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丹﹕我從不認為自己是搞政治的

王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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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6月16日訊】我第一次坐牢獨處單間時面對過一個問題,這也是從89年前在北大搞民主沙龍和校園民主時就開始想的問題,即:我為什么卷入政治?就個人興趣愛好來說,我更喜歡文學藝術;近几年不幸還出過十几本書。

我家三代包括我本人是研究史學的。我從不認為自己是搞政治的,也不認為特別擅長搞政治。那我為什么去呼吁反對共產党?為什么卷入演講、游行和組織政治活動?我認為我參与政治活動,是為了對抗權力。之所以對上了共產党,是因為它代表了最為強大的權力;之所以卷入了政治,是因為政治在中國代表了最大的權力.

說政治肮臟是值得討論的;反抗的政治就不是肮臟的.有一种政治,它的价值就在于不允許有任何的權力可以凌駕于一切之上.即使是清明政治,也需要有人去對抗,去反對;這樣才使人們有更大的自由空間。

因此我表面上反對的是共產党的政治極權,在內心深處更關切的是反對一切主流的極權統治。福柯揭示了極權政治其實不僅是一种政治制度,而且可以是社會生活和文化生活中的机制。從這個意義上講,我也反對主流的壟斷价值,希望為真正自由的精神創造條件和空間;這類自由精神常常被歸于另類,往往被主流文化壓抑和窒息。我主張,少些對主流的附和,多些對另類的關怀和同情.這樣人們會有更多的選擇空間和可能,精神文化有更丰富的發展。因此,我的政治關怀其實是文化關怀,我從事政治其實是發展文化精神。

現在審視中國問題太多地從政治平面上討論政治意義,為什么不從精神文化層面看?

從這個層面看中國,至少有四點值得注意。

第一,“六四”是我們民族精神蛻敗的起點。文革給中國人良心造成的是持續壓力下的鈍傷,“六四”則是尖銳的刺激傷害。文革中一方面鎮壓對專制的反抗,另一方面還號召人們追求真理。但““六四”后的共產党赤裸裸地要求人們追求物質利益,忘掉社會正義。從此,人們不能再關心正義;因為任何追求正義都無法回避“六四”,從而面臨迫害,失去常人的發展机會。這就抽掉了我們民族道義勇气的支柱;

第二,“六四”又是我們民族精神升華的顛峰,那時中國人體會到道德的顛峰境界;

第三,“六四”后,中國人失去了精神共識的目標。80年代,中國有改革開放的旗幟,“六四”之后,人心渙散,沒有凝聚人心的共識,甚至沒有共同的關注焦點。中國人甚至沒有奮斗目標;

第四,中國需要精神重建,我不悲觀。方向是什么?希望在哪儿?我認為,天安門母親運動給了我很大的鼓舞。這不僅有挑戰專制迫害、討還公道的政治意義,而且具有精神境界的獨立公民的支援行動,這是對成千上万還追求道義的中國公民的精神鼓舞。

轉載《中國事務》//www.chinaaffairs.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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