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7月11日訊】大紀元綜合外電報道/正當SARS在全球大爆發之際,實力雄厚的美歐科研隊伍紛紛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疫苗的研發,可是到目前為止,他們沒有發布任何‘成功’的消息。而作為SARS重災區的中國卻“捷報頻傳”,据不完全統計,截至6月20日,國內已有200多個研究机构和人員,宣布SARS疫苗研制成功或即將成功,其中以中國工程院院士鐘南山為首的疫苗研制小組最引人關注。6月26日,上海《外灘畫報》刊載了一篇《調查鐘南山》的万字長文,揭露了中國疫苗研制“大好形勢”背后的隱患。該文在大陸引起頗大爭議﹐出面反駮﹐不過其中透露的中國體制下的問題卻引人深思。
媒體發布的消息不准确
据《外灘畫報》上說,5月26日這天,《大公報》、新華社紛紛報道了鐘南山研制SARS疫苗的消息。甚至有消息說,預防非典疫苗有望在6月10日前問世。這些消息經過中國新聞网、新浪网等轉載,一時傳遍大江南北,甚至有网友在网上發貼說,鐘南山乃神人也!然而,當《外灘畫報》記者就此事打電話向鐘南山求證時,他卻對記者說,雖然研制小組是粵、滬、港三方合作,但5月26日的消息是香港單方面發布的,“香港大學微生物學系主任袁國勇未經我同意就向媒體發布消息,我對此很反感。” 鐘南山還表示:“媒體上發布的消息不准确。我們研究的疫苗沒有他們說得那么好,當然也沒有打算進行公布。”
5月29日,為了更正有關香港方面的不實報道,鐘南山召開了新聞發布會,《南方日報》詳細報道了新聞發布會的有關情況。報道稱,新研制成功的疫苗成本低、無毒性,再過20天左右即可提供給高危人群進行臨床研究。從中可以發現,鐘南山的更正和香港方面的說法沒有什么根本不同,要說差別,只是細節上略有出入。譬如鐘南山研制的SARS疫苗“6月20日左右即可提供給高危人群進行臨床研究”,比香港方面宣布的“6月10日前問世”只晚了10天。
6月5日的《中國青年報》刊登了一篇名為《非典疫苗報道連篇累牘,不實消息讓人惊心》的文章。文章中指出,科學工作者可能出于私心,或考慮研究成果背后的名利而將階段性進展夸大或含糊其辭。所以科學報道的采寫者不應只听成果發布者本人的一面之詞,也應听听其它同行評議。
科技部長徐冠華后來也對媒體報道進行反思說,在防治非典的科學研究中,浮躁情緒和急功近利思想在一些机构、一些科技人員中表現還十分突出。主要表現是,有些科技人員不顧大局、不善于合作;有的虛報成果、言過其實;有的發表不負責的、不屬于自己專業領域的評論等等,在社會上造成不利影響,嚴重影響科技工作的正常進行。
“應急疫苗”安全性可疑
《外灘畫報》報道說,在新聞發布會上,鐘南山院士表示,如果非典疫情還在繼續,他們研制的滴鼻劑即可跳過動物試驗,直接提供給高危人群進行臨床研究。而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有關官員表示,目前關于SARS疫苗,國家還沒有批准任何一种研制中的疫苗可以用于臨床研究。按照《藥品管理法》的規定,未經批准而進行臨床研究,是不允許的,也是非法的。
帶著這個疑問,《外灘畫報》的有關記者向鐘南山与滬方合作代表聞玉梅進行核對,他們對這個問題先是回避,后來确認國家還沒有批准可以進入臨床試驗。
記者又和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疫苗評審委員會委員、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病毒所所長畢胜利取得聯系,求證是否有SARS疫苗處于申報當中。畢胜利告訴記者:“至今沒有一起研制中的SARS疫苗已經進入了申報程序。” 記者隨之又与數名疫苗方面的專家取得聯系,求證疫苗是否通過同行評審。因為按照國際通行的標准,一項科研成果發布之前,必須經過同行評審,否則這項成果不會被社會承認。然而,專家們都表示,沒有看到或者听到,鐘南山的這項科研成果經過了同行評審。顯然,种种證据已表明,鐘南山研制的這种疫苗沒有通過适當的安全把關。對此,研發小組的合作三方解釋說,沒有經過同行評審而急于拿出來發表的原因,主要是為了“應急”。
在美國FDA工作了13年,今年剛剛回上海的李忠明博士,對“應急疫苗”的說法表示堅決反對。他認為,無論情況如何緊急,也不能跳過動物試驗,而將疫苗直接使用于正常人體。
另有一位不愿在媒體上透露姓名的專家告訴記者說:“我看過發表在中國工程院官方网站上的緊急建議。按照鐘院士的意見,SARS疫苗研制要打破常規,盡量減少按常規疫苗檢定步驟,力爭在2至3月內獲得研制產品。個人認為,這种做法是不可取的。因為疫苗研制要走極其煩瑣的步驟,這是必須的,世界各國公認的,SARS疫苗生產有一個漫長的過程,這是不能逾越的。”
這位專家還告訴記者說:“鐘南山在救治SARS病人時,由于人類對這种疾病還沒有認識,所以可以進行試驗性質的治療,以尋求最佳治療方案;但是疫苗是使用于正常人體,而不是病人,因此絕對不能帶有試驗性質,而必須确保安全。所以,我對鐘院士敢于在病人身上進行治療試驗并獲得成功表示欽佩,但對其研制的疫苗也要走這個路子,表示擔懮。”
面對种种質疑,鐘南山并沒有泄气,6月中旬,他在接受媒體記者采訪時說:“中國非典疫情已近尾聲。但誰都無法預計今冬明春是否會再次發生大規模感染,所以我們要盡快研制出應急疫苗。”
港方為何要合作
据了解,這個“神奇滴鼻劑”疫苗是香港、上海和廣州三方合作完成的,具體分工是:香港方面主要提供病毒株,上海方面提供制作疫苗的技術,廣州方面提供場地和一些臨床病歷。領軍人物是鐘南山。
香港大學教授鄭伯健告訴記者,研制這個“短、平、快”SARS疫苗的最早想法是他提議的:“針對醫護人員這些高危人群搞一個試驗性的SARS疫苗的想法我很早就有了。后來,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鐘南山,他也很支持。我們當時研制滅活的疫苗是考慮到如果疫情持續下去,特殊的情況下可以跳過動物試驗,直接應用給臨床的醫護人員。當然,跳過動物試驗直接應用于人體的前提條件是疫情持續惡化,我們又能把SARS病毒徹底滅活,證明疫苗是安全的。但是,即使這樣,在香港也是不允許的,所以我們才把毒种提供給廣州方面,在廣州搞這個疫苗。” 而且,鄭伯健還透露,把“神奇滴鼻劑”放在廣州搞,不僅有可能跳過動物試驗直接進入臨床研究,還可以搞到政府投資。
“同室操戈”盡顯體制弊病
第一例SARS病人是在中國出現的,中國有一大批醫學專家,為什么中國的研究卻落后了?帶著這個問題,《外灘畫報》的記者采訪了一些專家,解開了這一謎團。專家認為:在SARS病原研究上,中國之所以落后,原因在于SARS資源不能共享。
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病毒所所長畢胜利表示,如果病毒所一開始就能拿到足夠的SARS標本,在尋找病原上,中國也許會成為世界第一了:“光標本的獲取,就和有關方面協調了近兩個月。從疫情一開始,我們便和廣東方面協調,原定雞蛋大小的標本,到手里卻變成黃豆粒般大小了。”
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拿到第一份標本是2月14日,按照時間推算,發現第一例SARS病人是2002年11月底,也就是說,發現第一例病人不久(應該是1個月左右),北京方面就開始和廣東方面協調“標本”的問題了。
畢胜利認為,在標本問題上的限制,使得他們浪費了大量的時間在錯誤的方向上,直接導致了中國疾病預防控制中心在尋找病原上的被動。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專家對記者說,國內在SARS病毒研究上的相互封鎖,是SARS科研上“整體敗北”的一個重要原因,也是SARS疫情蔓延的一個重要因素。人類基因組中國首席科學家楊煥明在媒體上公開說:“中國科學家在SARS面前整體打了一個敗仗。”楊煥明認為中國沒有率先公布冠狀病毒基因測序結果是因為他無法早期拿到SARS病毒標本。針對楊煥明的說法,鐘南山在接受媒體記者采訪時承認:“病原體的基因測序并不复雜,我們自己完全可以做出來,但是科學家受到體制的制約,懂做的人拿不到標本,有標本的人不懂做,還封鎖標本和信息。這是一個悲劇。”
SARS 病毒是巨大商机?
就SARS資源封鎖問題,上海民盟主委、复旦大學醫學院免疫學系主任熊思東說:“為什么疫區的臨床机构要嚴格控制病毒標本?因為現在是市場經濟,國家的重大需求就是市場的重大需求,就是巨大的商机。譬如,我們宣布搞SARS疫苗后,現在几乎天天有人來談合作的事情。”熊思東還認為,資源難以共享,還有專利問題,因為這個專利和專家的“名利”休戚相關。
一位專家表示,國內在科學研究上的壟斷和封鎖,單純用“名利”二字還不能完全概括,還有深層次原因,有衛生管理體制的問題,也有醫療單位的問題,當然也有專家個人的問題。譬如,衛生部門把SARS資源當成本部門的“財富”,醫療單位把SARS資源當作本單位的“財富”,專家個人把SARS資源當作個人的“財富”。從這個角度講,失敗不僅僅是科學家,還有我們的體制。@(//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