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24日訊】圍繞人民幣匯率,國際間爆發了一場新的爭議。先是日本,然后是美國、歐盟、和韓國等世界各主要工業國家,都紛紛發出聲音:要求人民幣升值。
或許,各國自有各國的考慮,但不論出自怎樣的角度,隨著經濟的高增長,尤其外貿和外資的高增長,匯率不變的中國人民幣,其价格被嚴重低估,不足以反映其真正价值,确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權威的美國顧問投資公司高盛集團最近估算,表面的人民幣幣值,比其真正价格低15%,甚或更多;瑞士銀行則聲稱,目前的人民幣被低估了20%。
各國中,日本的關注是,中國保持過低的人民幣匯率,對日本的出口构成了威脅,削弱了日本在亞太地區的傳統优勢。但日本本身一直奉行貨幣干預政策,對中國的指責似乎有些站不住腳。實際上,中日兩國操縱貨幣的做法,同時受到了美國的批評。因為中日兩國都故意將其本國貨幣价格壓低,籍以增強本國商品在美國市場上的競爭力,使美國成為直接的受害者。
与日元貶值政策不同的是,中國的貨幣干預為間接方式。自1994年貶值之后,人民幣就緊盯美元,將匯率鎖定在1美元兌8.3元人民幣的狹窄幅度內。如此,在經濟高成長的同時,人民幣毫無升值,大大抬高了中國商品在美國市場上的競爭力。
中日兩國為分散本國貨幣升值的壓力,均大量購入美元,眼下,中國外匯儲備達到3400億美元,日本則為4360億美元。种种做法,顯示中日兩國非常近似。
事實上,正如十九世紀末、二十世紀初的情形一樣,二十世紀末、二十一世紀初,中日兩國正在各种領域展開比肩的殊死競爭,除了貨幣之外,近期兩國在能源上的激烈爭奪,也是對這一世紀競爭的明顯注腳。
針對人民幣匯率,美國方面,大體分出兩种觀點。主流的觀點是:中方人為壓低人民幣价格,危害了美國制造業,剝奪了美國人的就業机會。最能代表這种觀點的,是近期寫信給財政部長的四位美國國會議員。信中,國會議員們要求美國執政當局,針對中國故意貶值人民幣,來降低出口商品价格的行為作出全面調查。他們認為:中國獲取的巨額出口利潤,是建立在美國厂商的犧牲之上,中國商品的低价傾銷,使美國制造業受到扼殺。
在這批議員所表達的焦慮背后,是美國巨大的貿易逆差和財政赤字。1995年至2002年期間,美元价格上升了40%,嚴重惡化了美國的貿易赤字。其中,美國對中國的年貿易逆差已經高達1100億美元占美國貿易逆差總額的四分之一。這一數字,也正好是中國全年的經濟增長值。
來自美國的另一种觀點卻有所不同:讓人民幣升值,可能引發亞洲金融危机。提出這一見解的,包括美國《福布斯》雜志,以及斯坦福大學經濟學教授麥金農(Ronald I. McKinnon)先生。麥氏指出:如果中國放棄与美元挂鉤政策,后果將是傳染性的,因為,一旦人民幣升值,其他亞洲貨幣會跟著升值。投机者會大量搶進人民幣、泰銖、日圓、韓圓等亞洲貨幣。亞洲金融危机可能一触即發。
正如通常表現的那樣,為我所用,選擇性的宣傳,是北京官方媒體的一大特點,《中國證券報》立即在頭版對麥氏的一家之言大肆渲染。表明中國當局不會輕易動搖有關人民幣匯率的立場。
美國方面,還是以聯邦儲備局局長格林斯潘的表述最有意思,在最近的一次听證會上,格林斯潘既回避批評人民幣的人為貶值,也拒不建議人民幣升值,而是從中國的角度,闡述了中國積累美元的危害。他指出:中國不斷買進美元,勢必增加國內貨幣供給量,長此以往,可能引發通貨膨脹。因為,按照中國的規定,外幣進入中國,都必須兌換成人民幣,以每年五百億美元外資計算,中國每年就必須增加發行人民幣四千多億。為此,中國的廣義貨幣供應量將急劇增長。格林斯潘的暗示再明顯不過:中國將同時面臨通貨緊縮和通貨膨脹的雙重壓力。格林斯潘最後預言:如果全球的經濟架构不變,中國放棄緊盯美元的匯率制度和人民幣升值,是遲早的事。
也許,正是格林斯潘的客觀態度,引起了中國方面的高度注意,中方為此專門作出回應,除了強調繼續維持人民幣穩定的不變政策之外,也委婉表示,隨著環境的變遷,中國有必要改善現有的匯率制度。意即,盡量在不触及人民幣匯率的前提下解決貨幣供應量問題。
世界貿易組織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都明文規定,禁止任何成員國人為操縱貨幣。但不管是否符合國際經濟組織的規范,也不管是否符合國際道義,目前,中國當局變更人民幣匯率的可能性都很小。
一方面,對中國的保守派而言,最好什么都不要變,因為任何改變,都可能危及“社會穩定”,所謂“國際義務”,只是需要時,才能打出來的幌子;對改革派、或胡溫新領導層而言,短期內也不會作出任何重大政策的改變,因為任何改變,都伴隨不可預知的風險,進而可能授人以柄 2290;
更何況,中國經濟成果中,絕大部分,靠的是出賣廉价的土地和廉价的勞動力,靠的是全民打工,靠的是龐大卻虛弱的市場,一旦人民幣升值,這些利基可能很快消失殆盡。謹小慎微的胡溫新領導層,顯然擔不起如此巨大的風險。
──原載《自由亞洲電台》
(07/22/03)(//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