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24年05月03日訊】從最低溫8度C的洛杉磯,抵達最高溫8度C的漢堡,總共飛了12.5小時。
德國開春比想像冷冽,當地人說這已經是很好的天氣,雖羨慕四季分明,但若真要在這度過冰天雪地、晝短夜長的三個月,來自南加州的人應該還是很難消受。
滿城青翠的嫩綠,沁涼的空氣,讓人提神醒腦。雖然遇上班機誤點、行李丟包,但在深夜11點多,收到機場送至借宿處行李時,還是不得不慶幸自己的好運。據當地人說:德國人很沒效率,等上一個禮拜是比較可能的常態。
在漢堡的台灣人都很親切,一如所有的僑民,努力地把他鄉活成故鄉。在他們的照顧下,我都有點恍惚,自己到底在不在德國。
第一站在火車站附近吃了德國香腸,是咖哩番茄醬口味,雖然聽起來很暗黑料理,但真的很好吃。晚上歡迎宴在一家有兩百多年歷史的餐廳裡,地道的小蝦濃湯,真的是讓人「鮮掉眉毛」,雖看不到什麼海鮮,但感覺自己在喝一碗大海,點綴蒔蘿,非常對味。
到德國不喝啤酒猶如空手而歸,我試了幾款的無酒精啤酒,但後來愛上大黃氣泡飲(Rhabarber schorle,它可能有其他翻譯,但這樣比較直觀,一種酸酸甜甜還帶一點鹹的健康飲料)。德國料理雖沒義大利或法國好吃,但漢堡的海鮮真的很不錯,雖很想嘗試德國豬腳,但份量巨大,且據說德北不是發源地,要去德南才好吃。
德國幅員遼闊,和來自不同城市的旅德台商交流,簡單的印象是法蘭克福在中間、北邊是漢堡、南邊是慕尼黑、東邊柏林,德西是科隆。因為遇上百年難得一見的火車脫軌,德國交通大亂,從德南到漢堡得開9.5小時的車,平日大約是7小時車程,不習慣長途駕駛者,獨自開車會開到懷疑人生,這或許也是德國盛產哲學家的原因之一。
雖說德國是個很理性、冷靜的民族,但我還是覺得他們頗有幽默感。漢堡市政廳的婚姻之門上有兩個頭像,男的是殺妻狂魔藍鬍子,女的是蘇格拉底之悍妻,要人婚前三思而行,而當地的離婚率是:50%。
漢堡市政廳造價昂貴,據說比今日的易北愛樂廳(8億歐元)還貴,當初市政府想要與德意志帝國互別苗頭,在政治上無法逾越,就用金錢顯示自己的地位。市政聽的C位本應是商業之神愛馬仕(Hermes,就是那個眾所周知的法國奢侈品牌),但因為蓋市政廳時花了太多錢,挪用了淨水場的經費,導致城市發生瘟疫,最後死了很多人。為了平息眾怒,市政廳中央展示的是希臘神話中的健康女神希吉亞(Hygieia,古希臘語:Ὑγιεία)腳踩象徵惡龍的瘟疫。
漢堡曾遭兩次大火,所以市政廳的大門上有一隻鳳凰,象徵城市浴火重生。這座市政廳至今仍在運作,議員會在裡頭開會,旁邊還有商會圖書館。整體建築雖在二戰時遭轟炸損毀,但依據建築草稿修復,德國人對自己的歷史和典籍保存完整很自豪。
在市政廳廣場前有座樸實無華、碩大的紀念碑(Hamburger Ehrenmal),上面用德文書寫:「四萬名漢堡的兒子們為您獻出了他們的生命」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約有兩百萬名德意志帝國軍人陣亡,其中四萬名來自漢堡。為了追悼英勇戰士、安慰那些失去愛子的母親,並讓德國人銘記戰爭的教訓,漢堡市政府以此石碑為記。
與華人「家醜不可外揚」的性個相反,德意志人反覆提醒自己的過錯,漢堡還有一座位於市中心精華區的教堂被戰火波及,至今沒有修復,保持焦土廢墟的狀態,供人銘記。看似浪費土地資源,但一個德國人告訴我:「如果以後我們忘記了怎麼辦,幾代人很快就忘了。」為了記取教訓,德國人在這方面異常堅定。
一位從台灣嫁至歐洲三十餘年的德國太太說:「在歐洲,德國人的名聲不大好,許多二戰受害者或後人還是會鄙視德國人,例如在法國點餐時,服務生會視而不見。」諸如此類的特別待遇,讓德國人深刻反思。
相較柏林、慕尼黑,漢堡是一個政治氛圍很淡的城市,但還是隨處可見當地人對二戰的反思。巧遇一年一度的城市馬拉松比賽,在捷運上遇到利用坐車時間寫加油看板的市民,自由、充滿活力,是我對漢堡這座城直觀的印象。
2024年時逢德國浪漫主義風景畫家卡斯帕·大衛·弗里德里希(Caspar David Friedrich)誕辰250週年,漢堡美術館(Hamburger Kunsthalle)展出了鎮館之寶:〈霧海上的旅人〉(Wanderer above the Sea of Fog ,1817年),這幅畫是其標誌性的背影人物(Rückenfigur),畫家站在懸崖邊眺望遠方,展現對自然界的敬畏,還有人的堅毅;但亦有人認為,這是畫家暗喻追尋自由、不被德意志帝國束縛的反抗,給你個後腦勺自己品。
當地有幾家中餐館,對德國的台灣移民而言,是難得的佳餚,但對於被寵壞的洛杉磯人而言,就是慶幸自己生活在很多華人的異域,免受想念中餐饞蟲之苦。◇
責任編輯:鄭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