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普天同慶

普天同慶日投降，民族英雄凱旋歸，

犧牲壯士笑九泉，功勳蓋世永不忘。

結束割地賠款史，從此昂首挺起胸，

妖魔出洞搶成果，掀風作亂害人精。

那是1945年的8月15日的下午，太陽高掛天空，天氣十分炎熱，農夫們正在稻田除草，突然從城南方向傳來密集的爆炸聲，人們分不清是槍炮聲還是炮竹聲，都以為縣城又發生戰鬥，他們無心勞動，紛紛回家。

不多時山鄉的小鎮上也傳來炮竹聲，後來他們才明白這是我國人民為慶祝日本投降，抗戰勝利而放的炮竹。刹那間，縣城的大街小巷和村鎮的人們都衝出家門敲鑼打鼓、放鞭炮，高舉國旗和蔣委員長的肖像歡慶勝利。

不久民間又自發在路口和街道上用青松翠柏搭建高大的牌樓，橫幅上寫著迎接國軍凱旋歸來，左聯寫「百萬將士出生入死浴血奮戰」，右聯寫「八年抗戰揚眉吐氣光復河山」，全國人民很長時間都沉醉在歡樂之中。

過了幾天，全縣城要舉行慶祝抗戰勝利和迎接國軍凱旋歸來入城大會。這天城市居民和鄉村農民穿著新衣，手握彩旗、國旗和鮮花，聚集在由孫元良將軍領導的國軍經過的兩旁路上，夾道歡迎他們。一路上由軍隊、文化界、藝人和中學生組成的樂隊為他們奏凱旋曲，成千上萬的民眾跟隨雄壯高昂的樂曲齊聲歌唱：「號角吹動，歌聲隆隆，偉大的戰士，多麼光榮，歡迎呀歡迎民族英雄，請你接受我們歌頌，八年的抗戰和犧牲，才獲得今天的成功，如今每一個中國人抬起頭來，挺起了胸。」

他們一邊唱，一邊看著這批手持武器，踏著整齊步伐，雄赳赳氣昂昂的中國軍隊在中國人民面前經過，人民個個都含著熱淚、鼓著掌把一束束的鮮花獻給凱旋歸來的光榮將士們，感謝他們用鮮血和生命保衛祖國每一寸土地，把日寇逐出國門，洗雪多年來受盡外強欺淩屈辱的國恥，真正抬起頭來挺起胸。從此列強再不敢任意來侵略我們，中國人民再也不怕敵人的刺刀和屠殺，過上和平幸福的生活。

人們每當在公路兩旁看到一卡車一卡車裝著垂頭喪氣已放下武器投降的日軍士兵經過，民眾就向他們擲西瓜皮、雞蛋殼和破鞋子，以發洩對他們的憤怒。

而同樣在中國大地上的延安和共產黨控制的其他地區卻是另一個樣子，在那裡死氣沉沉，冷冷清清。毛澤東等一夥人聽到這個消息並不高興，他對同僚們說，沒想到戰爭結束得那樣快，最好是讓日軍的戰火拖上幾年，讓我們一切都準備就緒。因為我們現在的地盤和武裝部隊還不夠大、不夠強，如果抗日戰爭晚點結束，對我們打敗國民黨，奪得政權更有利，更有把握。

所以當毛澤東共產黨人得悉日軍投降消息後，他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令逃離前線戰場，藏進深山、農村、山洞，養精蓄神的八路軍新四軍等武裝力量傾巢出動，去充當 「抗日英雄」，攻打已繳槍投降沒有戰鬥力的日軍，奪取他們的城池和武器，進一步擴大地盤和武裝，增強攻打國軍能力，和在國共談判中討價還價的籌碼。

第二件事是把藏延安老巢開會的各地軍隊領導幹部迅速偷運到各共管區前線，作好一切打內戰奪江山的思想動員物質準備和人員安排。

錢明、陳堅、阿林等很多人在抗日勝利後申請退伍，準備回家過和平生活，但共產黨一律不批准，而是動員他們要將革命進行到底，為解放全中國建成共產主義天堂，爭做新中國的開國功臣。

錢明、陳堅、阿林等人無奈只好改為請假回去探望家人，經當局批准後歡歡喜喜一同回家。

他們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故鄉的村莊羊腸小路、稻田、桑樹、荒墳、樹木、小河，呼吸到田野傳來的陣陣稻花、青草、樹木和各種野花香。他們每經過一個村莊，看到村裡年輕人、老年人、小孩和姑娘們在樹蔭下、屋簷下，他們的臉上都帶著抗戰勝利的喜悅和微笑。

雖然他們轉戰在本縣一帶，但好像幾十年沒有看到故鄉了，所以是那樣親切，那樣高興。他們一到家裡第一件大事就是向父母親磕頭謝罪，第二件大事就是向家堂裡的祖先排位磕頭，感謝祖先佑護。村裡的鄰居聽說他們回來了，大家都爭先來到他的家裡祝賀慰問，一時間問長問短，十分熱鬧。

1946年的黃曆新年來到了，明清帶著妻子丁美英、女兒麗珍，和福新飯店老闆蘇華民、妻子阮愛珍、女兒潔芬，還有一個一同逃到江西蘇區鬧革命的同學陳曉民。陳曉民也是抗戰勝利後從延安請假回滬後，被明清邀請到秦家來歡度新年的。

這是抗戰勝利後過的第一個新年，為慶祝抗戰勝利，家家戶戶格外隆重，過去的風俗又都回來了。祭祖、齋神、吃年夜飯、畫豐收圖、貼大紅春聯、守歲……。到了大年初一，村前村後左鄰右舍大家都相互拜年，恭喜從今後，年年和平歲歲平安。一群群的唱春、討年糕、舞獅子、調龍燈的人群陸續經過村莊，熱鬧非凡。

年初五，明清在返滬開業前又宴請親友，他在酒席間首先舉杯祝賀抗日勝利。接著他說我的老弟沒有和我們在一起分享抗日勝利的歡樂，團聚在家裡一起過新年感到萬分悲痛，他是被中國自己人殺害的。

這時阿林在旁插嘴道，伯父，殺害我父親的兇手我已認到，是澤縣的共產黨工委書記肖澤所幹，後來我曾數次想幹了他為父親報仇。第一次，他來我區指導工作，晚上叫我護送他回去，走到半路上的拐彎處正要動手時，他的警衛趕來，我無法下手。第二次，我在繭行收捐遇上肖澤，他要我陪他在烘繭子地方洗個澡，這是我下手的好時間，誰知他後來改變了主意不洗了。第三次是在浜頂頭被日軍包圍，肖澤要逃出重圍，他求我幫他渡過河去，我想在馱他渡河時把他淹死。後來日軍突然衝來把我們衝散，又讓肖澤獲得狗命……

大家聽過阿林的介紹，明清接著說，我中華民族從1840年和外國列強開戰以來，從沒打過一次勝仗。過去總是以簽訂喪權辱國割地賠款告終，唯有這次在美國友人大力支持援助，蔣委員長英明堅強領導和全國人民的英勇犧牲下，取得有史以來一次偉大勝利。洗雪了中華民族歷史上的國恥，廢除了許多列強加在我頭上的不平等條約，擠身強國行列，成為聯合國五大常任理事國。回顧勝利的取得真是來之不易，這都是祖國人民的英雄兒女，用350多萬國軍的生命和鮮血與日寇拼殺的結果，所以我們和子孫後代應當永遠記住紀念他們。

這時錢明提問說，舅父我們雖在共產黨裡工作，但成天只能聽到領導和宣傳員的正面宣傳，對於共產黨的長征陝北抗日等真實情況知道甚少，是否請您給我們介紹介紹？

明清聽後說，你提的問題很好，正好陳曉民在這裡，他是跟共產黨長征，後來長期在陝北中央工作，他親眼目睹了長征陝北抗日發生的一切。你們要聽一些真實歷史，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經過大家歡迎後陳曉民說，我過去長期在共產黨的軍事宣傳等部門工作，這次抗日勝利請假探親，我不想再回去為共產黨效命，準備去美國姑母家完成大學學業，所以今天衝破共產黨不准講的禁令，用我的親身經歷所見所聞，分四個問題給大家介紹共產黨在長征陝北抗日中一些不為人知的真實歷史。待續@*

責任編輯：蘇筱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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