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2月17日訊】
沒有哀樂的告別———
為遵從謝添“喪事一切從簡,不開追悼會”的生前遺愿,昨天下午兩點半,謝老家屬在八寶山菊廳僅舉行了一個小型告別活動,隨后進行了遺體火化。盡管如此,仍有不少有關領導及親朋好友出席了昨天的儀式。
■最后的大廳:告別活動放《回家》不放哀樂
據中華网12月17日報道﹐記者赶到現場時,活動還沒有開始,前來悼念的友人已紛紛在廳外落座,趙實、童剛、于洋、于藍、馬秉煜、吳克、韓三平等都出現在現場。
活動開始時,記者被允許進入悼念大廳,令記者首先感到意外的是伴隨活動始終的背景音樂,那不是普通的哀樂,而是肯尼基的薩克斯曲《回家》,但記者仔細一听,這首曲子的演奏風格与肯尼基又截然不同,弱化了些許歡喜的感覺,卻平添了几分激蕩。后据謝添的二女儿謝聯介紹,這原來是著名音樂家范圣琦先生頭天晚上特意為謝老制作的曲目。“我爸特喜歡薩克斯,七八年前的時候突然要學吹薩克斯,還拜了范圣琦為師。”此外,記者還看到,原本應置放黑白遺像的大堂正中,也被一張巨幅彩照所替代,謝聯說:“這是我爸生前最喜歡的一張照片,是一個記者今年初拍的。因為我們都覺得爸好像沒走,所以選了這張彩照。”
■最后的親人:把帽子給他戴上
在無數花圈的包圍下記者發現,在謝添腳下有一個代表他們全家人的花籃,花籃的正中有几筆歪歪的字跡:“爺爺/一路走好/孫子”……因為小孫子還太小,孫子輩的代表便落在了外孫女楊燕南身上。“我爸特喜歡小女孩,平常也特寵著她,”謝聯說,“燕南以前學鋼琴感覺很枯燥,他就拉京胡來跟燕南配,每回都樂此不疲。”對此燕南也說:“姥爺人很好,以前總要想著法儿地逗我們玩。”如今的燕南已經是個即將畢業的大學生了,她在与記者的閑談中甚至提到了對自己未來的規划。只是這些言語已經沒有机會再向謝老告白,取而代之的是一身戎裝的她最后時刻在謝老額前深深一吻……
謝老的夫人昨天也一直眼含淚水,近年來同樣是疾病纏身的她,在告別現場一直喃喃自語,她不斷重复著:“我對不起你,我沒有照顧好你。”直到謝老要被推往火葬場,她才突然改口:“要不要給他換條領帶?赶快把帽子給他戴上,他冷,他身上的單子蓋反了,你們把它翻過來,不要推到里面去翻,現在就翻過來……”
■最后的遺憾:我對我爸撒了謊
在范圣琦的《回家》中,一位位友人先后离開了謝老的靈前,謝老的家人這才終于按捺不住扑上前來。謝聯一邊洒淚一邊向謝老說著最后的話:“爸,我答應過您,我一定要把您接回家,我今天就是來接您回家的。”這句話很多人都沒有明白,記者也是事后才從謝聯那里得到解釋:“我爸這回一直不肯住醫院,他說嫌麻煩,但他每天凌晨病症發作時實在是痛苦,我和丈夫就對他說,心律一正常后馬上接您回家,他這才同意。可誰想到12日進醫院,13日就离開了。我覺得我沒有實現我的承諾。我對我爸撒了謊。我爸從小就教育我們不能撒謊,撒謊就打手板……”
采訪謝聯時,她的思緒有點斷斷續續,但談到這“最后的遺憾”時,她卻很清楚:“還有一個遺憾,就是那年播放電視劇《長征》,我爸覺得唐國強演得特別好,就非要向唐國強祝賀,但因為他的病是上呼吸道的事,不便与外人接触,我就答應他幫他打這個電話,但种种原因,直到現在這個電話始終沒有讓他們倆通上……”說到此,謝聯的眼中已是淚光閃動。
謝添的兩個儿子是前天才從外地赶回來的,而大女儿在加拿大未能回來,盡管有一點點遺憾,但謝聯說:“其實今年夏天我姐回來看望爸,臨走的時候吻了爸一下,這跟以往的道別都不一樣,她什么也沒說,但我知道,她其實都明白。”
■最后的“天堂”:哪儿熱鬧我就往哪儿去
謝老自從1998年大病痊愈后便一直住在謝聯的家里。記者昨天晚間跟隨其家人來到了這個謝老最后5年的空間。這并不是一間豪華的住所,除了普通的家具這里更有點像醫院,很多醫療設備都擺放在一旁,但這里又不是醫院,無論是柜櫥上的布老虎玩具還是由著名畫家韓美林親筆繪畫并贈送給謝老的一張小猴子圖,都為這個簡陋的空間增添了一絲絲的暖意。
“我爸一生都特愛開玩笑,就連12日那天,我們打電話給999,他們來接我爸的人中有一個還認識我爸,他就問我爸:‘您怎么啦?’我爸還說:‘我沒事儿。’”
謝聯在一旁訴說著往事,記者慢慢地在用心回顧著這間小屋,當看到牆上一幅黑白照片時,記者的目光停了下來,片刻的凝視之后,記者隱約覺得,在這40個人中有一兩個有點眼熟。謝聯這時走過來先是微笑后是嘆了口气說:“這是一張上世紀30年代影星的合影,我爸在這儿,你指的那個女的是當時著名的影星胡蝶。我爸不久前還在說,這個照片里的人都已經不在了,就剩他還活著……12日那天,就是我爸去世的前一天,當我們把他送到醫院時,醫生開玩笑地對他說:‘您好久不來了。’他說:‘哪儿熱鬧我就往哪儿去。’這就是我爸說的最后一句話。” (北京青年報)(//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