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2月9日訊】有朋友說我是假自由主義真社會主義者,批評我過於強調公正平等。
的確,在諸如義務教育、基本醫療、生存保障、圖書館等所有「公共產品」上,我堅持「社會主義」(僅僅是「政策」意義的?)立場。我與一些左派朋友有很多區別,但至少在強調政府公共福利責任方面,沒有原則的區別。不管什麼主義、什麼黨、什麼政府,對「公共產品」不負責,對大多數窮人的利益不負責,相反卻代表著權貴們的利益,我都要反對。一些「自由主義者」,毫無公正心地販賣經濟學上的哈耶克、芝加哥學派,與他們為伍,是困難的。無條件的私有化、私有財富神聖論,讓我感到恐怖。眼下中國正進行「只做不說」、「少說多做」、「說此做彼」的迅猛「化公為私」運動(秦暉,2003),一些「自由主義者卻在用力反左,真「聰明」!
1、政府應當為全體中國人提供起碼的平等的「公共產品」
中國的現實政治只有絕對權力,要真有什麼左派、右派,反倒說明絕對權力快要結束或者已經結束了。作為政策的「社會主義」仍是一個將來時態。
例如王紹光先生的中央財政集權論、大政府論,我不贊同,但「SARS中國」期間,例如王紹光先生發表的長文《中國公共衛生的危機與轉機》,很多意見我是衷心認同的。王先生說:按道理說,預算對衛生事業的撥款不應存在太大地區差距。畢竟,政府有責任為所有公民(不管他們住在國內的任何地方)提供大致相同的基本公共服務,包括衛生保健。但中國的情況不是這樣。在中國,2001年全國衛生事業費總額為546億元,其中中央部分只有35.43億元,占總額的6.5%.西藏是唯一實行全民醫療保障的省份,資金的不足部分,全額由中央財政補貼。除了西藏,別的省份基本上都得依靠自身的財力來解決衛生事業費。1998年,河南人均衛生事業費只有8.5元。中國地方人均壽命最高已達約77歲,而最低只有63.5歲。胡鞍鋼從衛生設施和健康指標指出:中國國內存在著「四個世界」。北京、上海可以與發達國家媲美;東北三省和東南沿海省份與東歐轉型國家不相上下;中西部省份略比一般發展中國家好一些;有些西部省份比發展中國家還差一點,但比最不發達國家強。
王先生這裡說到的一個數字是35.43億,我也說一個數字:1998-1999年國務院精簡16000人左右,贖買的價格是50億元,人均補貼31.25萬元!
不管政治立場如何,實事求是都是有良知的。一些「左派」朋友,常常比「自由主義者」可信賴十倍!我是窮人,我有窮人本能般的直覺。
是的,富人應當受到比窮人更多更好的服務,不同地區之間也不可能有完全一樣的服務。但是,我們討論的與此無關。我們討論的問題是:政府應當為全體中國人提供起碼的平等的「公共產品」。羅爾斯的第一正義(起點規則公正)堅持不了,能否在羅爾斯的「第二正義(實質是保障弱勢群體)上面做得像點樣子?遺憾的是,人們看到的多是」錦上添花「而不是」雪中送炭「。
用事實說話——一是公共事業上的花費越來越「小氣」。《財經》雜誌有文章指出,2001年政府支出在全國衛生支出中所佔的比例從1990年的25%降為16%.(個人支出所佔的比例從37%升為61%;社會保障以及其它保障體系的支出比例從38%降為23%.)
據專家研究,在中國真正享有醫療保險制度福利的不過9000萬人。這是就實際情況而言的。
比如國有企業職工,名義上都是有的,實際則千差萬別。如果將離退休與在職官員、公務員事業單位人員加在一起,用9000萬來減,剩下的就沒有多少了。還是拋開政治說話,我覺得特別是為「打江山」做出貢獻的人們,應當享有最好的保障,高級官員福利特殊一點也無可厚非,但是,既然醫療保障涉及生存問題,覆蓋面太小總是說不過去的。
二是對農民越來越「小氣」。據調查統計,中國有2000多個縣也即大部分農村的農民沒有任何公共醫療保障。中國的醫療體系名義上覆蓋全國人口的21%,而農村中至少3~5億人的醫療保障成問題。
加上看病難看病貴等因素,造成中國95%的藥物用在了城鎮,大多數農民只使用了5%.
2、為什麼總是讓大多數老百姓付出代價?
同樣需要拋開政治說話,我覺得毛澤東時代的農村醫療保障,還是需要保留並且加以完善的這樣說是從我的切身體會出發的,我過去在農村看過病,比起現在我鄉下的親友來,毫無疑問,過去政府提供的醫療保障當然更好,鄧小平時代至少在這方面是一個大的倒退。著名學者溫鐵軍先生說到:不正常的市場化改革,「能夠產生資本收益的領域政府不放,需要支出的都在甩包袱。諸如教育、醫療這些公共產品不應該市場化的也大搞市場化改革、產業化發展」,這是造成主要是農民缺醫少藥的「宏觀原因」。
關於醫療的市場化或者產業化問題,與教育一樣,我首先認為,在「公共產品」也即作為國家政府的基本義務範圍的那一塊,是千萬不能交給市場的,而必須由政府「壟斷」安排。這一塊具體怎麼劃,也即盤子具體定多大,應當至少在專家們中間發揚民主,應當給與輿論自由,讓人們充分參與討論,應當結合國情確定。超出這個範圍,也不完全是一個交給市場的問題。例如管到大學階段的希望工程,怎麼是市場化、產業化呢?不是的。例如,至少民間慈善組織參加進來,就不能用市場化來界定。
在醫療衛生方面,應當說中國政府也作了一些有意義的努力,例如限制城市普通群眾的用藥浪費、醫藥分離、政府集中採購、醫療事故鑒定改革、建立醫療保險市場等等,但是,這些措施大多涉及醫療如何市場化、產業化的問題,在擴大無歧視的健康保障方面,應當說作為很少。
如何擴大或者說無歧視推開人權化、公民化的醫療健康保障呢?我一向認為,很多本來不屬於政治的問題,中共當局人為地使之政治化、複雜化了,這是討論所有「公共產品」問題的障礙。包括我在內的朋友,首先注重的是使很多問題回到自身的範圍,離開被人為糾纏的政治範圍。當人們能夠按問題本身的需要來討論問題,中國就有希望了,共產黨就出息了。實際上,特別是SARS發生以來,中國的學者專家和部分官員,都為中國公共衛生體係的建立健全,發表了很多中肯、重要、深入的意見,就看共產黨怎麼應對了。
我不希望聽到「中國還窮」、「中央財政困難」,「公共福利不可能一步到位」、「改革總要有人付出代價」這樣的話。這些話如果出於無知的人,我則要問:為什麼有這麼多人連起碼的真相都不知道呢?如果是出於一些政府官員,我除了尊重他們的「職業道德」之外,則一定要反問:接受扶貧的鄉村幹部都坐上了豪華公車,是窮還是不窮?每年都要上一些多半為大中城市服務的大工程,每年光官員吃喝嫖遙就花去近2000億元,還說明財政困難嗎?事情根本不是什麼一步到位的問題,而是起碼的最最起碼的政府責任,為什麼不能盡到的問題;事情也不是什麼代價問題,如果總是讓大多數老百姓付出代價,那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改革了,20多年窮的越窮富的越富,根本不是什麼代價問題了。知道真相的人們故意狡辯,這是什麼「職業道德」?
(北京之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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