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0月5日訊】文革因毛的病死而結束,急欲重新回到政壇的鄧小平,自然也要玩弄翻云覆雨的權謀功夫:复出前,他兩度上書華國鋒,表示“永不翻案”和“擁護英明的華主席”;而一旦复出之后,基于牟取最高權力的需要,鄧從否定“兩個凡是”入手,挑戰華國鋒的權力,而否定“兩個凡是”的最佳策略,就是對民怨沸騰的文革進行某种程度的清算,并在清算中保持一种政治平衡:既清算了文革又不能完全否定中共政權。
所以,鄧在推動非毛化的過程中,所用手段卻是典型的毛式權謀,制造出党內高層的兩條路線──“錯誤路線”(文革派)与“正确路線”(反文革派)──之間的斗爭。于是,“四人幫”成了制造“文革浩劫”的唯一替罪羊,即便不能全盤否定毛澤東,起碼也要追問毛用人不當的失察之責,而被打到的老干部們和受迫害的社會名流們就成了“反文革”的英雄。由于周恩來在党內的資歷、人脈和威望,在社會名流中的人格魅力,在百姓中的無可替代的“人民好總理”形象,更由于周在文革中保護過一些人,周自然就成為反四人幫反文革的党內代表。
文革結束之初的中國,由于中共的黑箱制度,當時的絕大多數百姓,一直把周与鄧視為毛的對手,把鄧的复出之功算在周的身上,認為鄧是周的接班人。而百姓們并不知道:70年代中期,毛澤東之所以一邊發動批林批孔運動,一邊重新啟用鄧小平,主要目的是為了防止林彪死后周恩來的權勢擴張。所以,鄧小平縱容改革初期的褒周貶毛,也是為了利用周在党內和民間的人望,來獲取党內高層(特別是平反了的高官們)和民意的支持。
凡是經歷過多災的1976年和文革剛結束時期的國人,對當時彌漫于全中國的“褒周貶毛”思潮都會有深刻的記憶:文革浩劫之罪責,主要由四人幫及其后台毛澤東背著,即便在中共的三七開的正統評价中,毛也屬于“奪權有功而建政有罪”之列。雖然,周先于毛去世,也沒有像毛那樣,有官方籌辦的百万人盛大追悼會,有至今仍然矗立的毛澤東紀念堂,但是,百姓們自發的“十里長街送總理”,全國性的自發哀悼,以悼念周恩來的名義發起的“四五運動”,不僅表達了更真實的怀念之情,也可以稱之為盛況空前,足以令躺在天安門廣場正中的毛澤東亡靈感到不安。文革結束后,不僅“四五運動”得到了正名,而且對周的贊美也達到了最高潮,甚至連周生前喜歡的歌曲“洪湖水”都成為最流行的音符……
改革初期彌漫于全國的“褒周貶毛”思潮,其產生的遠因是黑箱制度下關于毛、周不和的种种傳聞,近因是“四五運動”發端于對周的悼念和關于周、鄧之間的繼承關系的傳聞,而最為直接的原因則是鄧小平的政治需要。也就是說,周的身后哀榮与鄧小平复出后的有限非毛化密切相關。為了鞏固自身權力而推動非毛化的鄧小平,必然要利用自發的褒周貶毛思潮。雖然,鄧不可能公開支持褒周貶毛,但在中國的制度下,對于一种全國性的政治思潮,最高統治層的默認就等于縱容。如果“褒周貶毛”輿論對鄧不利,以鄧當時的權力而言,他想遏制,實在易如反掌。但鄧非但沒有遏制,反而任其泛濫。特別是,在“四五運動”時期,來自天安門廣場的一种傳聞不脛而走,迅速傳遍全國的主要城市:即周与鄧之間有一种親密的繼承關系,鄧的复出是周的力荐,鄧被視為周的接班人。二人早年共同留法的生涯,更增加了二人親密關系的可信度。
發動改革的鄧小平是高明的政治動物,在個人權力還不穩定之時,一切政治言行皆以獲取更大權力為目的。鄧對已故中共元老的私下臧否是一回事,而如何公開評价則是另一回事。鄧复出后對毛、周的態度,既沒有是非可言,也基本上不受個人的遭遇和愛憎所左右,而是遵循鄧本人的實用主義哲學,即基于個人權力和政權利益的最大化。所以,鄧既要否定文革和兩個凡是,在思想解放運動時期縱容了褒周貶毛的思潮,但又不能全盤否定毛澤東,一方面為我所用地利用毛的遺產,另一方面壓制民間對中共執政史和文革真相的歷史清算。也就是說,對鄧而言,非毛化的程度取決于鄧在高層權爭的位置變化,當華國鋒等“毛派”被逐出政壇而鄧執掌了最高權力之后,非毛化的目的已經達到,鄧也就自然不再縱容褒周貶毛的思潮,先是鎮壓了民間非毛化的核心運動──西單民主牆,繼而用中共中央決議的方式為毛蓋棺論定──七分功績而三分錯誤。之后,著非毛化的偃旗息鼓,褒周貶毛的聲音也逐漸消失。
在此意義上,作為中共高官中的不倒翁,周恩來對中共政權的最大貢獻,就是將自己的工具价值發揮到極致:無論是生前還是死后,周皆是沒有自我的傀儡式人物,生前的中共總理周恩來是毛澤東弄權的工具,使毛澤東時代的極權罪惡,發展到文革的登峰造極;死后的人民好總理周恩來是鄧小平弄權的工具,使聰明的鄧小平開創了跛足改革時代,其机會主義統治策略中延續至今。由此可見,毛、鄧二人皆是利用周的工具价值的權謀高手。而在几千年的獨裁制度的歷史上,周恩來本人則把伴君如伴虎的為官術,發展到了前無古人的高峰。 (多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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