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戲劇大師吳祖光 因心率衰竭辭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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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11日訊】吳祖光(1917—2003),當代中國影響最大、最著名、最具傳奇色彩的文化老人之一,江蘇常州人,著名學者、戲劇家、書法家、社會活動家。

主要代表作有話劇《鳳凰城》、《正气歌》、《風雪夜歸人》、《闖江湖》,評劇《花為媒》,京劇《三打陶三春》和導演的電影《梅蘭芳的舞台藝術》、《程硯秋的舞台藝術》,并有《吳祖光選集》六卷本行世。

昨日11時05分,我國著名戲劇家吳祖光先生因心率衰竭,經過一個小時的搶救無效猝死,享年86歲。

■“一早還好好的,10點半時,我還給爺爺喂飯。”

小阿姨:“爺爺,你怎么了?”

門開了,記者看到的是一雙雙哭紅的雙眼,一提起吳老,小阿姨便又抽泣起來,“一早還好好的,10點半時,我還給爺爺喂飯,吃飯期間,爺爺的眼睛突然睜得很大,臉也變了顏色,我想是不是爺爺喘不過气來,我便幫著他順气,可是還沒緩過來,爺爺便躺在我的怀中,呼吸更加困難,我赶忙給吳霜打電話,無論我怎么喊‘爺爺,您怎么了?您說話啊!’可爺爺什么也不說,也不擺手……”說到這,小阿姨已經泣不成聲,待平靜下來,才哽咽著告訴記者,她是去年12月份開始照顧爺爺的,雖然短短半年,可是對爺爺的感情很深,爺爺一般早上10點起床,然后小阿姨背著爺爺在小客廳休息吃飯,然后再休息,因為爺爺飯量不是很大,一天要吃5頓飯,雖然生活平淡而又簡單,雖然爺爺不能說話,但是小阿姨能感受到爺爺的仁慈和善良,“爺爺有時不愿讓我們太操心,即使身體有點不舒服也忍著,可是我們能感受得到,爺爺很少說話,當朋友問候身體時,也只能含糊地說聲‘很好’,偶然高興的時候,就摸摸你的頭、臉、手。”說到這,小阿姨似乎回到照顧爺爺時的那种幸福之中,含著淚水的眼角露出了微笑,小阿姨說:“能夠照顧爺爺是我的榮幸,我終生難忘。”

■“我喜歡他的樂觀、豁達、寬容、強烈的幽默感,這些真的太珍貴了。”

吳霜:“父親是找媽媽去了!”

因為一切都很突然,家里的事物吳霜都要親自打理,接電話、選照片、接送客人,看著她含著淚在忙,記者實在不忍心打擾她,但是為了完成采訪,記者還是花去了吳霜几分鐘的時間,“父親去世的准确時間是11點05分,當時我正准備給父親買點藥,小阿姨給我打電話,我立即就赶回來了,找了急救醫生,盡管在家里搶救了一個小時,但是父親還是走了。看著小阿姨痛哭,我還得勸她,我父親是找我媽媽去了,他們是團聚去了,是生命的完整性,4月12日是我母親去世5周年的紀念日,今天是9號,你說是不是父親找我媽媽去了。”盡管這樣安慰自己,吳霜還是忍不住轉過頭悄悄地擦去了淚水。“父親1999年得了三次腦血栓之后說話就比較吃力了,可是老人家卻耳聰目明,什么都知道,這与他的樂觀有關。可以說,我的成長,父親對我的影響很大,我喜歡他的樂觀、豁達、寬容、強烈的幽默感,這些真的太珍貴了,生活中的故事太多太多了,都沒法說。”吳霜拿著一張微笑的父親抱著兩只狗熊的照片說:“笑對人生,父親人生都是樂觀的,笑對生活、笑對苦難、笑對一切。”

■“一個神童,一個天才,一個能說能笑的好朋友,一個敢于直言的作家,一個‘頑而不厭’的有趣的人”

“二流堂”摯友:他的靈魂已隨鳳霞而去

吳祖光的摯友丁聰昨天對記者說:“祖光身體不好已經很多年,主要是(新)鳳霞死后,他心情不好,中過几次風。八九十歲的人了,說話不方便,我們的聚會也很少了,他比我小几個月。他很有才華,很可惜。本來還覺得他還可以做很多事情,但是……”

“從1943年認識祖光起,60年來我們的聯系沒有斷過。當(新)鳳霞走后,他患了老年痴呆症。我曾這樣寫到過:想當年,一個神童,一個天才,一個能說能笑的好朋友,一個敢于直言的作家,一個‘頑而不厭’的有趣的人,竟然……什么都不能了。他的靈魂已隨鳳霞而去。”昨天,吳祖光的摯友郁風在電話中向記者一字字地念起這些話。

黃苗子補充說道:“祖光是個才气縱橫的人。他晚年最愛寫‘生正逢時’四個字送人,里面含義很多,生是逢時,死也不介意。

■“我第一次出國就是被吳老帶著開眼界的……”

姜昆:永別的腊月二十八

獲悉吳老去世,姜昆放下手頭的工作,几乎沒有停頓就來到了遺體存放的醫院。他對記者感慨地說:“對吳老我太有感情了,我第一次出國就是被吳老帶著開眼界的……”

隔三岔五就到吳老家拜訪的姜昆,回憶与吳老最后一面其實距离現在并不遠,“我記得很清楚,就是在今年黃曆新年前夕,腊月二十八!”姜昆夫婦去給吳老爺子拜年,由于長年的中風癱瘓,吳老已經不能說話,但是當家中的小阿姨指著姜昆夫婦問:“爺爺,您還認識他們嗎?”吳老顫巍巍地抬起手指輕輕地戳了一下小阿姨的臉,姜昆當時就明白了,他對吳老說:“您是不是要說他們我還能不認識嗎?”吳老點點頭,一時間在場的人都樂了。

■“吳祖光對人十分坦誠,不作態,喝酒也毫不保留。”

從維熙:愿天堂之路更平坦

接到記者采訪電話的時候,從維熙正在為4月5日剛剛去世的作家葉楠寫一篇文章。听到吳祖光去世的消息,從維熙感到十分悲痛和震惊,不禁對記者感嘆人生福禍無常。

從維熙記得20世紀90年代末期,在嘉陵江邊參加一次筆會的時候,曾經和吳祖光、劉震云、邱華棟以及一位民營企業家一起喝酒,當年酣暢淋漓的場面仍然記憶猶新,五個人一共喝了三瓶五糧液。從維熙記得,那夜天气很冷,風很大,但美酒熱膛,几人都沒有絲毫寒意。吳祖光雖然歲數最大,但也喝了不少,從對飲中從維熙發現,吳祖光對人十分坦誠,不作態,喝酒也毫不保留。

采訪的最后,從維熙祝愿吳祖光和葉楠他們在天堂的路比在人間更平坦,沒有不平,沒有折磨,也沒有苦難。

■“吳老很惦念常州,濃濃鄉情,令人感動。”

韓斌生:“神童”故事家鄉流傳

“上個月我剛拜訪過他老人家,在病床前,我還握著他的手合影,我祝老人家身體好轉,他讓女儿吳霜轉告說,‘我很好’。誰知老人這么快就走了!”江蘇省常州市文化局研究員韓斌生正在撰寫《吳祖光傳》。他在電話里告訴記者,常州文化界一向敬重吳老,吳老也很惦念常州,他每次到吳老家,總是受到熱情接待,濃濃鄉情,令人感動。

他告訴記者,吳祖光從小就是個戲迷。為了看戲,他常常背著家長曠課、翻牆,為此沒少挨罵。“蹭戲”蹭多了,戲園子的看門人也都認識了他,看這個小鬼如此痴迷,他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錢也讓他進去看。這使他積累了丰富的戲曲知識,為日后的創作打下了基礎。都說吳祖光是“神童”,這個稱號是曹禺先叫出來的。吳祖光出道較早,20歲時就寫成了《鳳凰城》,曹禺看了后贊嘆不已,稱吳祖光是“神童”,并把這出戲當成一個戲劇學校的教材,獨立拿出來講。(記者陳漢辭 吳煥 李瑛 王健)

記者与他的最后一面

沒想到,一個月前信報對吳老的專訪,竟成了他一生最后一次接受媒體采訪。信報謹以本文悼念吳祖光先生。

那是3月,我通過吳祖光多年的老朋友、老鄰居和寶堂先生找到了吳老的家,在和先生的引見下,我見到了吳老的最后一面。

還記得那天早上,陽光打破寒冬的烏云,稍微露了點臉。從和先生家出來,步行百米左右就到了吳老住的居民樓。吳老仍住在朝陽區東大橋的民宅里,和小女儿吳霜住在一起。這是一座不顯眼的居民樓,樓梯很窄,很暗,只有早晨的几縷陽光陪著我們前行。通過曲曲折折的樓梯,進入一間陳舊的小居民樓房里。門虛掩著,推開門,一只純白的小貓跳上前來。一直往里走,房間里的藥味逐漸濃了。經過外面的客房、堆滿書的書房,我看到了坐在輪椅上的吳老。他頭發已經全部白了,不能說話,但臉色紅潤。兩個小保姆正給他喂飯。時值早上十點,吳老剛起床,精神很好,看見和先生來了,臉上蕩漾起快樂的痕跡。

和先生示意我跟吳老說話,說他能听懂。于是,我對吳老說我想跟他握手,因為我非常尊敬他,并且我一定要給他拍一張照片,告訴大家一代名家是怎樣被冷落的。吳老听懂了我的話,臉上現出一些激動的表情。他看著我,并向我伸出了手,我握著他的消瘦的手,激動不已。

從吳老家出來,天空已開始變得灰暗,就像要下雨了,不知道為什么,我有些心酸。

他的儿女除了吳霜還在身邊以外,均在外忙碌,和先生隔三岔五就來看看他,由于健康原因吳老近兩年已經很少會見媒體記者,而我的采訪也就成了吳老生前最后一次接受采訪了。

隔天我与吳霜女士約定拍照時間,她爽快地答應了。遺憾的是,我卻因故沒有去成吳老家,只讓攝影記者拍了照片。

就這樣錯過了再次采訪吳老的机會。

祝吳老走好。(記者李紅梅)(//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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