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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5月17日訊】中國時報記者17日喀布爾報導/提到阿富汗，相信不少人眼前會立刻出現的畫面，就是穿著天藍色、像蚊帳一樣從頭頂罩到腳踝、連眼睛也都用紗網遮蓋的傳統服裝「柏兒卡」(Burqa)的阿富汗婦女。 圖為一名阿富汗婦女5月2日在首都喀布爾街頭(法新社)。

事實上，許多新聞報導、文學乃至於電影，也都喜歡用阿富汗婦女這種「不見天日」的形象，來說明、強調阿富汗女性是如何的沒有人權、遭受壓抑，只能在「柏兒卡」底下苟延殘喘，最常見的標題則是「沒臉孔的人」、「面罩之下」……等等。

如今，將許多不人道規定強加在阿富汗婦女頭上的「塔里班」政權垮台了，大家當然很自然地會認為阿富汗婦女的「出頭天」終於姍姍來遲。想像中的畫面可能是如此的：一群歡欣鼓舞的阿富汗婦女，不約而同地摘下面罩拋向空中，口中齊聲大呼，「終於自由了」，甚至於抓住一個逃跑不及、全身發抖、滿臉大鬍子的「塔里班」，粉拳齊揮痛「扁」一頓，以泄當年之恨。

柏兒卡情結 西方媒體無心的誤會

但是這個很「自然」的想像，畢竟在現實生活中並沒有發生。更令人感到意外的是，「塔里班」垮台已經快半年了，可是在阿富汗首都喀布爾的街頭，幾乎百分之九十九的婦女還是依然故我的「柏兒卡」。難道，她們還沒有「解放」嗎？

其實，阿富汗婦女的「柏兒卡」情結，正是西方強勢媒體報導中也許無意卻實際產生誤導的例子。易言之，阿富汗婦女過去穿著「柏兒卡」，並不意味著她們一定是在壓抑之下；同樣的，如今她們沒有揚棄「柏兒卡」，也不一定表示她們沒有「解放」。

實際上，「柏兒卡」本來就是阿富汗婦女的傳統服裝。當初想必是私心頗重的男人所想出的把戲，假借「阿拉」之名宣稱婦女的臉孔不宜公開展露，所以才設計出這種蚊帳式的服裝，把恐怕別人覬覦的婦女藏起來。

只不過，歷史上這種男人想出、限制女性的把戲實在太多了，仔細探究起來，也沒有什麼特別離奇之處。更何況，經過這麼長的時間，阿富汗婦女早就對「柏兒卡」習以為常，甚至認為是一種光榮的傳統呢。

三年多前因為忍受不了「塔里班」的暴虐而攜同一家大小逃往巴基斯坦，目前隻身以難民身份在英國討生活的法亞茲就指出，他曾經多次勸說住在伊斯蘭城的妻子前往英國團聚，但是他的妻子說什麼也不肯，原因竟是她擔心到了英國之後，再穿著「柏兒卡」會引起別人異樣的眼光。他說，「我跟我的妻子說，那就不要再穿『柏兒卡』了嘛，沒想到她卻堅持不允，因為她認為『柏兒卡』是她不願意放棄的傳統」。

尋訪女畫家 難解深藏心靈的禁錮

法亞茲站在喀布爾的街頭，看著來來往往、穿著「柏兒卡」的婦女，說道，「其實我也很喜歡看女人穿這種服裝，真的很美」。

這次到阿富汗採訪，臨行之前，一位在新加坡經營畫廊的朋友千拜託、萬拜託，希望我到了喀布爾之後，幫她尋找當地的女畫家，然後邀請她們到新加坡舉行畫展，她連展覽的題目都已想好了，就叫作「面罩之下的阿富汗女畫家」。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到了喀布爾之後，除了四處採訪，也通過各種管道找「面罩之下的女畫家」；結果女畫家還真的有，只不過沒有一位願意出國展覽，甚至於連我想採訪的要求都悉數被拒絕。法亞茲說，「沒辦法，她們不願意接觸外人」。

這兩個例子，在很大程度上說明了「面罩之下」並不是一般人所想像的那樣。當然，這並不是說阿富汗婦女沒有受到壓制。實際上，在「塔里班」於一九九六年開始的六年統治中，阿富汗婦女確實是過著相當悲慘的生活。

「塔里班」規定每一位成年的婦女都必須穿著「柏兒卡」，不僅如此，婦女如果要外出，還必須要找位有親屬關係的男人陪伴，否則就會受到處罰，最常見的處罰就是用直徑達一吋的電纜當街鞭打，而且是「見者有份」，每位見到此種情況的男人都有權而且有「義務」鞭打。

其實鞭打還是小事，有時候還會有生命的危險。美國國務院曾經在一九九八年三月發表過一篇報告，其中一個案例就是一位阿富汗母親，因為孩子生急病必須就醫，於是冒險出門，結果竟然被「塔里班」的民兵當街射殺。

婦人的臉孔 曾被視為腐化的泉源

婦女在街上行走時也要特別小心，絕對不能讓面罩滑落；風起時更要注意壓住長裙的裙腳，因為按照「塔里班」的規定，只要足踝露出超過一吋，就是「人人皆曰可打」的局面。

此外，「塔里班」也規定，只要家中有婦女，就必須在窗戶裝上窗簾甚至塗上油漆，以防婦女被路人看見。理由呢？

一九九七年時，喀布爾總檢察長辦公室的發言人曾經對媒體記者作出解釋，「婦女的臉孔，是腐化非親屬關係者的泉源」。這種匪夷所思的理由，卻曾經一度是阿富汗的金科玉律。

前述的還只是生活上的悲慘。「塔里班」實際上完全取消了婦女受教育以及工作的權利；「塔里班」也規定婦女只能讓女性醫師看診，但是女性醫師在阿富汗本來就不多，因此婦女接受醫療服務的機會無形中也受到極大限制。

法亞茲說，「『塔里班』一天到晚搬出『可蘭經』，其實『可蘭經』裡面哪裡有女人一定要戴面罩的規定，充其量只是建議而已，並沒有強制的作用」。

真面目示人 暴政不再仍選擇遮面

法亞茲本人也吃過「塔里班」的苦頭，因為「塔里班」認為先知默罕莫德是個「大鬍子」，所以每個阿富汗男子都應該效法先賢留鬍子，而且長度必須及胸，這樣才像默罕莫德。

法亞茲就因為鬍子不夠長，不但被毒打一頓還下獄六個月之久，直到「塔里班」認為他的鬍子夠長了之後才放人。他說，「『可蘭經』哪裡有提到男人必須留鬍子，完全是『塔里班』亂整」。

現在，這個「亂整」的「塔里班」被整垮了，過去各種千奇百怪的規定、限制當然也跟著煙消雲散，不想留鬍子的男人，就把鬍子刮掉；活潑可愛的女學童，也穿著黑、白相間的制服，快快樂樂地上學去。

婦女現在在大街上以真面目示人，當然不再有被痛打的恐懼，只不過絕大多數的婦女還是選擇傳統，單從這個角度來說，阿富汗婦女其實已經「解放」了，因為在過去，她們連選擇的機會都沒有。(//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