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政府觀念的誤區

【專欄】龔平:從里根總統名言談起

龔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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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5日訊】里根是位值得美國人尊敬的總統。

他在任期間,推行「里根革命」,縮減政府規模和權力,減少稅收,降低通貨膨脹率和削減社會福利,重新恢復了美國人的自信心與光榮感。在「里根改革」後,美國開始了她歷史上最長的經濟繁榮時期,一直持續到克林頓時期。有人甚至調侃克林頓的政績不是他自己的,而是里根的。在美國廣播公司評選的最偉大的美國總統調查中,里根拿過第一,其受美國人尊敬度絲毫不遜色於美國歷史上公認的偉大總統林肯與羅斯福。

里根被人們銘記的原因不僅僅在於他的經濟功勞,而更在於他的主政理念。他一句最被廣泛流傳的名言就是:「政府並不能解決我們的問題,政府本身就是問題!」

正是這種理念,促使他對政府機構進行大力的改革,對各項政策進行修整,開創了美國歷史的黃金時代。

里根的理念和他取得的成就,反映了西方社會對待政府問題上的一種真知灼見。在政治體制比較成熟的西方國家,對政府的態度通常都比較謹慎。因為政府擁有強大的國家機器的力量,是任何個人所無法相比的,因此,真正能夠作大惡的,最可能的就是政府。因此,在西方國家,通常會對政府權力的危險性作重重防範,如在憲法、其他法律中規定政府權力的界限與諸多義務;對公民權利大力維護,促成民間力量的強大,讓政府權力處於民眾的監督與約束之下;還有各類政策研究機構,對政府政策進行評估,公開發表評估結果。社會大眾對政府的批評更是司空見慣,以促成政府不斷提高績效。

受各種歷史與現實因素的影響,在中國,政府一直在整個社會的運作過程中起極其重要的作用,政府的權力也遠遠超過其他國家。按理說,這種情況應該促使我們對政府進行更有效的監督,因為這樣大的權力,如果其政策錯誤或權力使用變形,就會發生難以估量的後果。

但在中國目前的體制之下,對政府的監督約束恰恰是缺失的,不管是制度上,思想教育上,還是實際運作中。如憲法沒有明確規定政府的權力界限,無法對權力行使過程進行違憲審查。百姓被一再教育,信以為政府權力可以在沒有制約監督的情況下永遠正確,政府成了光榮神聖,絲毫批評不得。最後造成政府力量遠遠大於民間力量,民間力量不僅無法約束政府,反而是時時受到當局的打壓,各類政策評估公開發表前可能要受到審查,很多嚴謹的研究因為不符合政府口味而無法發表,發表的很多都是官樣文章,歌功頌德,卻不能反映實際問題......

這種政府擁有巨大權力,卻沒有相應的制約的狀況,造成了政府權力對民間的大量侵害,本來用來替百姓造福的工具,最後成了一頭人見人怕的怪獸。據國家信訪局官員透露,80%的上訪案件是合法的、合情合理的, 80%的上訪要求是由政府行為、公務員的不法、違規所引起,而中國當代對社會造成巨大震盪的災難,如大躍進,文革,六四,法輪功等,更是因為執政者自身的錯誤造成的。

因此,重新思考我們社會災難的原因,檢查我們對待政府權力的觀念與態度,走出政府觀念的誤區,正確規範公共權力,對政府行為進行監督與評議,將會給我們國家與民族帶來最大的安定與福音,這也是每個公民的責任。

如果我們真期待那頭怪獸馴服,我們就必須每個人都起來對政府說真話,對政府的錯誤政策與行為提出批評指正,要求其改變錯誤政策,約束其放縱的行為。我們無法期待最高層的開明,因為期待了那麼久,人們看到的卻是更多的政治寒潮,更多報紙被禁聲,更多敢言者入獄,不管何種原因,都讓人對這種期待持懷疑與保留態度。我們也無法期待制度會自動健全,尤其在目前還是人治,而最高層的治國觀念又有問題的情況下,期待制度健全簡直就是與虎謀皮,而且目前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是制度的執行問題,有法不依。我們也無法去期待內在或外在的危機事件,如SARS,會帶來真正的變革,因為那是一種危險的期待,代價會很高,而且它來的時候災難已經鑄成。我們最後的出路必須靠我們自己,只有當民間的聲音與力量足夠強大時,保守的當政者才會不得不作出讓步,約束自己,而開明派則有可能藉助這種壓力,作為改革的動力。

也許有人會說,不是有人覺醒了嗎,但有甚麼用?還不是被抓被迫害?但是,為甚麼當局敢肆無忌憚地抓人呢?是因為社會還有很大一部份人,仍然是錯誤的觀念,認為批評政府就是反政府,搞顛覆,自己不識時務;還有一部份人是出於害怕,怕說出實話自己利益受到損害,因而明哲保身,不去說話。這兩種心態,都助長了當局對民眾的壓制,讓民間維權前路艱難。前者讓政府覺得自己有支持者,甚至是民意,後者讓當局更相信暴力打壓的有效性,因而更容易採取打壓的方式,造成惡性循環,越怕越被打壓,越打壓越怕。因此,真正走出困境,靠的是我們自己觀念的改變,走出思維的誤區,走出恐懼心理。

SARS危機之後,更多學者反思整個政府管理體制的模式,看到了政府的管理模式和基本管理理念需要重新塑造的問題。這裡,里根的名言顯然值得我們學習與思考。勇於正視問題,勇於提出批評,不但不是反政府,反而是對政府、對民族真正的負責任。只有對政府──最大的可能錯誤者進行監督與約束,才能真正使公共權力為民所用,真正維護百姓的權益。在人與人的交往中,我們還強調諍友,有問題就要互相指出,才能避免犯更大的錯誤,對政府不也是同樣的道理嗎?

里根大膽說出「政府本身就是問題」的名言,他還是總統,而且是偉大的總統,但我們社會很多同樣勇敢睿智的人,因為這句話卻遭到厄運,這確實讓我們看到了社會的差距。但改變每個人厄運的最好辦法,並不是保持沉默,而是讓我們都說話,說得更多,而且每個人都說。這樣,他還能抓誰呢?還能封誰的口呢?況且,先行者已經很多,我們不必再期盼、等待別人來引領我們。(//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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