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0月28日訊】自從遵義會議以來,無論毛周的衝突因何而起,也無論毛如何對周施以淫威,周都唯唯諾諾。每一次衝突的平息,皆是以周的認錯為前提,而且周的每次自我作賤,皆要先追溯自己的歷史錯誤,然後上綱到路線鬥爭的高度,最後是感謝毛的有益教誨和再次挽救。而林彪,盡管他在公開製造崇拜毛的功夫上,在中共高官中鮮有對手,但林決不像周那樣處處對毛卑躬屈膝,當在毛、林發生衝突時,無論是中共疲於奔命的時期還是國共內戰時期,也無論是朝鮮戰爭還是是否設國家主席,林至多是正面肯定毛的主張,而決不會自我作賤,更不會上綱上線。
比如,在中共九大上,林剛剛被確定為毛的接班人,理應愈發緊跟老毛,但在1970年8月廬山召開九屆二中全會上,林就因主張設國家主席而與毛產生衝突,盡管衝突的結果以毛的勝利告終,陳伯達做了林的替罪羊。但林並沒有完全順從毛,而是對毛隨後發動的“批陳整風”運動,採取拒不出席會議的消極抵抗態度,多少還有點站在失敗者一邊的為人義氣。而周恩來再次扮演“為主席分憂”的忠臣角色,周在勸說林彪無功而返的情況下,便充當批陳運動的前台主角。正因為林的不合作,毛才愈發懷疑林的忠誠,開始設下陰謀倒林的圈套,直到讓林彪一家死得屍骨無存且不明不白。在毛、林衝突中,周再次充當了毛的幫兇,正如倒高饒、倒彭德懷、倒劉鄧陶……一樣。
也許正是由於這種為臣之道的差別,導致了二人對毛之病態猜忌和蠻橫霸道的不同態度。毛與周之間發生的衝突,大都不是因為周真的犯了錯或有意冒犯毛,而是由於毛的不講理和猜忌,然而,周恩來得以屹立不到和享受身後哀榮的秘密之一,就是他的非常善於在毛澤東面前進行自我作賤的表演。在李志綏的回憶中、在高文謙的記述中,周可謂肯於放下身段、拋開自尊、無數次做自我檢查的典型。
延安整風中,毛在劉少奇等人的支持下,徹底清算了以王明和周恩來為代表的右傾投降路線,周因認錯態度好而得以留在核心層內。中共掌權後,為了維繫住與老毛的君臣關係,50年代初的思想改造到大躍進,再到到文革中的批林批孔到評《水滸》,周不但要將自己的錯誤上升到“路線鬥爭”的高度,而且還會利用現身說法式的自我檢查來動員社會名流作自我檢查,比如,50年代初針對知識分子的思想改造運動,在中共召開的動員大會上,周恩來作動員報告時,就用自己也需要進行長期思想改造的現身說法,打動了大部分知識分子。“總理尚且如此謙虛地自我改造,我們為什麼不能?”這是許多參與過思想改造運動的社會名流的共同感受。文革中,毛髮動的批林批孔、批經驗主義、評《水滸》、批投降派等運動,矛頭直指周恩來。而身患不治之症的周,在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的情況下,還堅持在病房中寫檢查,出席批判自己的高層會議,檢討自己的當下錯誤和挖掘犯錯誤的歷史根源。
周去世的半年前,已經被癌症和手術折磨得死去活來,體重只有61斤,還顫抖著手給毛寫信,向老毛問候、匯報、檢討和感恩:“為人民為世界人的為共產主義的光明前途,懇請主席在接見布特同志之後,早治眼病,必能影響好聲音,走路,游泳,寫字,看文件等。這是我在今年三月看資料研究後提出來的。只是麻醉手術,經過研究,不管它是有效無效,我不敢斷定對主席是否適宜。這段話,略表我的寸心和切望!從遵義會議到今天整整四十年,得主席諄諄善誘,而不斷犯錯,甚至犯罪,真愧悔無極。現在病中,反覆回憶自省,不僅要保持晚節,還願寫出一個像樣的意見總結出來。祝主席日益健康! 周恩來 75.6.16.22時”
更不堪入目的是,周怕信到不了毛的手中,使自己的一番忠心付諸東流,就特意給毛的機要秘書張玉鳳附了張便條,以央求的口吻寫道:“玉鳳同志:您好!現送十六日夜報告主席一件。請你視情況,待主席精神好,吃得好,睡得好的時(候),念給主席一聽,千萬不要在疲倦時辦,拜託拜託。周恩來1975.6.16.22時半”。身為中共元老和終生總理的周恩來,居然對毛的二奶張玉鳳也如此哀求,可謂斯文掃地、權威盡落。
在中國,這樣的君臣關係至今未變:在帝制時代,橫在君王與丞相之間的“太監黨”、“外戚黨”,變成了中共極權時代的“二奶黨”或“秘書黨”,毛身邊的機要秘書張玉鳳之於周,如同慈禧身邊的大總管李蓮英之於李鴻章。無怪乎,林彪曾當著汪東興面批評周恩來:“象個老當差的,不管誰當了領導,周都會唯唯諾諾,畢恭畢敬,唯命是從”。毛的私人醫生李志綏也暗自感嘆:“以堂堂一國的總理,怎麼能舉止象個奴僕樣呢?”
2003年10月27日於北京家中
作者為自由撰稿人,批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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