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9年05月07日訊】七十年前的今天,1949年4月23日,一個1911年建立的共和國的首都,被一群明火執仗的打著血紅旗子的黨軍一夜佔領。和香港市民2014年佔領中環79天不同,這群武力佔領者,一佔70年。他們沐猴而冠,萬歲震天,對中國人實行數千年未有的「專政」,殺戮與洗腦雙管齊下,數以千萬計的無辜者死於非命;數億善良百姓人性被扭曲變態至今。港大教授馮客的新著《解放的悲劇——中國革命史1945-1957》正是以人民的視角對七十年前中國的那場歷史悲劇,作出罕見的解剖,從戰爭到整肅、通往奴役之路,揭開欺世盜名的「解放」真相。
國共內戰的陰謀與叛變比比皆是
南京的陷落,是國共內戰的標誌性事件。從此國民政府在大陸的政權走向全面崩潰,開始隔海對峙70年的兩個中國時代,南京這個六朝古都、虎踞龍蟠之地,也變為一個省會和華東的大城市,失去昔日的光華。她的宿命給我們留下一個迷藏:我們知道清朝同治年間太平天國在南京建都定名「天京」,最後遭到朝廷之湘軍圍攻,以慘烈的天京保衛戰而陷落!但是85年後的南京已是實現憲政民主的大國首都,為何一槍不發地被割據地來的共軍佔領?沒有戰鬥也沒有對抗。當時國軍與共軍之比是200萬比350萬,加上長江天塹和海空優勢,國府將領們相信至少可以守住三個月,可是渡江到南京被佔,僅僅兩天!這是戰史上的奇蹟。
解釋這個奇蹟,可以有多方面的探討。官方喉舌幾十年都是圍繞毛澤東那首《七律:佔領南京》狂頌「聖帝」英明:「鍾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更有《佔領總統府》的名畫充斥官方畫冊,煽揚「聖旨」——「槍桿子裡面出政權」,渲染攻占南京的炮火連天。也有生於1949的畫家李斌,六十年後出來顛覆官史,創作《423晴空萬裡,1949南京》並闡釋「南京不是打下來的」調查。還可以借鑒古荷馬史詩傳奇「木馬屠城記」,希臘五萬大軍,發動特洛伊戰爭,攻城十年而不破。後以「木馬計」,藏兵於巨大木馬中,混入城內,終告破城而復仇,焚火殺人,婦女為奴。只有一人逃往羅馬建城……三千年來,「特洛伊木馬」成為間諜、臥底的代名詞(如今日電腦病毒)。
本文欲證中共贏得內戰的「偉大勝利」,在「武裝鬥爭、革命暴力」的主旋律背後,還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祕密。君不見中共「小米加步槍」三年打敗美式裝備的四百萬國軍,正是木馬戰術發揮關鍵作用所致。從東北戰場到川康戰役可謂無役不興:策反將領、利誘叛變、匪諜縱橫,統戰反蔣……哪一次沒有「木馬」潛入要津甚至統帥部的神奇橋段?有道是「兵不厭詐」古今皆然,豈能獨責中共?問題並不這樣簡單。一則有軍事與政治之分,如聲東擊西、誘軍深入、空城計美人計之類,這是戰術智慧;可是政治上信奉「無誠實可言」,欺騙選民誤導青年,尤其在國之大政,如戰爭與和平、陽謀惑眾、兩面三刀……那是絕不能容忍的。二則諜海浮沉,隱蔽凶險,難免靠欺騙訛詐、心狠手辣等非常規方式行事,毫無法制社會的透明公正可比。因此,中共從來將大行其道的地下顛覆活動視為黨的高度機密,視白區幹部為異類,也非常害怕洩密,有損其公開的「光明」形象。
國共和談:「李白」與毛周各有盤算
南京淪陷正是中共上下其手,處心積慮,積木馬破城之極的一例。國共和談便是他們的陰陽大舞台。從三大戰役結束到共軍渡江,近四個月的緩戰期,蔣介石下野後,李宗仁代總統決以委屈求全之心求和,盼保住半壁江山。中共不拒談判,卻開出極為苛刻的「懲辦戰犯」作為「不准討價還價」的首要條件。李不惜以逼蔣出國,開門揖盜的姿態和共黨周旋,派出張治中為首的代表團赴北平(北京)談判。讓毛和他的諜報總管周恩來親自出馬玩一場「貓捉老鼠」的死亡遊戲。從4月1日到15日,六隻老鼠,被恐嚇、引誘,玩弄於掌心。殊不知張治中、邵力子、黃紹竑、李蒸、章士釗、劉裴,全是中共早已擺平、勾搭的親共分子,被報紙視為「一批可憐蟲、一群被征服的奴隸」。他們甘當中共棋子,最後都留在北平,投降事共(黃稍後)。甚至,在南京撤退的前一天,邵力子還打電話勸降李宗仁,要他留在南京,如果不安全,可以直接飛來北平,一定大受歡迎──李宗仁任用這幫人,不可理喻。
當時國方已是兩個中心:南京政府的李宗仁和奉化溪口的蔣介石。李政府由桂系當權,定和談底線為「劃江而治」。這個分庭抗禮的目標當然為各方所期盼。李接受「毛八條」以為讓步。蔣不反對談判卻另有盤算,他深知中共不會接受劃江而治,談判能爭得一些時間也好。但是,毛周的策略更為陰險:一、絕不同意隔江而治,毛對內對外宣稱:「談判成不成功,解放軍都要渡江」(多年後,毛洩露斯大林曾經有意國共「南北朝」,被毛斥之為「不准革命」)他認定全國勝利指日可待,豈有放棄之理;二、花點時間談判,對內對外宣傳有好處,因為大家都要和平;三、可以藉機分化敵人,利用桂系打倒蔣介石。
李宗仁投共反蔣,被毛利用
根據1993年解密的中共檔案和2010年的《李宗仁回憶錄》,可以看到毛共實施第三點分化敵人策略的若干內幕。第一。李對蔣的怨恨已經達到勢不兩立的地步。他指蔣之所為都是要讓他垮台、失敗,包括人事、軍事、財政。故此他能求得停戰分治對己有利;第二、擁兵自豪而與蔣不和的白崇禧,認為國軍的敗局由蔣指揮無能所致。故首倡和談,以去蔣謀出路;第三,毛周看到「聯桂反蔣」的好時機。在蔣下台後,毛在北平分別祕密會晤「李白」的私人代表(黃啟漢、劉仲容兄弟),商定兩軍在華中江北地區的互動之具體步驟,稱對桂系「由敵對關係改變為交朋友關係」。這段毛統戰「李白」的祕史到4月28日和談破裂時結束。
毛周的魔手還直接伸到李宗仁身邊。和談開始,竟密派三名民革民盟說客住入南京副總統官邸,向李宗仁面授毛周旨意和威脅誘降(木馬已潛至代總統府!)可見中共在渡江佔領南京前已經在政治軍事多方面發動總體戰,使「李白」處於被套牢的危險境地──1、蔣宣告下野,立即在戰犯名單中不提「李白」,制定「聯桂反蔣」方針;2、部署國共談判以博人心;3、派說客潛入南京面對李宗仁施壓;4、驅動白崇禧軍隊配合渡江;5、部防九江到江陰三野二野數十萬共軍候命;6、完成對江陰要塞的策反。──這是毛自詡渡江「一舉成功」的主要謀略。也嚴重暴露國府內憂外患的深重。李宗仁不服於蔣的強勢與實力,而漠視蔣在政治上的堅毅頑強;將派系之爭(蔣李)放在憲政與極權主義的對立之上,這是他的致命傷。導致他(1965年)在中共暴政走向文革前夕靦顏投共而自毀一生。
白崇禧威武不屈的英雄末路
和談的最後一幕是,李宗仁的代表桂系三號人物黃紹竑4月20日奉命返京向「李白」報告和談經過。黃不諱言毛臨別特地向他保證:「李代總統若簽了和平協定,未來聯合政府中將是當然副主席;白崇禧軍退回桂廣,解放軍絕不開進兩粵;桂系幹部任新政府官員」──對此無恥謊言,李沉默不語,白崇禧卻聽得臉色鐵青,厲聲質問黃,我們為什麼要接受這樣的「無條件投降」……黃被罵得招架不住,當場血壓突升,即送中央醫院。嗣後,「李白」特為黃解壓舉辦舞會,不料,黃翌日即悄悄飛去香港,後轉北平開政協,他選擇一不做二不休。黃是桂系中最具投機能量、野心最大的政客。在北平伏地輸誠,被毛周挖心投降,認毛的「睿智度量為歷史上聖君大帝無人可及」。
桂系二號人物白崇禧,是國軍中地位數一數二的帥才級將領。早在東北四平街,曾大勝林彪(若不是馬歇爾干預,東北戰局將完全改觀),1948年任華中剿匪總司令,統領中原江南三十餘萬大軍,桂軍英勇善戰,成為抗共的中流砥柱。他和李宗仁關係密切,與蔣結怨甚深。在蔣奉化會見的一百多位黨軍要人中,沒有「李白」之名。白將軍反共意志堅定,並無政客的投機性。和談4月失敗後,白的劃江夢想完全破碎。在逆戰中堅守衡陽三個月,獲8月「青樹坪大捷」,再勝林彪,毛視其為「第一個狡猾陰險」的敵人,決以四野二野的40萬主力圍攻白部,白遂於衡寶與廣西之戰節節敗退,困守南寧欽州,少部轉入越南,12月退到海南島。孤臣報國,威武不能屈,繼續指揮廣西山區大規模游擊抗共,直到他在台灣兩年後的1953年──廣西「六大軍政區」51萬反共救國軍,被數十萬共軍以「剿匪」之名血腥鎮壓。
江陰要塞叛變記,毛拉網凶相畢露
1949年的國共和談,在國府4月20日拒絕簽字後,歹戲閉幕。毛澤東決定收網,凶相畢露,4月21日發布殺氣騰騰的向全國進軍令。同日,共軍開始渡江。夜間,國民政府下令從南京撤退,衛戌部隊撤往上海防線。4月23日,南京成為一個兵不血刃的、不設防的空城。燈火閃滅,長江汨汨。共軍深夜入城。一個月後,上海也在零落的槍聲中落入敵手。中國的政治中心與經濟中心從此進入歷史。我們草草翻過這戲劇性的一頁,可以想像各色木馬曾在權力高層的不眠之夜、在隱蔽的前線指揮部、在杯弓蛇影的酒肆密座(加以地下黨的蠢蠢欲動)……是如何爾虞我詐,大顯身手。但不應漏了一個絕對奇妙的「江陰要塞叛變記」。
這是中共版的一個木馬標本。江陰要塞位於京滬中點長江水面最窄處之黃山上,古來兵家必爭地。抗戰後,國軍加強要塞炮火,配有德制美制重砲40門,其他砲54門,相當一師的兵力3,000人,完全可以控制25公里的正面江防,阻止共軍渡江。1948年由少將戴戎光任要塞司令。可是中共從1947年就派唐氏兄弟打入要塞,有計劃地層層策反,控制主要職位,甚至建立黨組織;以財色之便,架空司令權力……最後集體「起義」,逮捕戴戎光。配合三野粟裕部渡江達致「一無戰鬥、二無傷亡」。在渡江前數日,粟裕上北平親謁毛周,報告要塞接應已完備無虞。周立即訓斥國府代表:「不要浪費時間!我們決定不再談判!」直到砲彈落到自家陣地上,國軍司令部還不明所以──猶如一齣「占士邦」影片!
地下黨南京解放後全被整肅,黃紹竑的遺書
在佔領南京之役中,助毛有殊功的是南京中共地下黨,書記陳修良領導2,000黨員策反南京警衛師長、竊送南京軍防圖和國軍密碼,促二野八兵團陳士渠取消攻城計劃。但「解放」後,革命者被革命。陳修良和丈夫沙文漢(浙江省委書記)1958年雙雙打成右派分子,其他地下黨也無一倖免。只因毛得天下後不信任國統區黨員,制定排斥地下黨幹部的16字內部政策:「降級安排、控制使用、就地消化、逐步淘汰」。陳修良平反後死於1998年,時已雙目失明。其女出版回憶錄《拒絕奴性》。畫家李斌確信1949年4月23日「南京沒有戰火,鬱鬱蔥蔥,一片祥和。」他將陳修良、陳士渠、吳化文、王晏清……都畫在他的畫中。
這台南京易手大戲的反派主角黃紹竑(1895~1966)的結局,應附上一筆。1949年黃投共後,曾風光一時,1957年即被劃為右派分子。到文革大劫更遭慘烈批鬥,毛周顧不及這名小廝,黃兩次服毒自殺不死。1966年8月31日,即紅衛兵「紅八月」殺人眼紅之日,他去看望昔日主公李宗仁,奉勸他「小心為上」。當晚回家後,黃紹竑在北京以剃刀刎頸自殺而死。他留有遺書:
「余當年棄國投共,始令億萬黎民今於水深火熱之中。余投共而罪該萬死,而國人卻無辜矣,即九泉下亦無面目見萬民。」
嗚呼,大江東去,鍾山無語。歷證多少榮辱興亡!故國一代苟活於今,重溫國共相爭一頁,真有「浪裡分不清歡笑悲憂」之感。拙論消愁,了無終止。(謹以此文獻給我親愛的大姐,她出生於南京,在父愛下初度童年。後伴慈母挨過淒涼歲月。帶著對南京的懷念和遺恨,長眠香港。又記)
文章轉自發放雜誌
責任編輯:朱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