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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3月21日訊】極端民族主義的破坏性，已經是無庸置疑。但僅僅對極端民族主義進行道義上的譴責，遠遠不夠。極端民族主義思潮的蔓延有其必然性。作為一個文學民族，中華民族本來就有著天然缺陷。愚公移山的寓言最說明問題。給愚公設定移山這么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使命，已經隱含著人不可能通過自然的、常規的程序，來改變自己的命運，不可能自己救自己這樣的邏輯結論。事實上，愚公單純依靠自己的力量移山也真的是迂遠而不切實際，最終還是靠超自然的力量、最終還是靠奇跡來解決問題。這就是說，中華民族本來就是一個極富浪漫幻想的民族，本來就是一個更多地信賴超自然的力量而不是更多地信賴客觀事實、信賴自然規律的民族，本來就是一個把自身的命運更多地寄托于奇跡而不是勇于孤膽苦戰的民族。近代以來所遭遇的一系列挫折，更使中華民族既在相當程度上喪失自信力，也對客觀事實、對自然規律愈來愈失去信任。通過埋頭苦干、通過循序漸進的常規程序來振興國家的希望，似乎越來越遙不可及。而与此同時，因為在國際社會中的弱勢處境，振興國家的欲求卻愈來愈迫切。希望与現實之間愈來愈懸殊的落差，迫使相當數量的人群走火入魔。這跟一個很難在比賽中奪冠，但又必須在比賽中奪冠的運動員，只好借助興奮劑來提高自己的爆發力，來改變自己的比賽成績有异曲同工之妙。對于那個相當數量的人群來說，極端民族主義就是他們的興奮劑。雖然他們何嘗不知，服用興奮劑既破坏了公平精神，在長遠上又損害了自己的身體健康，但只要不甘心放棄比賽、自動認輸，他們就只有服用興奮劑這一條路可走。所以，他們其實也是值得同情的一群。

這樣一個相當龐大的人群的存在，雄辯地說明了當下中國固然需要富裕、需要強大，但最需要的，只是文明。當下中國，最欠缺的其實只是文明；同時文明的欠缺對中國國家形象的傷害也最大。極端民族主義者總是抱怨中國在國際社會地位不高，處處受排擠、受歧視；并且總是把原因歸咎于中國不夠富裕，不夠強大，這是他們思維中最大的誤區之一。做人必須要有“气質”。一個真正的精神貴族，縱然淪為乞丐，仍有令人仰視的恢弘气度。而一個暴發戶，縱然西裝筆挺，也難掩其猥瑣本色。對于任何一個國家、任何一個民族來說，這個道理同樣适用。對于國家、民族而言，所謂“气質”就是“文明”。一個不文明的國家，一個毫無道德感召力的國家，縱然擁有巨大實力，在國際社會中仍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尊重。日本到現在還不能成為与其經濟、軍事力量相匹配的政治大國，不就是因為它在二戰中充分展示了它的野蠻性，所以即便在半個多世紀之后，仍不為國際社會所信任嗎？中國的國家力量二十多年來有了巨大增長；但中國的國家形象，并沒有隨著國家力量的增長而同步增長。這里的原因就不是用“強大不強大”所能解釋的，而只能用“文明不文明”來解釋了。

那么，文明的具體內涵是什么？筆者以為，其具體內涵就是現代文明普遍具有的价值，大義無非二端。一是人性，即社會政治制度的人性化，和以“仁”待人的民族精神；二是理性，即社會政治制度的理性化，和科學、客觀、求實的民族精神。這就是說，中國的現代化，固然包括了經濟的發展，國防力量的充實；但中國的現代化，最重要的內容還不是這些硬件，最重要的內容只能是文明化，即養成人性的、理性的社會政治制度和民族精神。不接受現代文明，不推進社會政治制度和民族精神的文明化，硬件再怎么增長，中國都只是一個中古國家，而決談不上是一個現代國家。中國就決無可能獲得自己理想的國家形象和國際地位。中國目前在國際社會中的處境就決無可能根本扭轉。

于此更可見出極端民族主義的偏頗——只迷戀于“強大”而忽視文明化，這就把現代化的方向完全弄錯了。結果只會造就一個非人性、非理性的中國，只會造就一個与現代文明背道而馳的中國，只會造就一個在國際社會四面楚歌、處處受圍困受鉗制的中國。這樣的中國根本不能指望國際社會給任何空間，因為國際社會早就從納粹德國和日本軍國主義身上吸取了足夠的教訓。在國際社會沒有任何空間的中國，要真正強大無异白日做夢。所以，拒絕現代文明，則不僅使中國不能文明化，就連單純的國家力量的強大都不可能做到。用一句四川民諺來形容，就是“扁擔無釘二頭刷”。中國就會連現在的國家形象和國際地位都無法維持，而淪為既不文明又不強大的不入流的國家。

要強大但更要文明，這才是中國現代化真正的方向，也才是中國的真正出路。

－原載世紀中國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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