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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22日訊】據自由時報22日報導,「群策會」在李登輝指示下,集合三十餘位專家學者,成立研究小組,經六個月時間,二十餘次會議相互激盪後,完成「台灣二十一世紀國家總目標」,合計十個篇章。
昨天群策會發表緒論及首篇「確立台灣的國家認同」內文,其餘篇章則將分三次,再陸續對外公布。
本報特披載緒論及首篇全文,以饗讀者。
緒論
台灣是世界的一部分。台灣的國家總目標,不能離開世界的發展變化。
二十一世紀的世界正進入大變動的新歷史時代。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美、蘇兩大集團對立、雙方維持互相毀滅的恐怖平衡冷戰時代已經結束。以《莫斯科條約》和《羅馬宣言》為標誌,二十一世紀的世界正走向有益於民主、自由、人權的實力平衡,全球民主自由力量的大聯合將終結一切專制與恐怖主義。
台灣正處於有史以來最好的年代。台灣人民在最後一個共產軍事霸權帝國的吞併威脅下,終結了外來政權統治的漫長歷史,發展成為經濟繁榮、民主自由、多元開放、對國際社會積極貢獻的現代國家。
台灣的成功故事,是二十世紀人類歷史上值得稱讚的一頁,更是繼戰勝法西斯、終結蘇聯共產軍事霸權帝國之後的重大成就。台灣成就的歷史意義在於:面對東方專制制度和國家恐怖主義的最後據點─共產中國,已建立起一座民主自由的燈塔。中國摧毀不了這座民主燈塔,而民主自由將終結中國專制制度。時間和未來在民主自由的台灣這一邊。
國家發展總目標
二十一世紀台灣的國家發展,必須把握二十一世紀世界歷史的發展方向,認清台灣在二十一世紀世界歷史中的地位,開創台灣的歷史新時代。
整部人類史是走向民主自由的歷史。戰勝法西斯、崩解蘇聯帝國、台灣終結外來政權統治,躋身民主國家之林,是二十一世紀人類追求民主自由、爭取人性尊嚴、走向自由的里程碑。然而,台灣在中國的威脅與國際的孤立雙重困境中,走向自由的歷史意義,迄今尚未被充分認識。
台灣的世界歷史地位,不但未被國際上充分認識,台灣人民也未必有充分的自我認識。所以,認清台灣在二十一世紀世界歷史中的地位,是制定國家發展總目標的出發點。
台灣是什麼?終結了長期外來政權統治的今日台灣,是一個自由、民主、獨立的現代文明國家。台灣不是任何大國的一部分,台灣的政治、經濟、文化,均不依附任何大國。
台灣在二十一世紀的國家總目標,是從政治上、經濟上、文化上、國防上、國際關係上、環境保護上,保護、鞏固、壯大這個自由、民主、獨立的現代文明國家,把台灣建設成為東西方文明交會點上海洋國家的新典範,成為二十一世紀人類新文明的偉大創造者。
世界歷史上,希臘創造了古代海上文明典範的地中海移民國家,美國是創造了近代海上文明典範的大西洋移民國家。台灣則是世界歷史上晚起的太平洋移民島嶼,由於長期受外來政權奴役壓迫,是最後獲得自由的海上移民國家。台灣正處於成長的童年而非「成長的極限」。自由台灣人的歷史使命,是在二十一世紀讓台灣成長壯大,成為現代海上文明的新典範。
確立台灣的國家認同
台灣是一個國家,一個主權獨立的國家,而且終將在世界舞台扮演重要的角色。台灣的躍升迫使國際不得不重視關乎正義原則的課題,不把台灣當成一個國家,不承認台灣人民的自主權利,已隨著台灣民主化失去所有的正當性。
走向民主、走向世界
國共內戰、實施戒嚴、一黨專政,這種種枷鎖隨著台灣人民的自覺而一一解除,台灣已進入自由民主國家之林。從國際法看,台灣已具備成為一個國家所需的所有必要條件,在塑造自己與他國關係時,有絕對的自由與權利。從兩岸看,台灣與中國百年來互不隸屬,各自發展,尤其體制上一民主一專制,形同處於兩個截然迥異的世界:一個由人民當家做主,以民主機制完成政黨輪替;一個是共產黨一黨專政,人民從無基本權利可言。故而,「兩國論」也好,「一邊一國」也好,都是客觀事實的描述。
台灣是主權獨立的國家,這個不證自明的現實存在,卻需要經過自我認同,甚而要爭取國際上的承認,正顯示台灣「國之不國」的悲哀。台灣人的悲情有其歷史因素,台灣四百年史,正是血淚斑斑的殖民史,台灣人民一直掙脫不了被剝削、被統治、被奴役的悲慘地位。先是受制荷蘭人,再經明鄭統治,其後是大清帝國。甲午戰後,清廷割讓台灣給日本,淪為日本殖民地。
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日本戰敗,台灣又隨「抗戰勝利」而納於中華民國之下,台灣人民依然不能以自由意志決定自己的命運與前途。之後,從二二八事件到美麗島事件,標誌了台灣人民反抗中國國民黨黨國體制,爭取自由、民主、人權的鬥爭史。
一九四九年國共內戰結束,共產黨打敗國民黨,蔣介石帶著軍隊倉皇南逃,敗守台灣,為台灣的發展寫下另一頁。蔣氏父子四十年來以戒嚴法箝制人民,以白色恐怖手段統治人民,台灣只是「反攻大陸」的跳板,中國文化復興的基地。一方面少數統治並全力壓制本土化,遂行政治壟斷;另一方面則積極推展中國化。然而,為了統治的合法性與正當性,並為獲取美國及國際的奧援,國民黨政府仍不得不懸「自由、民主」為鵠的,也因此埋下了台灣走向世界而非走向中國的種子。
中國共產黨一九四九年打垮中國國民黨,建立中華人民共和國,從此台灣與中國就進入不同的歷史進程,隔著台灣海峽,儼成敵國,各有不同的「集體記憶」。
中國經過毛澤東、鄧小平到江澤民,歷經反右、文革到天安門事件,新中國雖然宣稱與舊中國一刀兩斷,其實不過是繼承封建中國的幽靈,是二十五史外的另一史;相反的,台灣經歷兩蔣的統治,追求民主沒有一日稍停,蔣經國去世之後,李登輝出任總統,這是台灣歷史的偶然,也是必然。從此台灣脫胎換骨,從專制、極權進入到自由民主,成為民主國家的一員。
以普遍意志譜寫「第二共和」
這是一段漫漫長路,兩岸各自單線進展。就台灣而言,從矇昧黑夜到光明的天明,譜寫的是民主進程的樂章,也是台灣人民宣告「普遍意志」(general will)完成的凱歌。回顧來時路,有幾個關鍵事件可以簡單勾勒。
一九八七年,長達三十八年的戒嚴法終於宣告結束,為台灣民主化拉開序幕並敲起鑼聲。一九八八年蔣經國去世,兩蔣時代告終,由副總統李登輝續任大位,展開了十二年台灣民主化工程的建構。一九九一年動員戡亂時期臨時條款廢除,台灣承認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存在,並宣示中華民國治權僅及於台澎金馬。一九九一年、一九九二年,國民大會與立法院全面改選,台灣人民直接選出自己的國會議員,中華民國「法統」的象徵與實質從此斷裂。一九九六年台灣人民直接選舉總統,台灣政治從威權「轉化」民主,大局終於底定,更重要的是,歷經六次憲政改革,主權在民的民主精神落實了中華民國「第二共和」的建構。
從此,台灣不再回到中國傳統的治亂循環中,走向民主就是走向世界,正式與封建中國斷裂。
台灣不接受中華人民共和國的「統治」,也不願意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的一省,原因並不難理解。台灣人民經過四百年的奮鬥,好不容易打破殖民地、次殖民地的樊牢,又經過近四十年的犧牲奮鬥,終於從「一黨專制」中解脫出來。台灣人民已經成為自己的主人,透過選舉完成政黨輪替。雖然我們的民主工程還需要許多努力,但是,二千三百萬人絕不可能再度「退化」,去接受既不民主、又無法治、更不重視人權的中共體制。一旦退化到「一國兩制」的香港地位,無異是接受另一副鎖鏈。
台灣主權獨立的事實,民主制度的「深化」,已經成為台灣走向世界、走向未來的憑藉,也是保障自我的條件。「一個中國」看起來雖然聲音很大,憑恃的卻是武力,台灣內部與之唱和者,何嘗不也是拿中共的武力來助威?台灣人民透過自覺,再透過民主程序來自我定位、自我建構,台灣如果不是國家,那是什麼呢?
一中不是「我們的想像共同體」
台灣的國家定位認定,面對著國內、中國與國際三種力量的衝擊。最基本的課題,是要先解決內部認同的分歧與衝突,重點是,台灣非得透過人民的自覺,以凝結出主體意識與主流民意。但是,四十多年來,外來政權藉著政治力與文化力,將台灣收納於中國之下,於是台灣人民「自我消除」,把精神與肉體都獻給了中原大國。台灣沒有歷史也不必有歷史,台灣人民不但患了歷史失憶症,更且在「去台灣化」的政策中甘之如飴。台灣人民在精神層面喪失自我,在政治層面雙手交出「主體性」,永遠的臣服於中國的「天朝」之下,正是今天台灣最大「錯亂」的由來。
從一九四九年蔣介石帶著軍隊進入台灣,到一九九六年台灣人民直選總統,台灣獨立於中國之外逾半個世紀,而且對峙於海峽兩岸。但是外來的中國國民黨從來不敢面對現實,不承認歷史事實,宣稱中華民國擁有中華人民共和國和蒙古共和國的領地。其實,國民黨從中國帶到台灣的憲法在戒嚴時期也沒有一日行於台灣,更何況再經過六次修憲,這部憲法也已經由傾向內閣制修訂為類似法國第五共和的雙首長制。因此,視中國國民黨帶到台灣的憲法為「一中憲法」,並且據此宣稱「只有一個中華民國」的「一中原則」,其荒謬是十分明顯的,而這卻是台灣國家認同混亂的源頭。
另一方面,中華人民共和國強烈宣佈擁有台灣,他們在一九九五年提出《一個中國原則與台灣問題》白皮書,明確表示一九四九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取代中華民國,台灣問題是國共內戰的孑遺,連篇累牘的反覆申說「全世界只有一個中國,台灣是中國的一部分」。其後,又改變論調,提出另一版本:「全世界只有一個中國,大陸與台灣都屬於中國」,後者之論調與堅持「法統」的國民黨與親民黨說法遙相呼應。
中共對台的理論基礎建立在「台灣問題是中國內戰遺留下來的問題」上。中國內戰是什麼?就是國共兩黨的鬥爭,故而中國的兩岸和談對象非中國國民黨莫屬:「舉行中國共產黨和中國國民黨兩黨對等談判,兩黨談判可以吸收台灣各黨派團體有代表性的人士參加」。問題是,中國國民黨已淪為在野黨,台灣的執政黨現在是民進黨,「國共內戰」的結構遂蕩然不存,而中共的「一中原則與台灣問題」的理論基礎也因此崩解。更何況中華民國已進入「第二共和」,中華民國名稱不變,但透過六次的修憲建構,已不再是一九四九年前的中華民國,因此「台灣屬於中國的一部分」也就失去意義。
至於中國共產黨與中國國民黨隔海唱和,並且都把中國虛懸起來,同意在兩岸兩個政治實體之上,有「一個中國」的存在,其實是用虛假的想像物來模糊「一中」。援引康乃爾大學講座教授安德森(Benedict Anderson)的理論,這個「中國」是「想像的共同體」(Imagined Communities),不是我們要承認的,而是要揚棄的。
民主改革勢必在憲政上完成
戳破虛幻的「一中」,落實台灣的主體性,最大的突破基礎在結構性的轉化,而轉化的力量來自「主權在民」的理念與行動,兩者呈現辯證的關係。台灣進行的既是「寧靜革命」,所有的改革都遵循民主的程序,結構改變得以完成,一賴選舉,一賴憲政改革。
台灣的民主化過程,就是本土化的過程。透過選舉,台灣人民一步一步的建構本土政權,從李登輝總統到陳水扁總統,台灣人民已做出了選擇。二○○○年的政黨輪替,必須在二○○四年鞏固,否則,外來政黨重新掌權,是民主化的挫敗,也是本土化的倒退;這絕非「政黨輪替」的真諦。
除了依靠選票,凝聚主流民意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憲政工程的完成。過去六次修憲,主要著眼點在憲政權力的分配與運作,不在憲法的基型,完全沒有觸及到建構國家(nation-building)的要素,這就是今天台灣「認同」缺少憑藉的重要因素,也是「第二共和」還得要在憲法上努力的地方。憲法對一個國家的政治發展有重大的影響,同時也在政治結構上深具意義。憲法學者告訴我們,「為政治改革而進行的鬥爭,常常轉變成審查憲法的鬥爭;直到這種審查完成,政治改革才算正式得到承認」。因此,台灣的民主化與政治改革必須在憲法審查上「結果」。
故而台灣需要一部新憲法已成破解「一中」迷思、落實主權獨立的必要配備,尤其在政治結構丕變、革故鼎新的今天,一部新憲法遠比不堪修改的老憲法更具象徵意義,也更富實用價值,因為是新的而非來自修補的憲法,更適於來宣告與過去的決裂,更能適應新而主權獨立的台灣之確立。
從國共內鬥到戒嚴治國到新憲告成,台灣「第二共和」的建構才算真正安定。 台灣人民已用自己的力量打斷了四百年來的腳鐐手銬,用自己的力量締造主權獨立的國家。台灣人民用自己的選票透過一次一次的選舉,完成所有民主的工程,透過新憲法的確立,完成國家認同,「一中原則」終將為世人所棄,台灣終將為國際所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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