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第二次逃亡——紳商的出逃

作者:付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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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1年08月30日訊】香港自1997年以來,一直有五股力量在港島並存,它們分別是港府、立法會、中聯辦、市民社會力量、香港紳商集團,這五股力量二十幾年來決定了香港的社會面貌。

港府現在完全淪為中共的傀儡機構,立法會選舉也將會被完全操縱,至於中聯辦,它是中共設在港島的決策機關,但最近逐漸開始從幕後走到幕前,直接動手幹了。下面提及的是民間的兩股力量——市民社會力量和紳商集團。市民社會力量在2019年「反送中運動」興起後,釋放了極大的組織能量,最高潮時催出了近300百萬港人上街遊行,彰顯了最大的民意。而香港紳商集團則是這種多元權利結構中的另一極,成員多是富商,很多人參與了香港基本法的擬定,並在各層面直接影響港府的政策。這兩股社會力量,有一些共同點,也有很多利益衝突之處。

2020年「港版國安法」實施後至今,港島的市民社會力量組織面對白色恐怖,已經或正在自行解散,香港再無能聚合人心的陣地了。唯一尚存的非官方勢力就是紳商集團。紳商多是大富之家,一般都在半山的豪宅區置業,同時長袖善舞,往往在中國內地有廣泛的投資布局,同時和中共保持著密切或曖昧的關係。說到這裡,讀者第一個想到的人應該會是李嘉誠吧?李嘉城確實可以算是此類人物的代表。香港回歸之前,李是鄧小平的座上賓,1978年就登上過天安門城樓參加過10.1觀禮,也曾和何鴻燊、鄭裕彤等一道參與起草香港基本法;1997年後又變成江澤民的座上賓,李和中共黨魁的交情讓他的地產生意一路綠燈殺到內地,一出手就拿到北京長安街上的黃金地段。

李嘉誠依靠中共拿地賣樓,但是李嘉誠始終保持對中共的合理警惕,這種警惕反應在兩個方面:一方面李早已加入加拿大國籍,嚴格來說是一個西方的資本家;另一方面,這些年他早早將資本從內地回撤並陸續投資到英國等國。要保命和保財,適當時候,就要和中共保持一定的距離,老李明白這個道理。他這種兩面手法早已在2015年就引起中共某些高層的不滿,甚至有黨報直接挑明說「別讓李嘉誠跑了」。但是更讓中共惱火的還在後頭,2019年反送中興起,看著自己白手起家的城市可能玉石俱焚,李嘉誠直接在報紙上登了廣告,引用唐章臺太子的詩句,一句「黃臺之瓜,何堪再摘」,委婉規勸中共收手。一向悶聲發大財、不理政治的李嘉誠,這次也實在看不下去中共了,所以算是出來講了半句良心話。經由此事,李對中共的這種兩面性表現地淋漓盡致,一方面憑借中共撈錢,一方面不希望中共的專制獨裁開進香港。

李的這種騎墻做派,中共當然看不慣。不過,類似李的這種香港富商只是少數嗎?港商的投機性和不問政治,其實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其財產權不受侵犯,尤其不受中共的侵犯。很多港商尤其是地產商習慣了在內地官商勾結、權錢交易,但是他們內心還是希望自家的後院是安全和有法制的,而香港作為他們的故鄉,作為一個安全和法制的地方(曾經是),就是他們天然的安全港。而且在港島,富商們也有直接的利益所在。

中共在香港回歸前後,一直將港島的紳商集團作為拉攏和團結的對象,認為其是保證香港平穩回歸的最重要力量,所以也縱容其在回歸後在港大搞政商交易(例如地產商對特首選委會有相當大的影響力),任其形成一個以地產為核心利益的寡頭利益集團。這個利益集團不斷拉高房產價格,以至於港島的房價高到年輕人不敢問津。同時,這些富商和港府高官都保持密切的聯繫,可以通過各種渠道向港府施壓以影響港府的公共政策。2002年後,港府一度停止港英時代就開始的、延續將近三十年的「居者有其屋」計畫(香港的保障住房計畫),而這背後顯然是地產大亨們集體施壓的結果。

這些以李嘉誠為首的寡頭商人,成功用房價泡沫綁架了香港經濟,同時搭上中國內地的發展機會,將其業務擴展至全中國。以前頂著港英時代太平紳士頭銜的富商們,97後搖身一變,變成了中共御賜黃馬褂的特權商人,不僅能在香港呼風喚雨,也能在大陸如魚得水。想一想,1997年~2019年這二十多年間,實在是香港紳商的黃金時代。但是「國安法」入港,香港一國兩制終結,中共事實上開始行使對港島的直接管理,所有港人的人身安全、財產安全都直接由中共說了算。港島政體一夕變天,隱形持續了二十年之久的地產商寡頭治理也走到了盡頭。從此以後,只有中共的一言堂。

2021年7月中共國務院港澳辦主任夏寶龍說要2049年前解決香港的劏房問題,緊跟著港府的財政司司長陳茂波馬上回應說:要在2049年前解決劏房問題,並表示土地供應問題是個政治問題。陳茂波還引述到中共國家主席習近平的話強調,須「著力解決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和人民群眾急難愁盼問題」、「也要在推進全體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為明顯的實質性進展」。

劏房問題困擾香港由來已久,從董建華算起,歷屆特首都無法解決,究其原因還不是紳商寡頭勢力太大嗎?你建那麼多保障房、公租房,我的商品房賣給誰去呢?但是,這次不同了,中共決定拋開香港紳商,自己直接幹。香港地產紳商們第一次聽到「土地供應是一個政治問題」,心裡一定百感交集吧。中共是要在香港搞土改嗎?再聽到「人民群眾」,「共同富裕」的字眼,聰明的紳商們應該已明白今日之香港再非昔日之香港。最近,又傳出李嘉誠將不參選特首選委會,雖然理由很堂皇,但是地產界最大的大佬都退選了,說明了什麼,明眼人一眼也就看出。

失去了政治影響力,紳商們還會有安全感嗎?猶豫之際,再看看中國大陸正在進行的轟轟烈列的整治互聯網巨頭的行動,紳商們能不膽寒股栗?以前是一國二制,現在是一國一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成龍都想要入黨了,一個親共的演員都感到身分的焦慮了,這說明在香港已經沒有中間地帶了。中共專制的鐵幕已經在香港落下,港商和鄧小平平起平坐的時代已經結束了,自由慣了的香港紳商們,會坐以待斃嗎?我想他們不會,我猜測第二波出逃潮會緩慢地來臨,這次是紳商們的出逃,伴隨著房產拋售和資產轉移,而這次出逃將徹底掏空香港。◇

責任編輯:李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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