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言真語】黎明:疫症危機 閃現轉變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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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20年02月11日訊】(大紀元記者梁珍香港報導)中共肺炎(俗稱武漢肺炎)肆虐香港,面對公共衛生危機,政府違背民心不封關,引毒入港。成長於上海市的香港教育大學講師黎明近日接受本報《珍言真語》主持人梁珍專訪,她表示香港政府完全喪失了公信力,迫使民眾「政治化」處理公共衛生危機,民間自發動用資金自救,這種相互的關懷讓人看到悲劇面前人性光輝的一面。

政府公信力破產 民眾「政治化」處理公共衛生危機

梁珍:因為我們在一個比較開闊的空間,所以就不戴口罩了。但是我知道香港的疫情相當緊張,2月8日就開始限制大陸人來香港,要隔離14天,2月7日增加了三成的人入境,怎麼看林鄭不全面封關的影響?

黎明:我印象最深就是她說不封關,就是避免歧視,這個講法我覺得其實是倒過來的。她在不封關的情況下,其實民間是有很大的怨氣,不處理那些民眾情緒,民眾就會自發起來,做一些他們民間所謂的封關措施,因此你會看到,有一些帶有歧視性的言論出現。這是很遺憾的,比如說普通話的人不可以進入一個餐廳吃飯,但問題是,病毒是不會用語言去分人群的。而每一天我們出入關的人口當中,其實是以香港人為主。當我們只是看一個人的地位身分和語言,來做一個所謂的防疫措施的時候,實際上我們忽略了很多、很潛在的風險。

梁珍:我發覺,現在他們對於大陸人的那個情緒,比反送中更加厲害。

黎明:是的,為什麼會一步步發展到現在這樣的階段,這個方向不是一個好的方向,在這裡我覺得,我們的政府暴露出,在處理公共的危機和公共衛生的防疫過程當中,其實是非常之差。第一,就是它不是以一個很快速的方式去回應,經常都是拖,或者是不公開它那個決策的過程,使你不知道為什麼政府會做這樣的一個決定,可能背後有它的原因,但是不告訴你,其實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因為它的公信力已經破產了。以至於,其它地方都有相應的措施的時候,香港一直都是滯後,這使民眾的恐慌、憤怒和恐慌更加劇。

除了防疫層面之外,第二個層面就是,政府要去處理和群眾、和公共溝通的那一個層面的東西。如何將信息和決定,很有效地去跟公眾溝通;怎麼樣去預防公眾恐慌的情緒,這政府完全是沒有做的,甚至做了一些事導致情況更差,以至於民眾的恐慌到一個成度的時候,政府做任何事情都是無效的,都滿足不了公眾的需求。

公眾的需求某程度上由於恐慌,少了一個空間去重新審視,我們現在究竟面對的現實當中的危機,是有多嚴重和涉及到哪些方面,和有什麼務實的方法去處理。就由於政府不回應民間的聲音,迫使我們就進入一種用政治化的方法,來處理公共衛生的危機,但是它的結果,就有可能是我們著眼於一些政治上認為最重要的點,但事實上,可能正好忽略了一些真的會影響我們社區健康的一些方面。

比如說,我們很注重封關、很注重醫護罷工,很注重民間自救,就是普通話的人不讓進店,類似這樣的安排。這些它有它的源頭,而這一些關注,事實上是一個很政治化的關注,它是有很濃厚的政治立場色彩在當中的;但另一方面,我們可能就忘記了,我們的社區當中其實有很多基層人士,其實根本就沒錢買口罩,他們的雇主也不會提供口罩給他們,但是他們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們一定要暴露在一個人多的場所,就變成他們是一個最脆弱的一個群體,成為一個受害者,他在被傳染的情況下,就有機會在社區作為基點的一個爆發。

政府沒有做任何的措施去防範這一種危機。那麼我們主力去處理一些政治問題時,很多實質上可以幫助防禦或者真是危機的核心,可能我們就未必看到,包括如果將攜帶病毒的人、或者是病人、視為道德的問題,或者污名化他們,覺得如果不是你去了內地,就不會這樣。或者我們覺得,內地人大多不乾淨、沒有道德、肯定想要傳播疾病,我們不免會將我們的情緒,附加在那些其實作為病毒的受害者的人身上。而如果不去留意這種情緒的投射,結果就是一些真的是高危的人、真的出現一些症狀的人,他可能由於這一種社會上存在的污名化或者高壓的一種輿論的壓力,他不敢去求醫、不敢去檢查、隱藏,這是對於公眾健康不利的一個趨勢。

民間「自救」應擴展到各族群

梁珍:面對天災人禍,最主要看到了人性的光輝。像美國的911事件之後,或者日本的大地震之後,民眾之間都會互相去幫助,或者會彌補政府所做的不足。比如「城寨」(著名時事評論員劉細良的公司)2月7日開始派一些酒精給醫務人員,有一些黃店也開始變成物資中心,你怎麼看這個趨勢。

黎明:民間面對一些這樣的危機的時候,他會知道動員自己內部的一些資源,去嘗試自救,這當然是一個好的趨勢。我想不只是在這次疫情當中,其實在很多過去的事件當中都可以看到,起碼在政治立場上相似的人的範圍當中,是存在這樣一個民間的自發和互助,這樣我覺得我們對於民主有一個更加執著的追求的時候,我們都會嘗試去想一想,會不會在現有的範圍之外,我們的民主氛圍的互助,社區自救的氛圍也都可以向外擴展,以致於包括政治立場不同,或者身分地域不同,講不同語言的人,而不單只是以一個香港人、土生土長香港人並且是黃色的一個環境當中。用我們民主的一個實踐,擴張出去,不局限在一個小的位置。

災難面前更多關懷 政治立場不再尖銳

梁珍:因為你和我都是在大陸出生的,有很多大陸的親戚朋友,他們經過這次疫情之後,你覺得他們的思想會不會有些變化,或者你有沒有感覺到這樣的事?

黎明:我想是有的。最大的分別就是,可能在過去的反送中運動這些過程的時候,政治成了一個最核心的話題。就是只要我們的政治立場不同的話,很多時候可能就談不攏;或者談任何事情,都要拉上政治,然後就使話題就談不攏。這些都是,比如我的家人會發一些國內外不是很頂得順(受的了)的假資訊給我,我都會有那種情緒,他發給我的時候,其實也都有那種情緒在裡面,慢慢地都在那種以政治立場為首的方式在互動的時候,其實很容易忘記對方的存在關係和形式,致使雙方都沒時間空間去想對方的感受。但是在疫情情況下,就會突然間那種政治的東西,變成一個相對來說不是主導的一個因素,我與家人的對話會開始多了一些互相的關懷,了解對方的需要,可以感受到關係重新彌補和修復。這個也是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提醒。

梁珍:所以某種程度上面,這次疫情是很好的公民覺醒的一個機會,比如粉嶺、美孚,不論什麼不同顏色的人,都出來保護自己的家園,不會分這個黃色這個藍色。

黎明:危機情況下,突然之間政治立場會變得不重要了。最近在新聞當中看到李文亮醫生去世了,他是八個最早去警告病毒傳播的其中一人,之後就被官方拘留,之後他自己得病,現在真的去世了,他太太身體狀態也都不理想。他的去世我觀察到,在內地的網上,其實是掀起了一陣比較大的輿論的風潮的,有很多人很驚訝、或者錯愕、悲痛,為什麼會這樣的,他是為了我們的利益去講了一句真話,但是他得到的結果,是一個這樣的下場,包括有機會懷疑是官方不讓他死,用機器吊著他的命,來等待上一級的指令,這種做法都使大家看到,以往在內地的網上沒有機會看到的,一個政權可以如何的殘忍地對待一個個體的那個真相。

有關李文亮醫生的遭遇的新聞下面,有不少的網友留言說可以開始理解,為什麼香港人之前要搞運動了,突然之間好像那種情感的共鳴,或者是那種經驗上的,開始和香港發生的事情上產生了共鳴。其實有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就是,這些開始理解香港發生什麼事的人,很多是一般所稱謂的「藍絲」(撐警人士),甚至是李文亮醫生他自己本人,原本他曾經支持梁美芬、支持香港警察,也有一些香港人就覺得他不值得同情了。

其實在這一點上可以看到一個挺有趣的反差對比,在疫情情況下的一個令人很悲痛、遺憾的一個不幸的事件,反而是中國民眾當中出現了理解香港的聲音;在香港這邊,暫時不是特別多,或者同時存在很強大的聲音,認為他不值得同情。從中我們可以看到,是什麼東西,使原本看不到體制壓迫真相的人,開始有機會與其他人有身同感受的經驗,開始從自己的經驗當中,看到和其他人共同、相通的地方。又是什麼東西,使得本來應該可以看到真相的人,由於政治的情感或者其它因素,使得他拒絕看到、或者沒有辦法看到。其實都是一個很好的提醒,當你看到一個這樣的差異,你可以問自己,我會選擇做一個怎樣的人,我決定做一個怎樣的人,我想成為一個更加能夠看到其他人的苦難,更加能夠知道我們不同的人,就算政治立場不同,其實在某些程度上,我們都有相通之處。這都是選擇。

疫情讓人見證中共如何殘忍對待講真話者

梁珍:好像香港的毛漢,藍絲變成黃色的這樣例子。很多人覺得他的經歷很值得大家去探討。講回李文亮,這次引起網民說要言論自由的風潮。他們都覺得需要講真話的權利,但我們看到中共外交部今天出來評論李文亮事件,說中國(中共)都是要言論自由,依法享有這些言論自由。

黎明:這重點就是依法兩個字。依法是依什麼樣的法,這個法的內容的定義,是否民眾有權去做定義,還是只有它有權去定義和刪改?這差別很大。我有留意,李文亮醫生去世的消息,在微博的搜尋的排行當中,其實一開始是最高的,但是在幾分鐘之內就不斷跌,跌,跌,跌,跌。其實這原因絕對不是因為大家開始關注其它東西,是因為刪帖,或者用各種方法,使得它從公眾的視野中消失。但是,與此同時,在《人民日報》的海外版,以及以推特等對海外的(渠道),就有一個英文的發布,說李文亮醫生去世了,引起了全國上下悲痛之情。也被網友截了圖,放在網內去討論。大家都會覺得,為什麼有這樣一種操作?就是你對外就說我們為疫情流淚,但在國內就不准流淚的。

梁珍:不准你討論,刪帖。不允許你去討論這事。

黎明:是的。我想,可能經過這件事之後,會使很多人開始留意到一點啟發,就是在他們看到的世界,其實不是世界本身的形態,是通過一些篩選之後你才看到的形態。這不失為一個契機,你可以說它出現某一個新的想法,一種反思。當然,我不會說疫症是一件好事,我們有一個契機去建立一個民主化的進程。疫情就是疫情,悲劇就是悲劇,但是,的確你會看到,在民間去應對這危機的過程中,你見到某一種轉變,見到某一些希望的火花,轉變的火花開始出現。我想,這個是在疫情的悲痛當中,為人帶來一些希望的地方。作為生活在香港的人,我很衷心地希望,在香港經歷同一個疫症的危機下,我們也可以有一種這樣的人性同理,更加追求更加深入的民主的這一種火花出現,而不是走向另一個方向。

中共操控感染數據 病毒也懂數學?

梁珍:2003年SARS,大家見到中共隱瞞疫情,令全球很受苦。這次中共肺炎疫情,它也是繼續去隱瞞。習近平說,他們取得了一些成效。你怎麼看中共這些數據是否可信?或他們公布的東西是否真實的情況?

黎明:我想,這是很有疑問的。有一種可能,它知道情況,但沒放進數據裡;第二種情況是,它已知道的數據已經全部放進去了,但其實有更加龐大的數據根本沒機會進入它的數據庫裡。我覺得這兩種情況可能是同時存在的。比如有些人計算到,中國每一天確診的病例數量,用懷疑個案總數去除,原來結果是不變的,連續很多天,整個星期都是2.1%。所以有些人就說,是不是病毒也懂數學呢?很大機會就是人在過程當中,在操縱這個數字。在這個層面,它公布的數據,很大機會不是它手頭上有的數據的全部。第二個層面就是,有大量的病例沒機會進入他的體系當中,比如我們看到幾天前,有財新網做過一個比較深度的調查,發現大陸其實有大量的病例,由於公共衛生的體系沒辦法承受這麼多的人數,所以有很多疑似的病例,沒能進入確診的階段,一直沒有進入這體系。結果,最終可能他到死也未被確診,但他已經死了。財新網的報導,揭露了有不少數量的病人,在未確診之前已經死了。當然我們會懷疑,體系中的所有數字,都可能忽略大量的、隱藏的、未有機會確診的病例。

公權力過度踏足私人領域 影響香港民主化進程

梁珍:你對於這個疫情,在中港之間的關係上,或者是香港的民主化路程上的影嚮有什麼看法?

黎明:我不知道怎樣去預計她(香港)未來。因為我覺的這很依賴民間社會在這次事件過程中對它(政府)的回應。

如果我們民間的社會在事件的整個過程中,很熱烈地擁抱一個專制和家長式的管制,然後又沒有任何怨言,甚至去呼籲讓公權力進入我們的私人生活中去進行管理的話,那麼我想香港的前景是不太樂觀。但現在看來,中共國內民間的聲音,尤其在李文亮醫生去世之後,似乎又不是那一場景,因它開始出現了不同的聲音,不同的反思。我覺的在這一層面上,香港也需要警惕公權力在疫情過程中進入更多私人領域。這時,我們要警惕,不是為了要安全感而依賴公權力,有時候安全感是虛假的。其實我們民間有很多的自救行動,民間有很多充足的力量是可以去應對一些事情,不需要政府大的程度進入個人私領域。這是在疫情過後,影嚮我們社會走向的關鍵。

將理念付諸生活 終究會見證光明

梁珍:現在大家都很沉重,很多人看到這社會都是比較灰的,看不到有何希望,這些時刻,怎樣去令自己看見光明?

黎明:我一直覺得光明或希望是無法在外在世界能看到的,光明或希望是要自己身體力行去實踐出來的,只要有一天,你還相信正確的價值觀、理念,並願意在日常生活中的一點行動去實踐它,而不是放棄它或將它隱沒了,我覺的這一天還存在,那世界的希望還是存在你的身上。

責任編輯:連書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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