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訪】和北京一位染SARS的主治醫生的談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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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6日訊】大紀元華府日報特約記者李超報道/近日惊聞我的一位朋友,北京一家三甲綜合醫院的主治醫師,在急診科主檢可疑SARS病人几周后,不幸自己也染上了SARS。不幸中的“万幸”是,她沒有被象一般SARS可疑病人一樣對待——即被馬上轉到傳染病專科醫院去,而是一直被隔离在自己工作的醫院里,得到5、6個醫護人員的精心照顧,現已近20天過去了,她的病情已緩解,因激素正在減量,還需2周左右時間住院觀察。

圖片説明:北京醫務人員在高毒環境下工作。他們現在通常是穿三層隔離服,天氣漸熱,人大量出汗,非常難受。圖片來源:大紀元資料室。

她是個年近40歲、國內名牌醫學院畢業、專業訓練有素的年富力強的醫師,為什么竟也那么不小心沒有逃過此疫?我有她的手机號,所以就直接和躺在SARS病房的她通上了話。

以下記錄的是一些主要談話內容,眾所周知的原因,我還不能透露她的真實姓名。

*得了SARS怎么治?——目前主要靠激素

記者:你現在還气短嗎?病情最重是什么時候呀?
她:現在還可以了。原先只是一邊肺有一小片影儿,第8天時,兩肺都有陰影了,燒也不退,病情有進展,就開始激素加量了,几天以后陰影就慢慢地吸收了。現在激素正在減量。

記者:你還用過別的藥嗎?
她:還用一些抗菌素、抗病毒藥和丙种球蛋白,綜合起來用的,但我還是覺得激素更用效一些。

記者:有用呼吸机嗎?
她:沒有。10几天時有點反复,吸上了氧气,現在好多了。

*SARS病房的一般生活

記者:你的活動范圍就病房那一點儿地儿,有電視看嗎?
她:沒有,就有個收音机,還有看看書和報什么的。

記者:你有多久沒有見到孩子了?
她:半個多月、20天了。不過我們天天打電話,好多朋友也打來,手机費花去七、八百了。

記者:醫院給你負擔嗎?
她:不管,算自己的。

記者:房間有空調嗎?
她:沒有,有也不能用。現在天儿還不熱,天儿熱也不能用。也不能用電扇,怕病毒因此被傳播開來。

*為什么醫護人員首當其沖被大批染上SARS?

記者:為什么那么多的醫護人員被感染上呢?
她:最主要的是近距离的密切接触病人了。如果不是近距离,應該感染不上。

記者:你就是近距离接触病人了,對吧?
她:再加上我有點儿太累了,抵抗力下降了。我是最先被派去主檢病人的。

記者:什么時候你開始在急診科篩選SARS病人了?
她:是3月底、4月初吧。3月初還開兩會嘛,北京有沒有“非典”不知道,只听說廣東有,想著那儿离北京還遠著呢,也沒重視,還是按平常那樣,看病人也不一定戴口罩。

記者:什么時候開始重視了呢?
她:是3月20几號以后了,市里開了會了,說要按傳染病對待,才開始警覺起來。我成了第一批的主檢醫生。

記者:那你在急診室看病人時怎么防護自己呢?
她:他們把發燒的、肺部有陰影的送過來,我也就是戴口罩和手套,穿一般的布隔离衣,就這樣。

記者:有沒有更好的隔离衣?
她:有几套,扔在一邊沒用,當時沒有覺得非要用。

記者:听說气管切開時,由于肺內分泌物很多,壓力大時能噴出來,及易造成周圍醫護人員的感染。那現在遇到病人需要气管切開時,還切不切?
她:一般病人都不需要切气管,切了的還得上特護。特重的就轉走了。

記者:你知道301醫院有個叫蔣彥永的把SARS的真情揭露給國際社會這事儿嗎?
她:不知道,沒听說過。

記者:好,就聊到這儿吧,你要保重呀,儿子還等著你呢,愿你早日回家。
她:謝謝你呀,大老遠的打來電話。

4月以來,北京的醫護人員逐漸領教了SARS的厲害,也逐漸著手健全起應有的防護隔离措施。現在的每天, 他們都是在緊張、疲憊、焦慮中度過,人的承受也是有極限的。可SARS還在蔓延,北京已經是繼香港以后,SARS爆發最嚴重的城市了。而且,夏天就要來了,預計疫情走勢是趨緩還是趨更急,各路專家說什么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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