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0月5日訊】《天地英雄》主演姜文走到哪里都是媒體提問的焦點。
我做我該做的事
記者:你不管是演還是導,都有很強的姜文作品的烙印,但很難得的是,在《天地英雄》里沒有打上姜文的烙印。你在与何平導演的合作當中,是怎么擺正位置的?
姜文(以下簡稱“姜”):這种印象可能跟我平時的言論以及我的兩部風格比較強烈的電影有關。其實我想拍的電影是酒,有度數的,而且度數是比較高的。我個人不太喜歡拍那种軟飲料似的電影,而且我也不太能拍出來那种電影,因為我本身其實并不簡單,我也不是特別复雜,就是我本人而已,但是讓我揣著明白裝糊涂,那也不行。從我1985年做演員的第一部片子《末代皇后》開始,我一直在做一個專業演員應該做的事情,也就是我知道這部片子是誰的作品,我知道我在里面是主演。作為演員,我會提出所有我應該提出的建議,我當然也提了很多建議,但是我一直沒覺得是用我來掩蓋了作品,或者掩蓋了導演的初衷和想法,《綠茶》和《天地英雄》實際上延續了我一貫的作風。應該說,這部片子是何平的,我在里面做了我該做的事情。
導演不是電影的靈魂
記者:上次你說過演員中心的意思,這种說法很大膽,可能會令一些導演不高興。
姜:那他可能對整個電影史和對表演藝術略微了解得差一點,以及有強烈的自尊心在起作用。好的導演應該是一個招待客人的好主人,你把大家請來你家里,你當然要掌握、搞好這個气氛,不能冷淡了客人,應該讓每個人在你家里有一次非常愉快的做客體驗。我也做過導演,做過几次國際電影節評委,我跟其他評委在評最佳導演、最佳電影時,都有這种觀念,我仍然認為這是很了不起的信念:導演是要死在作品上面的,演員是要死在角色上面的。在那里,多余的賣弄、顯示自己的任何才華的導演,都不會給他最佳導演獎。你讓我看到了作品,你甚至消失了,都沒什么。那种賣弄的導演在全世界其實都沒有位置。賣弄、故弄玄虛,甚至讓人看出一些導演想法的,作為作品來說,決不給他任何獎。
我覺得在中國這樣一個長期落后的國家,現在還處在發展過程中,人們有積極性、有熱情,是好的,但是,每個人利用任何一件事情來無端地展示自己是錯的,它將破坏一個最根本的東西:一個導演不過是一部影片的組織者,或營造气氛的人,他不是一個靈魂。我可以說導演這個職業是崇高的,我敬重這個職業,但不能說你是從事這個職業的人我就必須敬重你。很多從事這個職業的人是敗類,是不稱職的,是濫竽充數的。
記者:那么一部電影中誰是靈魂?
姜:作品,作品是靈魂。作品本身很重要,所以做案頭工作是重要的,不論我、何平、張藝謀拍電影,都會拿出大量的時間來討論、爭論。只會說“Yes或No”的不是一個好的創作集體,它可能是一個施工隊,甚至連施工隊都算不上。
大家由于認識的粗淺,或者道听途說的太多,容易過分地強調某一個方面。當我看到哪一部分被過分強調時,我也用一种矯正的態度來糾正它,僅此而已。
評論与創作是兩回事
記者:姜文的東西,就像是姜文的東西,比如《陽光燦爛的日子》,《鬼子來了》。
姜:風格這种東西,并不是創造者非要刻意去決定的,很多東西是做成了之后,當作品面對觀賞者的時候,觀賞者抒發自己的態度的時候,給它的說法。比如說你爸你媽把你生出來,果然你長得挺美的話,一些人會不斷地贊揚你,但并不是說你爸你媽把你設計好了才生的。
記者:那么你現在接拍新片有什么標准,或者說,對什么樣的感興趣嗎?
姜:劇本看完再說,能從頭到尾看完我就接,連看都看不完的劇本我肯定不接。
記者:在表演上你還有什么野心?
姜:我沒有什么野心,我就期待著能創造一個好的角色,但是在中國,在亞洲,這樣好的角色是很少的。這不是說電影人的問題,這是整個亞洲地區的問題,對于自身自我認識,在近五六百年來,落后一些。我們二三十年代、四五十年代的電影,幼稚得不得了。不單是中國、日本,其他亞洲國家就更沒法說了,就更淺薄了。這個事情是急也急不得的,是整個的基礎的問題。
記者:你對本報發起的“華語電影傳媒獎”有些什么看法?
姜:我知道這個獎,(去年你獲得了最佳男主角),對,當時因為拍《茉莉花開》,沒空來領獎。
記者:如果這個獎請你來當評審或者評審主席,你愿意嗎?
姜:若有時間我肯定愿意啊!其實,在評獎這個問題上,我同意一個老的影評家邵牧君說的話,他說“電影獎就是應該由專家來評的,不應該觀眾來評,票房就代表觀眾了”。獎,是一個在頂尖上的東西,它一時也許不被大眾所廣泛接受,但是它會代表未來的方向。(中華网)(//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