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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5日訊】轉基因產品已經走進中國人的生活,消費者的知情權和健康權也漸漸受到重視。繼農業部《農業轉基因生物標識管理辦法》3月20日開始實施之后,衛生部《轉基因食品衛生管理辦法》也將于7月1日生效。
与此同時,有關專家提醒說,轉基因生物對環境的影響,需要社會各界更多的關注。從美國的“星聯玉米事件”,加拿大的“轉基因油菜超級雜草”,到墨西哥的“玉米基因污染事件”,越來越多的事實表明,“基因污染”的威脅不容忽視。
“玉米媽媽的圣洁被玷污”
玉米是墨西哥人的衣食父母,當地土著親切地稱其為“玉米媽媽”。但如今,他們惊訝地發現,“玉米媽媽的圣洁被玷污了”。
2002年6月3日,在北京舉行的一次轉基因生物与環境學術研討會上,來自墨西哥國立大學法律系的獨立法律顧問瑪利亞-柯林女士講述了這個令她感嘆不已的故事。
墨西哥是玉米的起源地和品种多樣性集中地。5000年前,玉米首先在這里被培育成為人類的糧食。1998年,出于保護玉米遺傳資源等因素的考慮,墨西哥政府禁止种植轉基因玉米。但由于北美自由貿易協定等因素,墨西哥每年從美國進口大量轉基因玉米作為食品或飼料。
2001年11月29日,美國加州大學伯克利分校環境系兩位研究人員在英國《自然》雜志發表論文稱:墨西哥偏僻的瓦哈卡山區的野生玉米,受到了轉基因玉米DNA片斷的污染。由于從美國進口的轉基因玉米包裝上并沒有轉基因標識,研究人員推測,一些不知情的農民把它們种到了地里。
論文發表后,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綠色和平組織等一些反對轉基因作物的力量立即呼吁墨西哥禁止美國轉基因玉米的進口,同時也有不少科學家對這項研究的可靠性提出質疑。
2002年4月4日,《自然》發表了兩篇質疑文章和作者的答复,同時承認現有證据“不足以證明原來的文章”。
墨西哥人則堅信他們的玉米被污染了。2002年1月23日,墨西哥環境部門在一次學術討論會上出示的研究結果稱,瓦哈卡山區野生玉米的污染比率高達35%。4月23日,墨西哥國家生態研究所所長埃斯庫拉又透露,墨西哥政府仍在對玉米基因污染事件進行調查,相關研究結果不久將在學術雜志上發表,并強調,“如果不盡快采取措施,墨西哥玉米寶貴的生物多樣性資源將遭到破坏”。
中國大豆的前車之鑒
一些專家擔心,類似墨西哥“玉米媽媽”的遭遇,可能正在中國大豆身上發生。
中國的大豆与墨西哥的玉米具有很多相似之處:墨西哥是玉米的起源地和品种多樣性集中地,中國則是大豆的起源地和品种多樣性集中地,有6000多份野生大豆品种,占全球的90%以上;墨西哥的玉米約有1/4是從美國進口的,而中國去年進口大豆近1400万吨,數量与國產大豆持平,其中大部分是轉基因大豆。
中國目前沒有批准轉基因大豆的商業化生產。但是,從運輸到加工的過程中,也可能會有一部分轉基因大豆遺落到野外或者被農民私自种植。
“比如說,加工厂里面有很多農民工,他們如果喜歡進口大豆,偷偷拿一些回家去种,”中國作物學會大豆專業委員會理事長、中國農科院品質資源所研究員常汝鎮說,“這樣的情況是非常危險的。”
聯合國《生物多樣性公約》中國首席科學家、國家環保總局南京環科所研究員薛達元也指出,如果种植轉基因大豆,野生大豆一旦受到污染,中國大豆的遺傳多樣性可能喪失。
中國的大豆与墨西哥的玉米也有不同之處:玉米是异花授粉的植物,而大豆是自花授粉。這意味著,中國大豆發生基因污染的可能性降低了很多。
但這不等于基因污染在中國大豆身上就不會發生,常汝鎮說。他正在進行一個轉基因大豆与野生大豆交錯种植的實驗,研究基因污染發生的可能性。
加拿大農田的超級雜草
其實,在自然界中,通過授粉的方式,某個物种的基因漂流到另一個物种,或者說實現雜交,本是一件尋常事。但由于轉基因作物中轉入的外源基因通常具有某种特殊的性狀,例如殺虫、抗除草劑等,這种基因如果漂流到另一個物种,就可能帶來明顯的環境影響。
2002年2月,英國政府環境顧問“英國自然”提交的一份報告中,特意描述了加拿大轉基因油菜超級雜草的威脅。
在如今的加拿大草原農田,同時擁有抗3种以上除草劑的雜草化轉基因油菜非常普遍。它們的油菜籽掉到農田里,來年會重新萌發。如果一片田地上种植的不是同一個物种,它們就成了不受歡迎的超級雜草,農民不得不求助于對環境破坏更大的舊除草劑。
同時對3种以上除草劑具有抗性的超級雜草,是由對不同除草劑具有抗性的轉基因油菜植株之間交叉授粉實現的。而這种超級雜草的出現,距离加拿大首次种植轉基因油菜的時間間隔只有2年。此外,在加拿大,轉基因作物的基因還通過授粉的方式,漂流到了生產有机食品的農田當中。所謂有机食品,其中一個標准就是不含轉基因。因此,在從事有机農業的農民看來,這些轉基因作物就是影響其產品信譽的超級雜草,是對其農田的基因污染。
于是,2002年年初,加拿大薩斯喀徹溫省有机食品理事會狀告孟山都公司和阿凡迪斯公司,要求這兩家來自美國的轉基因技術公司賠償損失。
人類食物鏈的不速之客
最令人擔心的基因污染是,某种本來沒有被批准用于食品生產的轉基因成分,在管理和控制不力的情況下,進入人類的食物鏈。
美國的“星聯玉米事件”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阿凡迪斯公司生產的一种“星聯”轉基因玉米,由于可能引起人體的過敏反應,美國環保局僅批准其用于動物飼料,禁止其用于食品生產。但是,2000年9月及隨后進行的檢測卻發現,許多玉米食品中竟然含有星聯。
盡管星聯的种植面積在當年美國玉米總种植面積中僅占不到1%,但由于在加工和存儲階段与其他玉米种類混合,當年美國收獲的玉米中約有10%被星聯污染。美國政府還指出,阿凡迪斯沒有遵守為防止异花授粉而在种植星聯玉米和种植普通玉米的土地間保留一定間隔作為緩沖的規定。
2002年3月,阿凡迪斯為消費者的集體訴訟支付了900万美元。此外,為回收市場上可能含有星聯的300多种食品,阿凡迪斯和相關保險公司支付了約10億美元。
2002年6月,英國《自然生物技術》雜志發表的一篇評論稱,值得慶幸的是,目前還沒有發現混有星聯的食品影響消費者健康的情況,但如果是一种用于生物制藥的轉基因品种混入人類的食物鏈,情況又會如何呢?
基因污染的應對方案
從20世紀80年代起,各种轉基因作物開始進行田間試驗。如今,全球共有約7.9億畝轉基因作物,相當于一個西班牙的面積。
應該說,目前已實現商業化的轉基因作物,在審批時都認真考慮過它們對環境的安全性。但是,中國農業生物技術學會理事長朱鑫泉說,當前國內外普遍認為農業生物技術具有巨大潛力,開展了大量研究工作,對轉基因生物在自然環境釋放的安全性研究則相對甚少,轉基因生物環境釋放的安全性評价依然缺少有說服力的科學證据。
也正是由于安全性研究的不足,面對基因污染的威脅,人類目前能夠采取的有效辦法并不多。
例如,為了減少基因污染的風險,科學家們提出了建立“避難所”的想法,即在轉基因作物之間种植一些非轉基因作物作為隔离帶。但這個想法通常不受歡迎,因為許多農民覺得這樣做太麻煩。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人認為,徹底禁止种植轉基因作物是惟一的解決之道;但也有許多科學家相信,能夠找到新的辦法。
例如,加拿大薩斯喀徹溫大學的几位研究人員在2002年6月《自然生物技術》上撰文稱,一個很有前景的解決方案是研制出絕育的轉基因作物,阻止基因漂流。這樣農民只能每年都向轉基因技術公司購買一次新的种子,轉基因作物成本預計將增加約10%,但在知識產權方面經濟損失在10%以上的轉基因技術公司表示,它們樂于承擔這樣的成本。
中國將成為試驗場?
對人類來說,所謂基因污染,目前在認識上仍然比較模糊。
關于墨西哥的玉米基因污染事件,2002年3月1日美國《科學》雜志就稱,許多科學家認為,轉基因玉米的DNA是否滲入野生玉米,即便滲入對野生玉米是否真正构成威脅,都還需要更多的科學證据。
“轉基因作物能夠對環境造成什么樣的危害還不清楚,不同作物的情況也不一樣,但影響肯定是存在的”,常汝鎮說,“現在的問題是,包括一些研究人員在內,國內許多人還沒有意識到生物安全的重要性”。
2001年,常汝鎮在審閱國內某研究單位一位研究人員的稿件時就惊訝地發現,該研究人員未經主管部門批准,自行引進阿根廷的轉基因大豆,并分發到其他單位試种。
國家環保總局的一份資料還警告說,一些國外公司可能鑽中國立法不完善、管理不統一的空子,將中國作為“轉基因生物的試驗場”。
專家指出,生物安全意識的匱乏,是中國發生基因污染的最大隱患。
背景資料:基因污染
轉基因作物中含有從不相關的物种轉入的外源基因,例如,美國孟山都公司的轉基因大豆含有矮牽牛的抗除草劑基因。這些外源基因有可能通過花粉傳授等途徑擴散到其他物种,生物學家將這种過程稱為“基因漂流”(geneflow)。環保主義者則喜歡使用“基因污染”(geneticcon-tamination)的概念:外源基因擴散到其他物种,造成了自然界基因庫的混雜或污染。
基因污染可能在以下情況發生:附近生長的野生相關植物被轉基因作物授粉;鄰近農田的非轉基因作物被轉基因作物授粉;轉基因作物在自然條件下存活并發育成為野生的、雜草化的轉基因植物;土壤微生物或動物腸道微生物吸收轉基因作物后獲得外源基因。
与其他形式的環境污染不同,植物和微生物的生長和繁殖可能使基因污染成為一种蔓延性的災難,而更為可怕的是,基因污染是不可逆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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