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荒野為家 27歲香港風景攝影師獲國際殊榮

【大紀元2024年10月10日訊】(大紀元記者曾蓮香港採訪報導)克服高山症,忍受零下40度的嚴寒,暴雪後掉入石隙,為拍攝一張相片走一百公里的路,沙漠中經受風沙洗禮,可能長達兩周無法洗澡⋯⋯這都是27歲香港風景攝影師袁斯樂(Kelvin)走過的路,他形容自己「以荒野為家」。

袁斯樂不久前得到喜訊,第十五屆Epson International Pano Awards比賽,他從來自95個國家及地區的逾4,500名攝影師中脫穎而出,同時榮獲「年度國際風景攝影師」及「國際全景攝影大賽年度攝影師」獎項。這是袁斯樂繼獲得2020年「年度國際風景攝影師」獎項後,再度奪得國際比賽大獎,他也成為首位獲得兩項殊榮的華人攝影師。 面對得獎,他謙虛地說,他並沒有刻意為了比賽而拍攝,而是將追求頂級的風景攝影為目標,今次獲獎是對他日常作品的認可。

袁斯樂作品《Mountain of Divinity》,獲得公開組總冠軍。(袁斯樂提供)

「幸運」美景背後的巨大付出

「這幾年,以荒野為家,睡在營幕的日子比在床上還要多,吃脫水食物也吃到怕。回想十年前剛拿起相機時的自己,我從沒想過成為一位專業風光攝影師,過程是如此辛苦;早年的經歷,原來只是小菜一碟。」袁斯樂如此形容自己這些年的付出。2015年,19歲的他初出茅廬,憑著飛鵝山《野孩子追夢的世界》獲得國家地理攝影大賽(National Geographic Photo Contest)青年組冠軍。這是他開啟夢想的地方。

香港風景攝影師袁斯樂(Kelvin Yuen)。(袁斯樂提供)

仍記得筆者在5年前第一次在香港採訪袁斯樂的時候,他剛剛結束通宵的拍攝,又馬不停蹄來到大帽山跟我們做訪問。當時為了拍攝西貢海蝕洞內的星空,他凌晨一點搭乘小巴到西貢,通宵達旦捕捉夢幻時刻。這位年輕人拿起相機時就有著發自內心的喜悅,從他的談吐中可以感受到攝影是他生命的一部份。從那時起,他已開始默默為自己的理想努力——成為頂尖風景攝影師。在他身上,並非只有「三分鐘熱度」。這幾年有幸追蹤訪問他的「追夢」過程,聆聽他的分享,更能感受到「天賜」美景的背後,亦有攝影師願意捱苦的精神。

2020年,袁斯樂獲得ILPOTY年度國際風景攝影師大賽總冠軍後,2021年他的個人作品集《KELVINISM》問世,在尖沙咀1881 Heritage展覽時,他在開幕禮中說:「這只是一切的開始!」他沒有食言,隨後的幾年間他足跡踏遍世界各地的無人區,在杳無人煙的荒野中餐風飲露,為了拍攝一張心目中的美景在高原地帶行百公里的路,無論是狂風暴雨還是千里冰封,對他來說都是千載難逢的拍攝機會。

2020年起,袁斯樂展開「Wilderness Expedition」項目,探索世界各地的絕地美景。(袁斯樂提供)

今年袁斯樂榮獲EPSON國際全景攝影大賽總冠軍,每一張得獎作品的背後都有他的巨大付出,但並非是他刻意追求得來,不少作品都是「意外」的產物。袁斯樂日前接受本報專訪,娓娓道來相片背後的故事。

袁斯樂作品《Power of Nature》,獲得自然組冠軍及最佳航拍影像獎。(袁斯樂提供)

無人機拍攝震撼風景 實際非易事

在國際獎項的官網展示中,首張相片就是袁斯樂拍攝的《Power of Nature》,展示了中國桂林群山上空的閃電,獲得自然組冠軍及最佳航拍影像獎。談及拍攝這張照片背後的故事,他認為這是一次意外又冒險的嘗試。「拍閃電本來就很難,用無人機拍閃電就更加難,因為無人機不可以太長時間曝光,你要試很多張才有一兩張可以做到,有機會震動。所以對我來說是更加特別的,是一個新的嘗試。」

他講述:「那天原本是打算拍日出,誰知道雷暴就取消了,那個雷暴非常誇張,我們是在山上拍攝,找到一個有瓦遮頭的位置,猶豫了很久飛不飛無人機。因為在這麼大雨的環境,飛無人機很容易壞機或者吹走的,後來看到閃電實在太厲害,就決定去拼一拼,飛出了一點距離。如果你站在外面控制相機,很容易被電到。所以這張我就決定用無人機去處理這張作品。」他認為得到這張照片非常幸運,無人機執行完拍攝任務也能成功飛回,這讓他感到非常驚喜。

說起用無人機拍攝,也並不是想像中隨便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放飛機」就可以拍到醉人美景,袁斯樂分享了一段無人機拍攝的驚險歷程。

袁斯樂用無人機拍攝的阿根廷雪山作品。(袁斯樂提供)

去年冬天,他和搭檔飛往阿根廷拍攝,要拍到山峰的全景,取景地十分講究「天時地利」,「困難之處是這些高山非常高,我們基本上是不能在地面飛無人機過去的,首先是要等一個沒有風的環境,為此我們等了一個月才等到天氣好的那天。要爬上山頂,因為在山底有其他的山峰擋住信號,不能飛無人機。本來這個地方要四天才能到達,考慮到第二天可能就會有風暴來襲,我們決定即日來回,用了十多個小時爬山。」接近山頂時,他的搭檔的冰爪遇到問題,當時剩下最後一個山峰,於是袁斯樂決定獨自攻頂,趕在風暴來臨前用航拍機拍下了今次入圍自然組前五十名的風景照片。

袁斯樂拍攝的尼泊爾喜馬拉雅山脈風景。(袁斯樂提供)

唯美風景的冰天雪地考驗

袁斯樂介紹其中一張入圍作品,雪山頂上一抹金光伴著星空,令人沉醉。他描述,照片中雪山頂峰金光閃閃,那並不是日光,而是月光:「這是月落的時候拍的,月光照到山體時會變成金紅色。這個過程閃現只有三五分鐘的時間。」來到尼泊爾喜瑪拉雅山脈,在逾4,500米海拔的高山上拍攝,面對冰天雪地的野外環境,當中的困難重重。

他分享:「冬季是比較少人去的季節,冬天一去就零下二十度,在那些地方睡覺、拍照都是一個很大的挑戰。有時候我們會踩著鞋子去水裡拍照,不久之後鞋子就結冰了,可能要準備冰爪等等去面對這些環境。」他亦感恩過程中遇到的協助:「在一個高海拔的地方拍攝都很困難,而且去這些地方我會形容是站在一些巨人的肩膀上拍照,因為你沒有一些尼泊爾人、雪巴人去幫你,基本上是不可能靠自己的能力去到這裡。所以這些地方背後對我來說有另一種深層的意義。」

拍攝絕美的風景背後,袁斯樂所捱的苦非一般人所能承受,例如在零下40度的環境中進行拍攝,他變成了「雪人」,相機也變成了「水晶相機」。(袁斯樂提供)
袁斯樂在冰天雪地間拍攝。(袁斯樂提供)

袁斯樂展示了一些在冰雪環境中拍攝過程的花絮照片,零下40度變成「雪人」、相機結冰、在冰雪中攀登、掉入冰窟、被積雪覆蓋的帳篷⋯⋯這一切都是拍攝唯美風景歷練的過程,當中吃的苦,並非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而大自然回饋他的,往往與他想像中的風景不同。

在拍攝《Wilderness》時,為了到達拍攝地點,袁斯樂歷盡艱難,多次掉入冰窟。(袁斯樂提供)

他舉例,總冠軍系列作品《Wilderness》,就是在冰雪天氣中的意外收穫。最初來到阿根廷Patagonia的Monte Fitz Roy,目標是拍攝日出時的光線,他等待著大雪降臨,同時要面對的拍攝環境也是嚴酷的:「暴雪過後,整個山頭佈滿積雪,令到整個環境變得非常糟糕,特別是在石河路段上爬期間,我因不知到積雪下方的情況,過程中跌進了石隙好幾次。」

袁斯樂作品《Wilderness》為公開組總冠軍系列作品,並獲得自然組第三名。(袁斯樂提供)

他用了近10小時到達拍攝地,很艱難才找到一塊適合露營休息的大石,等待拍攝時機。「因為我前一天掉進了雪洞,鞋子不小心進了雪。我晚上露營時脫了鞋子睡覺,沒想到鞋子結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發現我穿不進去鞋子。」就在他抱著鞋子等待冰融化的過程中,意外發現營外的銀河異常絢爛,於是設置腳架一邊等冰融化,一邊拍攝銀河。最終拍的44張照片合成了今次得獎的全景作品《Wilderness》。他感慨,每一場拍攝都有不經意的驚喜,也許過程中並不知道會有怎樣的相遇,但只要堅持,為目標而努力,不降低標準,總會有收穫。

獨具慧眼 發現不經意的美麗

有一段時間他到訪西藏、青海等高海拔地區拍攝,在取景方面,他不時留意藏民無意間拍攝的照片,有的只是藏民放牧過程中無意留影,也許只是不經意的一座山峰、一塊石頭,但是在風景攝影師眼中就是寶藏。

袁斯樂拍攝的青海祕境。(袁斯樂提供)

袁斯樂今年四、五月在青海拍攝的風景,就是聯絡當地的藏民帶他去禁區內拍攝的:「那個位置是沒路去的,我們進去走了一百公里才拍了這張照片出來。」為了拍攝一張照片,他不辭辛勞走一百公里路,問及當下的人用AI做圖也能做出很多美景,是否對他的工作造成衝擊,袁斯樂自信親身拍攝是AI作品不可替代的:「我近年關注的作品,全部都是實景,我找一些世界上偏遠很荒蕪的山峰,地球上最自然的景色,出來是最震撼、最有力量,和很有畫意的風景相。」

談及未來展望「我覺得我現在用了十年時間去做一個專業,穩定了自己的範疇,在行業裡面令自己變得最強最強。日後的日子,我會在藝術上做一些突破,我自己會希望是這樣。因為已經慢慢建立了自己的個人風格,我希望在未來日子會去更多野外的地方做出一些出色的作品。」@

袁斯樂拍攝的美國「死亡谷」沙漠作品。(袁斯樂提供)
袁斯樂拍攝的冰島火山爆發作品。(袁斯樂提供)

責任編輯:李維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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