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2月25日訊】王申酉冤案發生在“兩個凡是”統治之時。照理,在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之後,王申酉之平反應該指日可待。但是冤案之平反卻拖了四年,到1981年4月3日才實現。
王申酉1977年4月27日被判處死刑,立即執行,上海市革委會常委會只討論了短短的六分鐘。爲了討論王申酉冤案之平反問題,上海市委常委竟開了19次會。金鳳估計,19次會每次如以三小時計便有57小時,合3420分鐘,是6分鐘的570倍。真是“古之所無,今之罕有”的怪事。
上海市委常委開這麽多的會,因爲對王申酉冤案平反問題分歧很大,爭論激烈。一種意見是,王申酉是理論上有成就的青年,爲探索真理而獻身,應在全國範圍內大張旗鼓地宣傳。一種意見是王申酉是追求真理的好青年,政治上應該平反,但也不必大事張揚。又一種意見是,王申酉在政治上、思想上還是有“嚴重錯誤”,判死刑是重了,卻依然是個“思想犯”。
第一種意見當然正確,且有利於提倡解放思想,獨立人格,鼓勵爲真理而奮鬥。而這正是中共當局所害怕的。其不被採納可以理解。
第三種意見實際上是中共的傳統辦法。一個人被處分,不會沒有錯,即使平反了,也要留條尾巴,以顯示中共領導永遠正確。但是在八十年代初,十一屆三中全會不久,胡耀邦正在抓平反冤假錯案,如果照此辦理,不但不得人心,甚至引起民憤。
看來第二種意見占上風,平反但不得張揚。一張揚,不是有損於黨的“偉大、光榮、正確”了嗎?從《王申酉文集》一書的出版所遭到的曲折,障礙可見一斑。
金鳳1980年秋到上海,參加上海幾家報紙、電臺和新華社分社的“聯合調查組”,採訪有關王申酉一案。她以激動的心情盡力完成初稿,打了小樣,送給當時主管宣傳的鄧力群。鄧力群的回答十足令人憤慨。他居然說,“大作拜讀了,寫得有感情,不要公開發表了吧。藏之名山,傳之後世吧。哈哈!”文章就這樣被鄧力群封鎖了。奇怪的是鄧力群早已不掌權了,但是他的“藏之名山”,卻注定了這本書的命運。
四年之後,1984年,金鳳又把稿子改了一遍,北京一家出版社表示願意出版。不幸該出版社剛創刊的雜誌上,登了一篇犯禁的文章,雜誌夭折,出版社負責人作檢查,再也不敢冒風險,出版成爲泡影。
又隔三年,1987年湖南人民出版社願意出版,副總編朱正親自編輯妥當。不料,“反對資產階級自由化”鬥爭開始,出版部門亦被波及,湖南人民出版社遭查封,朱正亦被撤職,文集的出版又流産。
1999年深圳一家出版社表示願意出版,但又無疾而終。
這本書始終未能在大陸出版,直到2002年夏天才在香港高文出版社出版,距離金鳳寫出初稿已經22年,距離王申酉被處決已經25年。恐怕是出版史少有的吧!
從王申酉冤案之平反和《王申酉文集》之出版可以看到中國憲法中所規定的言論自由、出版自由之遭扼殺到什麽程度。中共當局對獨立之人格、自由之思想、真理的追求害怕到什麽程度。過去以“惡毒攻擊罪”這一“莫須有”的罪名殘害多少思想先行者,今天繼續以“涉嫌顛覆國家政權”另一“莫須有”的罪名拘捕,判刑多位伸張正義、追求真理的網路作家,充分反映了中共當局的心虛和沒有自信心,難道幾篇文章就能顛覆國家政權?那政權也未免太脆弱了。
《王申酉文集》之不能在國內出版,中國沒有言論出版自由是根本原因,正如李慎之在談到他的文章不能在中國出版時所說,根本原因在於“專制主義仍在統治也。”
胡錦濤、溫家寶執政以來,屢言尊重憲法權威,以人爲本,“新三民主義”、“三貼近”,最近胡錦濤又肯定了民主的普世價值,將推進漸進的政治改革和民主化。最近溫家寶又把“發展民主,保障人民的民主權利和人權”作爲當前要做好的第一件事。人民要“聽其言,觀其行”,要求看到的是實效。希望胡溫之言能夠兌現。目前,不妨以取消因思想言論治罪,消除“良心犯”和“文字獄”作爲“漸進民主”的第一步,以取信於民。
(2003.12.22)
-轉自《自由亞洲電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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