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2月22日訊】編者按:
大紀元專欄作家杜導斌上個月底被有關當局拘捕,罪名是“煽動顛覆國家政權”。這並不令人意外,中國政府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也非始於今日。
中國自由作家前赴後繼,堅持批評社會不公和卑劣現象,竟至身陷牢獄,亦非自杜先生起。杜先生及其志同道合的一些知識份子,堅持為底層民眾呼籲,堅持不諂媚金錢和權力,在那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國土上,恰如螢火蟲一般,點綴在一片黑暗的中國知識界。黑夜的手雖然扣住了星星光點,但卻無法扣住無數渴望光明的靈魂。
杜導斌文章的觀點,或許尚有討論商榷之處,但他獨身黑夜之中,直面黑暗絕不後退的道德勇氣,卻是堪使吾輩仰視而慚愧不已。從今天起,大紀元網將逐日重登杜導斌先生的文章,直到他獲得自由,能夠重新再次為大紀元撰稿為止。
完成簡稱“醫改”的城鎮職工基本醫療保險制度改革是朱熔基當年許諾的任期目標之一,對醫改的解剖有助於我們看清五項改革最終歸於失敗的深層原因。同時,也有助於後來的改革者吸取前車之鑒。
儘管按勞動和社會保障部的宣傳口徑,被稱作所有改革中難度最大的醫改目前已取得階段性成果,可譽爲成功,並且這成功實屬來之不易,但我還是要拆穿西洋鏡指出,歷經五年後只覆蓋不到1億職工的事實說明,該項改革尚未被5億城鎮人口欣然接受。連同農民在內,在朱熔基政府結束之時,全國12億人沒有醫療保險。如果一項改革需要全體國民買單,受惠者卻只占總人口的8%不到,怎麽能夠睜開眼睛說瞎話地吹噓爲成功?與此同時,根據本人所接觸到的來自已經參保職工的反映,受惠的8%對醫改的評價也普遍不高。我這樣評價不是毫無根據的指責,按國務院[1998]44號文件的規定執行到位,現有醫療保險的保障水平普遍偏低,全國各地參加醫改職工的基本醫療費用報銷率平均不會高出60%。無論怎麽加大宣傳力度,“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過高的自付比例的事實不可能爲這項政策贏得民心。
我個人研究後的結論,導致醫改失敗的技術性原因主要有三點:第一、改革的設計存在嚴重偏差,從“城鎮職工基本醫療保險制度改革”這一名稱即可看出,“城鎮”二字包含著對農民的歧視,“職工”二字基本上將臨時工、個體戶、農民工等等人群排斥在外,從而使得改革的社會基礎極其狹窄,“基本”二字再將狹窄的社會基礎進一步收縮;第二、從上至下,全國範圍內的醫改立法程式排除了民意,缺乏必要的聽證和民衆監督,現有的政策制定權,特別是待遇標準確定權完全操縱在大大小小的官僚們手中,導致許多地方政府出臺的政策很“摳”,刀子下得太深,有的地區,統籌“積累”比例高達50%以上──這些地區的職工幾乎報不到多少錢,傷害了本就十分脆弱的基礎,最突出的例子就是所謂的“單基數”幾乎全部變成“雙基數”,即退休費也被納入了繳費基數,全國各地各用人單位普遍得爲退休人員繳費,使“年輕養年老”的政策設計完全落空;第三、執行過程中監管不力,權勢階層多報,有關係的多報,“安全網”變成了“分肥網”,同時各級勞動和醫保經辦機構借機變著法子“擂肥”,短短五年時間,醫保中泛濫的各種腐敗行爲已經成爲風氣,已參保的職工對此深惡痛絕,未參保的望而卻步。橘生於南則爲橘,生於淮北則爲枳,當初作爲“民心工程”提出的城鎮職工基本醫療保險制度改革如今正在變成“刮民工程”,“失民心工程”。
改革的根本是對利益格局的重新調整,所謂重新調整,說白了就是把一部分人的利益拿出來,重新分配給另一部分人。朱熔基政府當年啓動五項改革,其根本目的不外是力圖改變社會財富日益歸集到少數人的財富流向,促使其在社會成員間均衡分配。落實到醫改領域,當初宣傳醫改的一個主要“師出有名”就是將淪爲權力附庸的公費勞保醫療改變爲所有職工同一待遇的醫療保險。但是,醫療保險領著國人轉了一圈後,又重新回到原地。其他改革的結局也大同小異。
中國的改革,從來都是剝奪弱勢集團的改革易。如統購統銷,如土地收歸國有,如沒有屠宰稅改爲加征屠宰稅等等,都可以稱之爲改革。每一次這樣的改革,幾乎都是在零抵抗的順風順水形勢下完成,有時被剝奪者還積極幫助剝奪者完成。這爲我們提供了反面的證據,說明了剝奪強勢集團的改革難。從晁錯、王安石以降的歷代改革家,他們改革的初始目標無一不是指向強權,然而一旦真正與強權遭遇,才發覺自身絕對弱勢,最終無不以“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草草收場。朱熔基從敢趟地雷陣到氣虛力竭地只想做清官的五年,是被強勢的盤根錯節的官僚既得利益集團打得落花流水的五年,再次映證了,朱熔基型的傳統改革家雖有與虎謀皮的膽量和豪情壯志,但結局除了爲我們提供一個政壇一“秀”的談資外,不可能完成真正的改革。
(3/11/2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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