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24年10月08日訊】（英文大紀元記者Brad Jones報導／姜琳達譯）一位母親因17歲的女兒在學校祕密轉換性別而流下憂慮和沮喪的淚水，她的故事也道出了許多加州家長所面臨的處境。

「我每天都在哭泣，不僅是為了我的女兒，也是為了那些為孩子憂心而聯繫我的家長們。」為了保護女兒，選擇用化名的洛杉磯縣母親莉娜（Lena）告訴大紀元記者，她的女兒漢娜（Hannah，化名）患有性別障礙，並在學校時偷偷進行了「社會性別轉換」（social gender transition）。

莉娜是代表九個家庭的幾位家長之一，這些家庭已加入杭廷頓海灘市（Huntington Beach）向州政府官員提出訴訟，訴訟主要針對加州新通過的禁止「通知家長」法律；法律內容為孩子在學校若表現出跨性別或變性傾向時，禁止學校通知家長。加州是美國唯一頒布此類法律的州。

漢娜九年級時到公立高中上學，現在是一名高三學生。2020年，由於漢娜長時間瀏覽社群媒體平台，年僅13歲的她在家長不知情的情況下，開始偷偷認定自己是「跨性別者」（trans）。

2021年，莉娜在整理女兒的臥室時驚訝地發現一本漢娜的素描本，裡面的內容卻是描繪自殘、自殺，以及變性手術後的血腥畫面。

莉娜說：「我翻閱著女兒的素描本，看到她血肉模糊的身體被切割的畫面，非常令人不安。裡面還寫著：『我要出櫃，我需要重新選一個名字，我要告訴我的父母我是跨性別者，我想服用雄性激素睪酮，我想要進行變性手術。』」

莉娜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但花費了幾週時間，才找到合適的措辭與女兒交談這一敏感話題。

「我告訴女兒我的發現，但也告訴她我們愛她，我們不在乎她長大後的性取向，但她不是跨性別者。」莉娜還告訴女兒，她出生後的DNA染色體就是女性，父母只會用她出生時的名字來稱呼她。

談話結束後，女兒漢娜同意在學校不使用男性名字，只使用出生時的名字。但在學年結束、當學生的作業在網路上展示給家長時，莉娜注意到生物作業上用了一個男性的名字。

後來莉娜發現，原來這一切是因為在學年開始時，學校教職人員主動詢問女兒喜歡的名字和性別代名詞，並引導女兒轉用男性名字和身分。

根據法庭控訴書，校長據稱還與漢娜單獨開會，並告訴她學校工作人員不得將其性別轉換的事情告訴家長。

2022年，當漢娜升入十年級時，老師和學校行政人員繼續用男性名字來稱呼她。莉娜多次試圖與校長會面討論這一情況，但都遭到拒絕，因此莉娜開始在學區董事會會議上公開發表講話。直到學年結束時，學區才同意若漢娜再次使用男性名字就通知家長。

結果到了第二年，學校再次使用漢娜的男性名字，最終是通過律師的介入以及漢娜本人的同意，學校才達成協議，同意停止使用男性名字和代名詞稱呼漢娜。

然而隨著加州AB1955號法案將從明年1月份開始生效，莉娜在訴狀中說，這將損害她來之不易的協議權利、她的父母權利以及她保護女兒的能力。

莉娜說，漢娜不再認為自己​​是「跨性別者」。

在杭廷頓海灘市和家長聯手針對紐森、加州總檢察長羅布·邦塔（Rob Bonta）和州公共教育總監托尼·瑟蒙德（Tony Thurmond）的訴訟案件中，莉娜的代稱為「1A」，女兒漢娜的代稱為「1C」。

「如果我知道學校教職人員背著父母在學校引導孩子進行社會性別轉換，我是不可能把女兒送入公立學校的。」莉娜說，「我永遠不會放棄漢娜或任何孩子⋯⋯漢娜是我的孩子，她不是學校、州政府或國家的孩子。」

公眾的反對

將於2025年1月1日生效的加州AB1955號法案，禁止學校將孩子的性別轉換決定通知家長。

當加州州長紐森於7月中旬正式簽署AB1955成為法律時，億萬富翁馬斯克（Elon Musk）稱「這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立即宣布將X和SpaceX總部遷往德州，AB1955法案的爭議也登上全美新聞頭條。

杭廷頓海灘市市長范德馬克（Gracey Van Der Mark）告訴大紀元記者，該市於9月份宣布成為「家長知情權」城市，並決定起訴州政府，以協助希望推翻AB1955新法的家長。

「我們（市府）對學校沒有管轄權，但我們代表杭廷頓海灘市的所有人，包括家長。」范德馬克說，「這關乎我們家長的權利，而州政府試圖剝奪家長權利，甚至要代替我們養我們的孩子。」

范德馬克於2022年當選市議員，她表示捍衛家長權利是自己從政的原因。有家長告訴她，孩子在學校接觸到一些教材，逼迫孩子從小就開始討論性知識和性別意識形態的話題。

「無論是性別問題，還是抑鬱症、焦慮症，身為家長，我們都有權利處理這些問題，但這些權利卻被剝奪了。」范德馬克認為，州政府不需要認同父母養育子女的方式，但法律規定必須尊重父母權，「對我們而言，現在所做的一切是在為時已晚前保護我們的孩子，以免孩子殘害自己的身體」。

在她看來，讓沒有輔導或精神科專業資格的教師背負處理學生性別障礙這種嚴重問題的「重大責任」，也是不公平的，而且會將教職人員置於「不利的處境」。

AB1955法案的支持者表示，未經孩子同意就通知父母的做法是在「強行揭祕」，並使自認為跨性別的兒童面臨虐待和自殺的風險。

范德馬克對這一論點提出質疑。她舉例說，如果一名男孩想成為女孩，改了名字、穿著裙子上學，學校裡的其他孩子都會知道，那些孩子會告訴自己的父母，父母會再告訴街坊鄰居，最終，唯一被蒙在鼓裡的只有男孩自己的父母。

所以新法並沒有所謂保護學生隱私，她說：「因為除了父母之外，每個人都會知道。」

案件控訴書指出，根據美國精神醫學會（APA）的《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第五版，性別障礙是一種精神健康失調症，因此應該通知家長。

加州新法在禁止通知家長方面沒有設定年齡限制，控訴書中寫道，這就意味著「即使學齡前兒童進行社會性別轉換，學校也不能通知家長」。

新法甚至阻止學校處分那些引導、協助孩子進行性別轉換的工作人員。

「患有性別障礙的孩子通常還有其它心理健康問題，為了幫助孩子，家長需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控訴書中寫道，「試想一下，如果有孩子在學校癲癇發作，家長卻對此一無所知，甚至完全不知道學校員工為孩子提供了什麼治療，家長會多憤怒。」

州府的說法

紐森、邦塔和瑟蒙德沒有回應杭廷頓海灘市訴訟和其它相關法庭案件的具體評論請求。

邦塔辦公室在發給大紀元的電子郵件中表示：「雖然我們無法對正在進行的訴訟作出評論，但總檢察長邦塔致力於提供堅定不移的支持，以確保每個學生都有權利在促進安全、隱私和包容性的學校環境中學習與成長。」

邦塔讚揚LGBTQ核心小組優先處理AB1955法案，以確保學校不會在學生不願意的情況下通知父母，「尤其是當此類通知可能導致嚴重傷害時」。

7月份，瑟蒙德也慶祝州長簽署AB1955法案成為新法：「我很榮幸能與我們的議員一起工作，他們勇敢地為我們最弱勢的學生爭取隱私權。」

在回應媒體置評請求時，紐森政府的一名高級官員告訴大紀元，家長還是有權查看學生的教育記錄，新法不會「損害家長權利」。新法只是在保障兒童安全，不允許洩露學生的姓名或性別身分，以此確保學校工作人員不會強迫家長就身分問題與孩子進行對話，從而破壞兩者的親子關係。

奇諾谷聯合學區的案件

代表奇諾谷聯合學區（Chino Valley Unified School District）和另一組家長起訴紐森、邦塔和瑟蒙德的律師，是「自由司法中心」（Liberty Justice Center）的高級法律顧問艾米麗·雷（Emily Rae），她反對州政府官員所謂「AB1955法案不會損害家長權利」的說辭。

「他們（官員）不能面不改色地說出這樣的話，因為這顯然不是事實，這也是我們與之抗爭的原因。」艾米麗告訴大紀元記者，「AB1955法案明顯是一項違憲的法律。」

今年7月16日，在紐森簽署AB1955法案的第二天，奇諾谷聯合學區與家長立即提起訴訟。而早在2023年7月，該學區已擺明立場——表決通過「通知家長」政策，支持家長參與孩子的教育和健康相關決策，但遭到了州檢察長和州政府的法律阻攔。

艾米麗在7月17日的聲明中表示：「學校官員無權對家長保密，而家長有憲法權利知道未成年子女在學校做什麼。」

她說，家長一直以來都有權進入教室、要求查看學生的教育記錄，而「通知家長」政策只不過是在這基礎上，為家長提供一個更方便的選擇。

「大多數家長必須請假到孩子的教室坐坐，或是經過冗長的行政程序才能拿到孩子的教育記錄，很多家長會這麼做，但不是所有家長都能做到。」艾米麗說，「這就是為什麼『通知家長政策』很重要，它賦予家長權利，也不會給他們帶來負擔。」

教師夾在中間進退兩難

2023年4月，來自艾斯康迪多聯合學區（Escondido Unified School District）的兩位教師伊麗莎白‧米拉貝利（Elizabeth Mirabelli）與洛莉‧安‧韋斯特（Lori Ann West）提起訴訟，她們因拒絕向家長隱瞞學生性別轉換的情況反而遭到學區處分，被暫停職務。

案件受理後，聯邦法官羅傑‧貝尼特斯（Roger Benitez）下令禁止學區的懲處，二人之後被學區復職。目前該案仍在法院待決，但兩人的訴訟可能很快就會發展成有多位家長參與的集體訴訟。

這兩名教師也控告學區和加州教育部的「雙面政策」。她們披露，學區和教育部要求教師在學校時使用「代名詞或學生要求的特定性別姓名」，但與家長交談時「則使用學生的天生性別和法定姓名」，以便達到向家長隱瞞孩子性別轉換的目的。

貝尼特斯在去年9月份的裁決中說，向家長隱瞞的政策侵犯了家長的憲法權利。法官形容這種政策會造成「三重傷害」：對需要家長指導及可能需要心理健康介入的學生造成傷害，剝奪家長為孩子作出決策的權利，並迫使教師隱藏他們認為對學生福祉至關重要的信息。

法官因此批准了教師提出的初步禁令動議，阻止該學區執行向家長隱瞞學生真實情況的政策。

代表兩位教師的托馬斯‧莫爾協會（Thomas More Society）律師保羅‧喬納（Paul Jonna）表示，法官裁決後，州政府本不應該再阻攔學區通知家長，但沒想到他們變本加厲推行已經被法官判定為「非法」的法律。

因此，喬納對這麼多人針對AB1955法案提起訴訟毫不感到意外：「加州政府試圖做的事情不只是有點違憲，而且極其違憲了，他們已經被人們嚴厲譴責了。」

孩子「不可能生錯性別」

艾琳‧弗萊迪（Erin Friday）是一名律師，也是父母組織「我們的職責」（Our Duty）的聯合負責人，該組織拒絕跨性別意識形態，反對對未成年人和年輕成年人進行與性別相關的醫療干預和手術。她一直反對加州促進所謂「性別確認護理」（gender-affirming care）的多項法案。[注：性別確認護理是指給未成年人使用「青春期阻斷劑」（puberty blockers）、跨性別荷爾蒙，以及進行變性手術等性別相關治療。]

「孩子可能變成同性戀，但其性別不能生錯。」弗萊迪說，州政府使用「出櫃」和「強迫出櫃」等名詞，將同性戀、雙性戀青少年與那些自認為跨性別的青少年混為一談。

她指出，沒有一項「通知家長」政策涉及性取向，只不過是讓父母關注、幫助那些對自己性別有困惑的孩子，幫助孩子走出那種困惑的痛苦。

弗萊迪十幾歲的女兒以前被認定為「跨性別者」，「這就是父母想事先知道的，因為正是這種痛苦讓孩子自殺的風險更高」。

她認為，關於「通知家長」政策是在歧視跨性別學生的說法更是「非常荒謬」，因為就連孩子在學校想要服用阿斯匹林（aspirin），或者孩子逃學、成績不好、在學校打架時，家長通常都會收到通知，為什麼當孩子遇到性別障礙的情況就不能通知家長呢？

在所有訴訟案件中，弗萊迪認為法官必須要處理的問題是：父母是否有基本權利知道自己的孩子是否患有性別障礙。

在她看來，如果孩子遇到性別障礙問題，傷害最小的解決方法就是讓父母參與其中，從而鼓勵孩子適應自己的天生性別，讓孩子「在身體完好無損的情況下成長⋯⋯而不是切除健康的身體部位或進行絕育手術」。

「AB1955法案整個的假定前提是，當父母得知自己孩子在性別問題上掙扎時，就會虐待孩子，這是謊言，有關資料在哪裡？根本就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她說，「這就是從未發生的假定。」

更讓人震驚的是，「兒童保護服務」機構（Child Protective Services）會去調查那些不肯定孩子跨性別身分、抗拒以代名詞稱呼孩子的父母，甚至指控父母存在精神虐待行為。

「這又推進到一個新的前沿，這樣的情況發生在我身上。」弗萊迪說，「這不僅發生在加州，也發生在其它各地。」

她透露，在某些情況下，學校涉嫌以孩子的不同身分建立「影子檔案」來欺騙家長。在她自己女兒的案例中，她就被拒絕查看這些「影子檔案」。

「這些學校從學區董事會律師那裡獲得提示，建立影子檔案，即假檔案，這樣當家長根據聯邦法律和州法律要求學校提供學生資訊時，學校就可以巧妙規避。」弗萊迪說，「這一切都是設計好的。」◇

責任編輯：嘉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