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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6日訊】「小舟、河階、神廟和沐浴的人們,全都成了金色的迷夢。只有在這夢幻般的時刻,我們才終於能了解,為什麼印度人會驕傲地宣告:恆河是天上流降下來的天堂之水。」(摘自《印度迷城——瓦拉那西》,林許文二&陳師蘭著)
關於恆河日出的這件事,不知是日出太美還是恆河太聖潔,百餘年來的旅者之於她的讚嘆,似乎就跟悠悠奔流不間息的恆河之水一樣,不改變也不間斷,即便河水黃濁、泥灘黏膩。在這河之岸,所有告別這世界的生命軀殼都要往這流動的水體裡傾倒,彷彿千年傳說至今依舊靈驗,說這水將載著靈魂一路西方極樂之地。
傳說中的恆河,是國王為了渡化落入地獄的六萬祖先靈魂發願誡持千年,因而感動梵天才將天上銀河降流人間的天堂之水。河水一路從喜馬拉雅山區奔流而下,就如故事中濕婆神的綿密的髮承接住洪流般的水,恆河順著平原一路漫流,也一路匯聚。聖水所經之處,全都被洗滌得聖潔無比,在最後流入孟加拉灣完成天、人、冥三界之旅之前,恆河在途中為濕婆神找到了凡間的御所,瓦拉那西(Varanasi)。
「即便只是瞬間一眼,相信也不會有人願意將這短暫一瞥與世上其他的奇景風光交換」。(摘自《赤道環遊記》,馬克吐溫著)
關於印度教第一聖城、恆河鎮日輕撫而過的濕婆領地瓦拉那西,其實是座非常不切實際的漂浮之城。在這裡,總教人鎮日埋首陷溺於人生的形而上哲思當中,好似,只要理解了真理,這世上就不再需要柴米油鹽、財富權貴一樣。每年,數以千萬計的印度教徒傾其一生家產,也要親身走訪一趟瓦拉那西的朝聖之途,在晨光乍起的清晨薄霧當中,打坐、冥想,然後教那恆河之水,好好洗淨一身的罪孽。當然,若能就此在聖城數盡凡間俗日,那更是無比之福,因為,聖城庇護永不離,自此升天之路順遂。若是俗務難棄,有能力的話也要差遣一頭牛兒放生這古鎮聖城,好教來日牛兒可以駝著自己的靈魂,安渡惡水。人們,總把這裡當作死亡之城。
這,就是瓦拉那西,千里迢迢而來的人們,沒人真正關心挨餓受譏這些事,每個人腦袋裡想的念頭,盡像各種生命軀殼在恆河水面載浮載沈般地漂浮著。
「她像風采迷人的美女, 姍姍前行,白色的浪花是輕披在她身上的薄薄涼衫……汨汨的水聲悠揚入耳,好似她曼妙的嗓音,唱著醉人的歌曲。」(摘自《摩訶婆羅多》)
盛夏月份裡的恆河畔,空氣裡始終瀰漫著灰灰白白的淡淡霧霾,特別是在那清晨曙光將露的當口,總有著一層若有似無的薄薄水氣,硬是不肯教陽光無情穿過濕婆盤根糾結的髮辮。 古城舊區通往河岸邊的複雜巷弄,肯定是這世界上難度最高的迷宮,可是,一旦你有意或碰巧找到了某一條領你抵達水岸河階的路,恆河便許你一連串堆疊延長的六公里長河階天地。這裡,往才黝暗的後巷骯髒頃刻轉身不見,一如耀眼的水濱陽光,河階上的風景光明無邊。
稱作為Ghat的河階一如祭臺,聳立於聖城恆河右岸的幾近全部。從十二世紀的五座不斷增建到百年前的六十多座,各有其名的河階以不再是分散獨立的河岸祭壇,今日連成一氣、比鄰而立的規模,已長得教人足以沿著河岸舉步經歷一場晨光踱步。
不過,這樣的念頭只堪被批評為過度浪漫,真正要看盡河階晨光的眾生百態,目光的方向得要從河面投射而來才有效。跳上舢舨任船伕順著河岸逆流而上、順水而走,拉開了距離看階,才清楚這林立著濕婆廟、安置著火葬場、巧立著靈迦、徘徊著祭師、洗淨著俗業的河岸,是怎般的拋空俗世的寂與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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