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中的紐約人】藍制服人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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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0年07月15日訊】(大紀元記者施萍紐約報導)紐約市曼哈頓時代廣場附近的西三十五街,還有一個另外的名字,叫做德維爾街(Anthony T.Dwyer Way),這是一名犧牲警察的名字,旁邊就是著名的西7大道上的麥當勞快餐店。

三十年前的1989年10月17日凌晨三點多,23歲的警員安東尼·德維爾(Anthony Dwyer)接到報告,說有人在麥當勞裡搶劫。他和同事出警趕到現場,作案的歹徒看到他們撒腿就跑,德維爾警官一路追了過去,他爬上一段梯子來到了屋頂上,和搶劫犯展開激烈的搏鬥。名叫馬托斯(Eddie Matos)的歹徒一把將德維爾從40英尺高的房頂上推了下去,摔到天井的底部。當天事情過去很長時間後,同事們才發現了靜靜地躺在天井裡、已經犧牲了的德維爾警官。

2020年7月初的一天,記者驅車來到長島,拜訪了德維爾警官的父母以及哥哥、也曾是紐約警察局一員的安迪·德維爾(Andy Dwyer)。

這是一個警察之家,門前的旗桿上飄揚著美國國旗。室內一個房間中擺滿了象徵著紐約警察局的深藍色的物件兒,有警徽、獎牌、勛章,媒體報導,還有安東尼和家人、同事的合照,德維爾警官的影子無處不在。

德維爾警官在長島的父母家中擺放著他生前的所有紐約警察局(NYPD)紀念品。(宋昇樺/大紀元)

「他熱愛警察,當警察是他一生的夢想,他當了兩年,死在了他最喜歡做的事情上。」年邁的母親瑪格(Marge Dwyer)拿出一個帶有「警察命也是命」(Blue Lives Matter)字樣的手環,她的手撫摸著一塊白色的鵝卵石,上面刻著幾個字:「你是我的英雄」。

瑪格說,這個城市和人們每天都在紀念著安東尼。除了曼哈頓和長島的街道外,還有一個足球場和高中的獎學金以安東尼的名字命名。「他玩足球,是個有公民意識的人,他是個志願消防員,還去教堂裡去宣講宗教。」她說,她希望獲得德維爾獎學金的學生能像她的兒子一樣虔誠並樂於助人。

德維爾的母親說,她現在不會讓兒女去當警察,因為「警察沒有得到應有的尊重」。(宋昇樺/大紀元)

然而,這位英雄的媽媽現在卻說,她不再願意自己的孩子去當警察了。

「如果我現在有個兒子或者女兒,到了當警察的年紀,你猜我會對他們說什麼?回到學校去,再讀個別的專業吧,讀個學位,去幹別的工作。因為現在警察已經得不到他們應該得到的尊重了。」

自從今年5月25號,在千里之外的明尼亞波利斯市,一個使用假鈔的黑人被警察壓住喉嚨致死之後,紐約市就掀起了反對警察暴力的聲浪。人們瘋狂占領街道,打碎商店的玻璃,衝進去搶劫,燒警車,罵警察,甚至向警察扔雞蛋和燃燒瓶。

這樣的城市氛圍對於像德維爾這樣的警察之家以及3.6萬名穿藍色制服的、一直被譽為「紐約最優秀的人」的警官們來說,實在難以接受。現在有的警察在下班後或者在與朋友接觸時,都不敢說出自己的警察身分,怕引起爭論。

德維爾的哥哥安迪也曾經是NYPD(紐約警察局縮寫)的警察。他說,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紐約,人們可以指著警察的臉辱罵執法人員。

「在暴亂發生的當下,警察每天要工作15小時,面對著衝他們喊叫、朝他們扔東西的人群,回家只能睡六小時的覺,第二天回去還是同樣的事情,沒有結束。」

他說,明尼亞波利斯市那個警察做的事情在紐約市任何警察的眼裡看都是錯誤的,那跟紐約警察沒有關係。

「你不能在紐約市這裡衝著在正常工作的警察大喊大叫,這是不對的。在任何文明的世界裡人們都不應該這麼做——你不高興了,就在離人家的臉三英寸的地方大叫、威脅、吐口水?不管你有什麼問題,你就是不能這麼做,如果你對什麼不滿意,你要合法地、合乎道德地去糾正它。」

在NYPD的十年時間裡,安迪和所有紐約市的警察一樣,遇到過各種各樣的情況。抓帶槍的歹徒、搶劫犯,當有情況發生的時候,警察是沒有時間去想是不是危險、是不是令人害怕的。

英雄警官德維爾的哥哥、前NYPD警察安迪。(宋昇樺/大紀元)

「你必須做出反應,那就是你的工作,你得反應,你不能坐下來說:好吧,如果我們去追那個家伙,他有刀、有槍怎麼辦,他在拐角砍我怎麼辦……你根本沒有機會那麼想,作為警察,一有事情就必須立即做出反應,不到一秒鐘你就決定要做什麼。你要馬上跳起來追捕罪犯,不管是掏出槍對著他,還是如何制服帶刀的歹徒,或者用警棍打他,不管怎麼樣,一秒鐘內就得反應,你知道,這可能是決定生死的事情。」

他說,「等一切都結束了,或者人抓到了,不管什麼結局,你才坐下來說,天啊,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現在紐約州通過的警務改革法案,禁止逮捕時用鎖喉動作、廢除保護警察隱私的「民權法」(Civil Rights Law)中的第50-a條款,允許對警察個人起訴等,用安迪的話說,這些法律「基本上捆住了警察的手腳」。

「如果一個人犯了罪,面臨被捕、被關、被司法系統處理,犯罪分子就要反抗,那麼警察就要去打擊、逮捕他們。你得去制服他,你去制服他的時候,每個警察都帶著隨身攝像頭,就會拍下警察打這個人了,用電擊槍了,什麼什麼……但是這個人是在逮捕的程序中,他要制服罪犯,要把他送入監獄……」

他說,現在的法律要求公開警察的隨身攝像頭拍下的視頻,人們看到這些鏡頭時就會說警察「太殘暴」了,卻不去想這個拘捕的人是剛剛開槍殺人、搶了錢或者強姦了婦女的罪犯。

「警察的工作就是逮捕他們,把手銬套在他們的手上,不是因為他的罪行懲罰他,是在逮捕他們。」他說,那麼如果在逮捕過程中就會發生一些事情。「比如一個人偷車,警察攔下車,偷車賊下車和警察搏鬥。警察把他掀到地上,這個人磕了腦袋死了,或者腦袋受傷了,現在的法律允許這個人的家屬控告警察個人,追究警察個人的責任,那麼誰還想陷到這種事情當中呢?這樣的事情是會發生的,這個人不會因為偷一輛車而死,但是錯誤發生了,這個人因為拘捕而死。人們會輕描淡寫這個人的偷車犯罪行為,只說是這個人因為警察的『殘暴』而被打死的。」

在不久前的暴力抗議中發生了一件事情,有人拍下一個視頻,發現一個警察拔槍指著一個抗議者。媒體上都報導了這件事情,市長白思豪立刻站出來說,應該沒收這個警察的槍,開除這個警察。後來警察工會介入調查後發現,這個警察當時是看到那個抗議者拿著一塊磚頭,正要砸一旁正在按住一個暴力分子的警官的腦袋,實際上這個受指控的警察很可能救了同事的命。

如果現在的政策成了這樣,警察因為自己正當的工作要個人承擔後果,「你要是出去冒險去逮捕人你就是個傻子了。」安迪說,「這個人和你打,你掏槍保護自己,否則你就要受傷,甚至被殺,你不能放棄;他們是罪犯,他們也不放棄,因為他們要逃跑。但是最後發生什麼呢?他們起訴你,你失去了你的房子、你的養老金、你的生活、還可能進監獄。所以,警察為什麼還要麻煩自己呢?……」

紐約市市長已經宣布從警察局的預算中撤下10億美元。這意味著撤掉學校的保安、撤下街上打擊非法槍枝的反暴力部門、減少警察加班費以及取消培養上千名警官的培訓班等等。目前,大批的紐約警察正在排隊申請提前退休。

「給警察撤資是多麼愚蠢的主意!」已經不再是警察的安迪感嘆道,「拿走了錢,街上的警察就少了,犯罪就多了,因為罪犯知道他們有機會了。」

如何消除紐約市目前仇警的問題,讓著藍色制服的人們重新獲得尊敬?「警察命也是命」組織的創始人、前NYPD警官因派拉垂斯(Joseph Imperatrice)日前接受本報專訪時曾表示,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來個徹底的大換血」。

「警察的命也是命」組織創始人因派拉垂斯(Joseph Imperatrice)接受本報專訪,談目前的警察申請退休大潮。(視頻截圖)

「我們的政治領袖們太左了,他們已經走到了法律與秩序的對立面了,我們現在每一天都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他說,這些人不是著急紐約市的治安問題,而是跑去川普大廈的大街上去塗什麼BLM的符號。

「立法者作為政治人物的第一要務,就是保證你們選區的人民的安全。我們需要選出真正熱愛紐約這個城市和紐約人的人,不管你是共和黨還是民主黨,你要做出積極的改變,這樣才能留住我們的警官。」

長島之行結束前,德維爾媽媽告訴我們,她和另外一個犧牲警察的家長成立了一個組織,專門幫助因公殉職的警察家屬,包括阻止讓那些殺害警察的罪犯提前假釋。就在我們採訪的當天,她剛剛獲知,殺害她兒子的凶手馬托斯的保釋申請再一次被拒了。

「下一次我們就不能這麼幸運了,我確信他肯定很快被釋放。」為了讓凶手待在監獄中,他們家庭的人每隔一年半就要去法庭上作證,提供受害者家庭受影響聲明。這是一個折磨人的過程,同樣的事情反覆說,他們家已經上了三次法庭,阻止釋放馬托斯。

臨別前,我們錄下了德維爾家牆上一塊黑板上的文字:「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們的兒子只是一個警察;但是對我們來說,那個警察就是我們的世界。」

1989年犧牲的紐約警察德維爾家中牆上的文字。(宋昇樺/大紀元)

(Kevin Hogan和Miguel Moreno對此文做出貢獻。)

責任編輯:楊亦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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