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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12日訊】央視一套開年大戲《天下糧倉》于2月9日落下大幕,這部震撼人心的歷史劇創造了電視劇收視”開門紅”。曲終人未散,劇中鮮活的各色人物久久留存在觀眾記憶中。執導這部大戲的正是与張藝謀、陳凱歌、田壯壯齊名的川籍名導———中國第五代導演吳子牛。
吳子牛是怎樣拍出這部气勢磅礡富有警世作用的藝術精品呢? 華西都市報消息﹐近日,在北京中國音樂學院旁一家樂山人開的川菜館里,吳子牛和副導演劉海濤,主演王亞楠、伊春德、張山、聶遠等聚在一起收看正在熱播的《天下糧倉》,該劇的幕后龍門陣就著川菜擺開了。
一邊流淚一邊導戲
“說句實在話,我拍《天下糧倉》不知道流了多少淚,可以說是一邊流淚一邊把戲導完的。”吳子牛開門見山道出心里話。他用一口地道的樂山話,講起了《天下糧倉》的幕后故事。或許受《天下糧倉》的影響,吳子牛看見桌上掉下一粒飯、一點菜,都要小心翼翼用筷子夾起吃了。他說,《天下糧倉》看了上百遍,片頭、片尾剪輯時早已爛熟于心,可每天晚上就要雷打不動地坐在電視机前看看,”自己的孩子再怎么丑都喜爰。不過播出后,觀眾褒貶不一。我從來沒認為任何一部作品是完美無缺的,影視藝術本來就是遺憾的藝術,有批評是正常的,況且我也很想听听同行和觀眾對我第一次執導電視劇的意見。”
該劇最早由浙江廣電集團策划,后來中央電視台一起加盟完成。我接受導演任務是2000年冬天,2001年春天我就開始招兵買馬,將全國一批有影響的演員召至麾下,建立了一個實力強大的創作集體,動用100多人日夜赶制服裝道具,在多個景點同時搭景工作。為保證質量,劇組花巨資在保定租用2200余平方米的厂房,搭建了乾清宮、養心殿、上書房等景點。去年5月初在北京順義區北石槽糧庫拍下第一組鏡頭,隨后用了五個月拍完全劇。
拍攝過程中我至少流了20次眼淚。起初看劇本,就几次被曲折的劇情感動得熱淚盈眶。我當過知青,深知農民的疾苦,所以我一直以農民的視角來拍攝該劇。我也恨貪官,有時想到那些貪贓枉法的”糧倉碩鼠”,我憤怒得睡不著覺,坐起來抽煙,有時想著想著還要流淚。有時哭過一場再來改分鏡頭劇本。
拍攝關鍵大戲時,我要求大家有意識地餓肚子,以飢餓狀態來找《天下糧倉》的藝術創作感覺。比如,拍攝皇上讓大臣們餓三天,我就讓數位演員餓著肚子來拍攝。現在的年輕演員,逢上國泰民安,哪里嘗過困難年代飢餓的感覺。當他們餓著肚子來演《天下糧倉》,才知道餓肚子的滋味多么難受。所以,王慶祥、王亞楠、杜雨露、伊春德等人的表演非常到位,觀眾看了也非常真實。
剛播出几集后,觀眾反響強烈,評价很高,這是我拍攝當初沒料到的。反腐題材的作品能成為大眾文化熱點,就是它們不同程度地表達了民眾的心聲,熒屏上腐敗分子罪有應得讓觀眾得到精神上的滿足。為了天天吃白米干飯凡看過《天下糧倉》的觀眾,都說拍得很真實。其實這正是我要堅決反對戲說的原因。這部戲傾注了我對農民的全部感情。
1952年我出生在樂山一個知識分子家庭。初中畢業后我在安谷公社插隊,當了三年農民。栽秧打谷、擔糞犁田我樣樣會,對農民的疾苦非常了解。那時農村糧食非常緊張,我插隊落戶這家人的爺爺、奶奶,就是1960年缺糧時被活活餓死的。那几年正是我長身體的時候,但糧食經常不夠吃,有時一天只能吃兩頓紅苕飯,我經常餓得頭暈眼花。特別是二三月春荒月,上頓不接下頓是經常事。有一天,我下田擔糞淋秧苗,因飢餓過度,昏倒在田里。那時,我多么盼望有一碗白米干飯吃,有一碗稠粥喝啊。還有一次,我干了一天農活,飢餓難忍,深更半夜,我還到生產隊的地里偷過花生和紅苕。
我從小喜歡彈琴唱歌,寫寫畫畫。1972年,我被生產隊推荐到樂山地區文藝學校學習。臨別那天,生產隊長說:”吳牛娃儿,你一定要好好學習文化,將來有了真本事,天天都有白米干飯吃。”帶著生產隊長朴實的囑托,我在樂山地區文藝學校刻苦學習兩年,畢業后分到樂山地區文工團從事創作和演出。在文工團工作時,我突然對電影著了迷。我經濟困難,買不起電影票,便偷偷跑到電影銀幕后面,看反電影。
1978年恢复高考后,我報考了北京電影學院導演系。那時我已25歲了,大大超出北京電影學院規定的22歲。實在沒辦法,為了天天都有白米干飯吃,我竟麻起膽子,跑到成都鹽市口街邊的”串串”那里,買回一瓶”涂改液”,偷偷地在招生報名表上,將25歲改為22歲。結果,竟瞞天過海”騙”過了北京電影學院的招生老師。最后,我以优异成績考上大學,与陳凱歌、田壯壯、張藝謀成了同學。進校一段時間后我得知,學院的招生老師早就知道我改了年齡,為招到优秀學生,他們假裝不知放過了我,為此我特別感動,發奮學習。1982年畢業后,我被分配到瀟湘電影制片厂擔任導演。力圖拍成警世之作歷代皇帝都把糧食作為治國的重中之重,現在,糧食生產也是國家的頭等大事。《天下糧倉》盡管是古裝片,但它講述的故事對現實有警世作用。我拍攝《天下糧倉》,正是出于”天天都有白米干飯吃和糧食是關系國計民生的大事”的愿望。
我是電影導演出身,所以特別注意畫面效果。在《天下糧倉》中,我全部用電影鏡頭來拍攝,每個畫面力求精美感人。我喜歡追求大場面,但大場面最容易出問題,拍攝成本也高。《天下糧倉》因為大場面多,每集成本高達50多万。為追求畫面的真實,強烈的藝術感染力,我和副導演、攝影師、舞美、置景經常一忙就是深更半夜,夜以繼日加班拍攝,一個畫面不厭其煩有時反复十几次重拍。
《天下糧倉》拍了20多部電影的素材。為精益求精,我把素材精剪成18集,結果大家看了不行,我就全部推翻重新剪輯。并大膽地把電影拍攝中的謀篇布局移植到《天下糧倉》中,在全劇結构上進行大幅調整,把原來后几集才上場的反面勢力代表人物田文鏡提到第一集里出現,從而使全劇一開場就陷入劍拔弩張的矛盾沖突中。有觀眾說,第一集就殺人是不是血腥气太重?其實第一集那樣處理是為留下一個懸念,劉統勛到底是不是清官?我倒覺得第一集的戲最‘抓人’,如果沒那場戲,觀眾還會坐下來看下一集嗎?
“粥厂行刑”原來在劇尾,我調到前面,戲劇性一下子就烘托出來。刑部侍郎劉統勛去檢查粥厂,發現粥厂施舍的粥非常稀,就叫來賑濟官。不管賑濟官如何解釋,劉統勛堅持要按大清律法處置。賑濟官自知死罪難逃,懇求与老娘告別。這時,從領粥的災民中走出一位衣衫襤褸、白發蒼蒼的婦人,賑濟官雙膝跪下說:”孩儿不孝,讓母親挨餓,孩儿這就去了,哺育之恩無以為報,您就用這個果腹吧!”說著他一口咬下自己臂膀上的一塊肉,吐到母親的碗里。母親頓時淚如雨下,說孩子你放心地去吧,不用再為娘操心了。只見她一抬手,將兩根筷子插入了自己的喉嚨,气絕身亡。劉統勛一把抱起死去的婦人,聲嘶力竭地吼出一聲—————殺!
有觀眾批評這場戲”血腥气”太重,這段細節我是受一本大清律法書中”筷子浮起,人頭落地”的條款啟發而設計的。條款規定,官府賑災辦的粥厂,施舍的粥不能太稀,以防止賑災官員從中克扣糧食。當時拍這場戲時,几乎所有在場的人都哭了。作為導演,我必須在現場控制好自己的情緒,但面對那樣撕裂人心的一幕,我實在忍不住放聲大哭。拍攝當初我如果不用電影手法來拍攝這個大場面,那么《天下糧倉》的戲劇性效果、可視性就差多了。不過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不管觀眾怎么批評,我都理解。
還有一個幕后故事,《天下糧倉》的主題歌《熱天熱地熱太陽》許多歌星都想唱,甚至有几位主動給劇組送錢要求唱。我學過音樂,認為這首主題歌非劉歡莫屬。結果劉歡唱得棒極了。
想給家鄉拍部大戲我1978年從四川考入北京電影學院离開故鄉,一晃眼就24年了。我個人沒什么動人愛情故事,更沒什么花邊新聞。就結了一次婚,妻子司馬的祖籍在福建,她從小在北京學豎琴,現在搞音樂。我們1982年結婚,現有一個孩子。我們一家三口生活得很好,我和妻子很相愛,感情一直很好。四川永遠是我的家鄉,只要遇見四川老鄉,我會立刻說四川話,四川口音從未改過。
巴蜀文化源遠流長,地靈人杰,蘇東坡、郭沫若、巴金等文學大師,對我一生影響很大。四川發生過許多惊心動魄的人文故事,拍了很多影視作品,但我從未為家鄉拍過一部片子。將來有机會,我一定要為家鄉拍一部大戲,來報答故鄉的養育之恩。(//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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