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2日訊】獲知杜導斌在湖北被捕的消息時,正是瑞典灰暗陰沈的寒秋天氣,我的心情也如同樓下那一片片在風雨中飄零的黃葉,悲哀、沮喪而無力。一個愛爾蘭人曾說:“如果不知道這個世界終將使你心碎,那還當什麽愛爾蘭人。”在北歐遙望中國那無處不在的文網高牆,我這個流亡多年的中國人,覺得自己的心也快要碎了。
重讀導斌的文章和我們之間的通信,慢慢地,信心和力量,重新回到我身上。導斌是從容赴獄的,志士不需要我們爲他悲哀,英雄不希望我們就此沮喪。
而後,我看到導斌的戰友--王怡和趙達功,一個個撰文宣稱:“願陪杜導斌一起坐牢。”錚錚鐵骨,擲地有聲,使我沮喪的心情爲之一振。以前,我只知道王怡等國內學者有才華,在當局殺雞儆猴紅色恐怖的今天,我們看到,他們過人的膽識在道德的燭照下,閃閃發光。
我和導斌的友誼,從一開始就和簽名活動連在一起。一年多前,他不知從哪里得到我的電子郵箱,發來一份《對嚴重侵犯公民憲法權利的中國新聞出版總署、中國資訊産業部的控訴書》,我覺得應該支援,就和我家先生一起在這份控訴書上簽了名。這之後收到導斌的來信,他說他買了我的《人權之旅》一書,讀了之後很有一些感受。
後來導斌稱我“茉莉姐”,並說:“有這樣一個大姐關心真是溫暖如春。”在兩次爲劉荻呼籲的活動中,他都走在最前列。作爲在海外自由國家生活的人,我明白,自己義不容辭的責任,是給那些在國內志願開展民間人權抗爭活動的朋友,提供道義上和輿論上的幫助。
2003年2月底,王怡、杜導斌等人撰寫了一封《關於劉荻案致全國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的公開信》。當時,杜導斌拜託前“關注劉荻義工小組”的我和高寒,在海外爲國內朋友建立一個簽名網站。樂於奉獻的高寒當即出錢出力,廢寢忘食地投入設計簽名程式的工作中。而後,我們幾個義工輪流值班,對付網路黑客對簽名網站的破壞,在兩會召開之前,我們終於把一封有六百多人簽名的名單送給國內發起人,那時,杜導斌已經被有關方面“強迫旅遊”失去自由了。在旅途中,導斌獲知我們動員每一個簽名者把釋放劉荻的請願書送達人大代表和政協委員們面前,他感到很欣喜。
儘管我在海外呼應導斌倡導的活動,但每一次我都爲他提心吊膽。聽說湖北國安部門找他麻煩,給他警告和規勸,我也曾自動“配合”中國政府,勸告導斌收斂一點,“沈潛一段,去深入研究中國問題”。導斌自己也承認,他感覺到自己“身後仿佛有個手拷隨時卡卡作響。”他不是完全沒有恐懼的,也曾經向朋友們沈痛宣告:“自由主義者杜導斌迫不得已選擇妥協來對抗強制。”
然而,導斌終於不甘心就此沈默下去,在這次祝賀劉荻生日的活動中,他又帶頭發表了《我們願陪劉荻坐牢》的公開信,以致使自己身陷囹圄。是什麽使導斌克服自己的恐懼感,再一次投入網路人權抗爭活動中去呢?
導斌自己曾經撰文說明自己之所以要當“出頭鳥”的原因:“第一、就個案層面來講,我十分同情劉荻的不幸遭遇;第二,此案不僅只是一個個案,劉荻被捕有某種符號意義,通過‘劉荻──公民權利──我’這個鏈條,專橫地侵犯劉荻基本人權的權力在向我逼進,我強烈地感受到了日益迫近的威脅。從這個意義上講,援助劉荻也就是在援助我自己。”
其實,如果我們更深一層分析杜導斌的言論與作爲,就可發現,他的勇敢,不僅僅因爲“援助劉荻就是援助自己”。縱觀導斌的許多作品,就可發現,他的俠義天性,使他在他人面對不公正時難以保持沈默,就如紀德在《希望哺育我們》中所說的:“世上存在著貧困、絕望、痛苦和恐懼上的不可估量性,致使一位幸福的人想到自己已經擁有了幸福而羞愧。……”
由於不願做一個膚淺而幸福的人,導斌拒絕恐懼,戰勝恐懼,終於從容赴獄。甘地在和平抗爭時曾經說過:“把進監獄當作回家。”這是令一切暴君害怕的精神力量。在寒冷的北歐,我以這篇小文,遙向中國最勇敢的自由主義者之一---我的導斌老弟致以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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