是那切菜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您一個香港商人到底使用了什么法寶使得上上下下的國家官員致老百姓死活不顧,拼命賣力為您發財致富開山鋪路?
* 真實在哪里?
2001.年10月,在北京新世界大樓前面每天都擠滿了成千上万的百姓,只想問問您給拆遷戶的定价到底是多少?那時打出了很多的標語,象“鄭家純給的四十万哪里去了?”。老百姓私下都在傳新世界中國對拆遷戶是有足夠的補償的。但真實到底是什么,我們沒有人知道。拆遷的整個過程,關于拆遷費的補償問題從來都是不透明的。我曾多次請見貴公司人員,想問一問你們給的補償依据在哪里。我的要求一次都沒實現。
唯一的關于拆遷補償的線索,是《經濟觀察報》2002.7.29題為《新世界中國:借合資“體制內”爭食》的一篇報道。這篇報道中是這樣這樣寫的:“……作為一家私人企業,能參与北京的危房改造工程,在整個北京市的房地產企業中也廖若星辰。崇文區建委辦公室郎主任介紹……在崇文大街一帶,居民异地安置戶均能獲得近15万元的補償費,如回遷,在新景家園購房每平米2000左右。”
事實上,拆遷戶根本就沒有得到所謂的15万補償;而回遷購房每平米最低的是4700元!對于我們這些拆遷戶,別說補償費,連最起碼的房价都得不到公平交換。報紙上所說的一切在那里?!您給老百姓作出的种种承諾在哪里?!!
如果果真如報紙所言,您支付了這筆錢,那么這筆錢沒有到拆遷戶的手上,那是讓誰揣到了腰包里?
真實到底在哪里?
* 對古老的北京城究竟是建設還是毀滅?
据媒體報道,鄭先生受北京市的特別邀請,以顧問的身份為北京的建設出謀划策,研討怎樣保持北京古都之風范。您的謀和策,就是大力開發新世界系列項目工程,加大北京老城區的改造??新世界中心,新世界家園,新世界太華公寓,正仁大廈,新景家園,新福家園……如雨后春筍一樣,在北京遍地開花,您是在保護北京城還是在破坏北京城?
眾所周知,北京城以獨一無二的,古老的東方神秘建筑風格聞名于世。它那精确的定位,規矩地走向,融和了古老的文化,陰陽,五行,八卦,它不僅僅是一座建筑,而是中國古老文化和歷史的凝縮和象征。這里留有那么多的古跡,埋藏了那么多的故事,留下那么多建筑史上的未解之謎。
百年的戰亂,八國聯軍的洗劫,文革時的打砸,都沒有退去北京城的完整和美麗。如今,在不到2年的時間,以一個開發改造的美名,您和您的同伙就使這一切消失殆盡。座座大廈樓閣,取代了老北京的四合院,剝去了古典遺風的罩衫,眼前的一片古磚殘瓦,和八國聯軍焚燒古城的行徑又有多大差別?這里面卻有您的一分“功勞”!!!您真的是愛惜古都嗎??還是只愛惜您的腰包??
* 生命的代价和呼喚
我從沒想到過,我回國處理房產的一行,會成為我噩夢的開始……久居國外的我,根本不知道國內的房產拆遷會有這么多的黑幕,幼稚地以為依法治國的今天,一切都會依法辦事!開始還据理力爭,打抱不平,誰知得來的是恐嚇,欺騙,甚至關押。几個月的奔波,焦慮,气憤,打擊,最終導致怀有身孕的我胎儿流產。
帶著遺恨返回日本后,那十個月中我所經受的冤屈,恐嚇,欺騙,受到的精神和人格上的侮辱,和那原本可以健康問世的孩子,如同一場噩夢,砸碎了我原本平靜的生活,導致我精神恍惚,痛不欲生,几次自殺。如若不是家人及時發現搶救,我現在早已不在人世,成一屈死怨魂。如果那樣,鄭先生,我要告訴您:那冤魂的怨恨中銘記著您鄭家純的大名。
鄭先生,低下您香港貴富的頭,低下您政協委員的頭,低下您紅頂商人的頭吧!!看看在您大廈的地基下壓的百姓的血和淚吧!听听百姓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怨聲吧:
新世界帶給老百姓的不是新的世界!!那是一場災難!!
新世界帶給北京城的不是建設,那是一場文化的毀滅!!
新世界帶給國家和社會的不是財富,那是赤裸裸的掠奪!!
新世界開發項目中強制拆遷受害人: 苗維榮
2003年9月13日于日本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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