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光: 撥開黑太陽的雷鳴電閃——序鄭貽春詩集《黑太陽時代》

楊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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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9日】當《洗腦時代》的后現代解构之刃剛剛切開腐敗詩壇的鮮紅的傷口并已產生了巨痛淋漓的震憾回響時,又一道撥開《黑太陽時代》的雷鳴電閃即在中國昏昏沉沉的21世紀初葉于詩壇子夜的上空猝然升起,并將划然炸開而去……

這是怎樣黑夜的閃光,連龐大的黑太陽都不能不為之悚然惊恐万狀;這是怎樣雷鳴的轟響,連漆黑的夜空也不能不為之睜開遙遠黎明的眼睛;這是怎樣詩歌的電閃,連自稱先鋒的詩壇也是幌然難以接受這一突顯之光的事實……但它畢竟不以人們的意志為轉移地一個接連一個地到來了、出現了。這就是在當代橫空出世的新銳詩人鄭貽春的必然詩歌現象的存在!鄭貽春繼他的《洗腦時代》剛剛出版之后不久,又勇往開來、力挫重阻、超然己上,并以一以貫之的決不投降的姿態,堅定實踐了由我倡行的后現代解构政治中心權力話語的寫作路線,即他真正与時俱進、辛勤耕耘、不斷探索和大膽實驗,也是僅僅不到一年之內,就寫出了如許第三本第四本詩集《黑太陽時代》和《詩歌時代》等兩部又一鴻篇巨制,創造了詩歌生產量絕無僅有的高產突破紀錄,以此再一次顯示了他的詩志縱橫、鋒刃貫頂和掃蕩詩壇的大才華、大气魄和大手筆及其屢戰不敗的先鋒新銳能力。

這是絕對的一匹詩壇黑馬,英雄輩出,方顯示令人刮目相看的本色;
這是絕對具有原子彈裂變性質的詩歌轟炸,其使詩壇上的那些偽民間寫作者、偽知識分子寫作者和偽先鋒的犬儒主義詩人們,等等,都將不僅望其項背,而且會頓然望風披靡、落花流水的,并且我們預計著,將可能在這樣的轟炸之下,應得到我在當下提出的“槍斃詩人”的指數,即是不日可待、“收尸”在望了……

這是創造了“貽春效應”的連鎖引爆了的地毯式轟炸戰績的。面對如此“核試驗”的盛況,我們有志于創造中國先鋒詩歌走向新時代和新气象的詩人与詩評家們,就沒有理由不于心振奮地對他的創作進行認真研究和廣泛而又客觀地作出評价意義。我作為他的歷來批評者,則更要一如既往、義不容辭。

那么,貽春詩歌文本對于當代詩學的主要成功意義是什么呢?

我早在評序貽春《洗腦時代》時就這樣指出,后現代解构寫作的主旨在中國本土是一直不到位的。之所以這樣說,就是因為几乎所有所謂的后現代解构主義寫作者,都一概避開了后現代主義的主旨鋒芒即解构政治中心權力話語,而都一再張揚解构日常生活的、極其無病呻吟的所謂后現代寫作,其實這不僅是偽后現代的,也是偽詩歌的。當許多詩人突然讀到貽春的初試解构鋒芒的《洗腦時代》時,并同時在我的序文《洗腦時代的后現代解构之刃》的啟發下,都紛紛來信來電向我表示:他們從而找到了新的先鋒詩歌的寫作方向。這是不容回避和自我謙遜的。這說明貽春如此之鋒芒的解构寫作得到了當下詩壇積極而又嚴肅的回響。現在看來,他的這本《黑太陽時代》已遠遠超出了他的《洗腦時代》的鋒芒、力度的藝術成熟水准。這是縱向可比,而橫向可比更是鶴立雞群!

不是嗎?若与當下詩壇的民間寫作、知識分子寫作和中間代寫作這三股腐敗之風(亦是他
們自我標榜的當代新銳之族)相比,他与他們(無論是做詩人骨气,還是作詩文本的鋒銳度及其藝術創造的前衛性上)都是所向無敵、摧枯拉朽和筆掃千軍的。因為他一個人就是一個兵團,而他們則普遍是投降派、孬种或呆种,是沒雞巴、沒卵子的特別不能戰斗的而只能疲軟陽萎陰衰的專好阿諛奉承的下三爛的老娘們爛褲襠隊伍,所以他們一開張就自潰于零蛋,他們只好見勢唏噓,根本無法即使是拿他們的整體也与鄭貽春單個人立以比雄!這難道不說明問題嗎?!

不言而喻,《黑太陽時代》(也包括《詩歌時代》)繼續保持并更加集中突出了《洗腦時代》的后現代解构政治中心權力話語的主旨鋒芒,并在解构的鋒芒上更加平面化了;在解构的力度上更加集中化了;在解构的藝術上更加成熟化了。

首先,他解构寫作的主旨鋒芒主要體現在對政治中心權力話語的現時平面解构上。這与以往的所謂先鋒詩歌的成功形式,則形成了顯明的對照和強烈的叛逆性。以往的無論是朦朧詩的懮患意識的批判專制主義的寫作,還是第三代詩的生命意識的反文化霸權主義的寫作,都是對深層的歷史的政治文化的過去時的檔案解构,根本沒有現在時的系譜解构。他們的前者只是單面化地對文革專制時代的并被當政權力話語允許批判的極其有限范圍內的舊有傷痕的反思与批判,而后者只不過是較前者离平面更遠了的所謂縱深化地對歷史民族劣根性的反文化与東方審判而已,他們都沒有也不敢對平面現時政治文化的專制極權話語和一元威權文化結构進行抵抗与解构,即便是第三代后的那几許鳥人的所謂后現代寫作,也只是在現時極權的日常文化的后院放了几把野火就作鳥獸散地紛紛招安去了,有几個像我和貽春這樣是李奎式的黑旋風般手持板斧一路向極權平面政治砍殺而來,并一邊高喊著“招安!招甚鳥安”呢?其不斷冒出來的不是宋江就是宋河吧?!

解构權力話語,最主要是解构平面的權力話語,而把平面(即現時正在進行時)的權力話語解构掉了,其依仗平面而賴以生存并傳統著的深層歷史結构的封建權力話語就自然被消解于無根無基了。貽春的《一种姿勢》對專制暴力恐懼感的消解、《槍》對統治者肆無忌憚地槍殺民意民權的揭露、《權柄》對專制極權者濫用國家机器實行獨裁壓迫的控訴、《黃河水》和《雕塑家的雕塑》對愚民政策和當代個人崇拜的造神運動等的反思与反諷,如此等等,都恰如其分、正中要害地對現時平面的政治權力話語進行了徹底地批判与解构,可視為我們這個時代的后現代解构寫作鋒芒畢露的亦即更加平面化的代表作品之一族。第二,他解构寫作的主體力度主要集中在對政治中心權力話語的當朝上層建筑意識形態的批判上。這尤其与第三代以來的日常化和個人化和只關怀一般生活狀態的即非意識形態領域的非崇高寫作完全不同,而是將寫作進入毫無禁區的狀態之中,即不是非崇高,而是創造新的個人崇高;即不是非意識形態,而是創造多元的民主化的意識形態……這种寫作操作起來,極其惊險而又果敢并要勇于擔當起新的富于自我犧牲精神的英雄角色;這种寫作必須做到像我指出的那樣,是首先去畏的然后才能去煩的具有如此身心高尚素養的真正知識分子的以詩者為弒者的大無畏革命先驅者行為,不然,真的難于擔此重任,更難于駕馭古往今來最難駕馭的重塑民魂的寫作。鄭貽春無疑是我發現、引導和熱切注重的在中國大陸少而又少的這种寫作的探險者之一。貽春被我例舉的以上篇章是這樣,最早在《洗腦時代》中被我力荐給當代詩壇的力作《殯儀館》、《畫家說歷史》、《塑料盆》、《給大腦裝芯片》和《洗腦時代》也是這樣,還有諸如《作品188號》、《一只死豬》、《800万這個數字》、《冷庫》、《包皮》、《封嘴手術室》、《“啞巴”戰役》、《王朝循環論》、《好領導》、《正确領導》、《論社會關系》、《致陽光》、《黑太陽》和《黑太陽時代》更是這樣。可以說,它們都是在當代極為少見的直截干預現政權力話語、解构專制極權文化和揭露并有力批判腐敗黑金政治領域的丑惡面目的險章力作。第三,他解构寫作的探索實驗藝術的更加成熟度是縱橫相比也都業已形成了自己的風格的。他的解构寫作粗放激烈,浩蕩惊險,在大量運用了錯位、互文、拼貼、摳像、反諷、調侃、幽默等寫作方法基礎上,也在此實行了某些有失體當的熱罵和亂侃。這里除了有倚探索的新技,也有許多是屬于放縱有余而收斂不足的故伎重演。但正如以上縱橫相比之下而言,即他与他初試解构鋒芒的寫作相比,他現在丰收在即的寫作也正在于他從今往后更加勇于大膽實驗而又毫無禁區的廣闊藝術視野之上的新創造,因此說,他的成熟度是只能在這個增長點上去前瞻性地展望他的進步坐標系的。如果他能切實注意我的藝術忠告,他的藝術成熟增長幅度將會更加惊人、更會讓一切偽詩壇目瞪口呆的。

在這個詩的黑太陽時代,藝術真理的任意被權力話語的紅藍混淆,使其本來紅的太陽變得愈加黑光閃射,就像這個時代的黑白經常顛倒一樣,藝術世界的昧良心寫作正在被用來得心應手的泛濫現象,有良知、有社會責任感和歷史使命感的作家与詩人正在走向消亡。這是必須加以撥亂反正和從根本上吁請挽救的。如何撥開詩的黑太陽的沉沉黑云迷霧,也許如貽春的這般后現代解构政治中心權力話語的寫作,會給我們本真的太陽重放金色的光芒而帶來新的生机与希望。因為恰如以上所述,這种寫作是沒有首先去畏無恐的心理素質准備和高尚的為民請命的使命情操而斷不能胜任和完成的。當著一輪完全新生的太陽冉冉升起的時候,偽造和被人們愚認假定的黑太陽就會自動蒼然露出黑云的尾端,并從而逐漸瓦解和崩落掉。貽春即已一刃捅出,真的決然無可再收之勢了,而且在我看來,他都是那樣地愈加銳不可擋、勢如黎明破空,如是詩壇的黑暗是肯定被這樣一往無前的越來越多的年輕光明者所戰胜!

撥開黑太陽的雷鳴電閃炸開了。藍光閃過之后,我相信這條正在挺進的后現代解构主義先鋒之路——定會無限風光在險峰……

2002年11月18日于盤錦終極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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