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

長篇小說:錦瑟(55)

作者:宋唯唯

爸爸有錢後拋棄了媽媽,離婚時兒子竟毫不猶豫地選擇爸爸。媽媽哭成了淚人……示意圖。(Fotolia)

font print 人氣: 409
【字號】    
   標籤: tags: , ,

當天下班後,朱錦心急火燎地趕回家,把鄰居家裡所有的大法書籍、真相資料,全部裝進一隻大旅行箱裡,放進自己家的衣櫃最裡側、最深處的角落裡。她明白這也是不安全的,細究起來,簡直沒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走廊裡的攝像頭,沒說的,現在不可能還是壞的,一定是24小時監控,魔鬼的眼睛始終在盯著你。但不管怎麼樣,她要完成她認為自己必須為鄰居做到的那部分。

羅衣呢,則在她一進門的時候,就礙手礙腳在一旁繞來繞去向她討要那份快遞文件。果然,快遞裡裝的是準前夫寄給她的離婚協議,在朱錦忙進忙出的時候,羅衣則尾隨前後,將那份離婚協議逐字逐句讀給她聽,不外是情感破裂,不可彌合的原因導致夫妻雙方協議離婚,他們也沒什麼共同財產,邵書宸把他個人存款全部給她,以示誠意,當然了,也並沒有多少錢。另外還有一封信,是一張清單,列舉了所有快遞過來的東西,以證沒有落下任何。包括衣服、鞋襪、書籍、皮包,詳細至舊拖鞋和超市免費派發的購物袋。

朱錦聽著,詫異地問,「就這麼多了?」

「不然呢?不過這離婚協議是個前奏,現在簽不簽沒關係,主要是對方希望我能先有個心理預期,還有什麼要求趕緊提,這樣到了民政局能痛快簽字。」

「那你有要求嗎?」

「沒要求。儘快簽字離婚吧。」

羅衣一聲長嘆。「你口口聲聲說你放下了,我怎麼聽著,總感覺你在逞強呀?」

「所以嘛,我們現在在精神層次上是有分歧的、有代溝的。」羅衣厭倦地瞪她一眼,又想起來,「哦,對了,我讓邵書宸把我的行李都寄給我了,畢竟,全部寄給我父母家,讓他們看見女兒被掃地出門,還是於心不忍的對吧?寄過來,我不過是不想自己的東西,被人當垃圾扔了。要扔也是我自己扔。」

「你做出這個樣子,玉石俱焚,是打算往後真的不回北京了嗎?」

「怎麼能用回這個字呢,我本來就很討厭北京好不好?飛沙走石的鬼地方。我能在那生活幾年,完全是屈就,沒開心過一天,現在,總算脫了干係了。」

「我是說,你真的能決絕到簽字離婚?你確定你沒有負氣?你確定你離婚了不會夜半獨自哭死在衛生間?」想起在機場接到女友的那一幕,朱錦心裡感慨,她心底一直以為,女友會盡力去挽回自己的婚姻,會去原諒那個負心漢,哪怕這個過程含垢忍辱。

「你真的看清楚一個人的自私自利的時候,你要再眷戀就是你人品有問題了,那種自私到了罔顧情義的地步,為了維護自己的自私,推卸自己的責任,還炮製出很多很多的理由。這樣的人,你蠢,你遲鈍,眼睛看不清楚,還要為失去他而後悔不迭嗎?要是此時能有一種力量拔高你的精神高度,你有理性看清楚他的不堪。你又怎麼還會有留戀不捨?你只會頭也不回。」

「放下怨念,心生蓮花。你真是有慧根的。」朱錦油然地合起雙手合十。

羅衣朝天花板翻了個高傲的白眼,另起一行道,「不過呢,過幾天我就會回老家去一趟,辦些手續。我們是在戶籍所在地拿結婚証的,自然也只能在那裡辦理離婚手續。順便我把證件都在戶口所在地辦了,港澳通行證啊、護照啊。」

「那你是要離開了嗎?」

「是的。」

「你回去離好婚、辦好證件,還來和我在一起吧。」

「看你表現是否合我意,對了,你知道,我在鄰居家的房子裡,都經歷了什麼嗎?」

「當然是讀那些書。」

「當然了,但那只是一部分,我總是拿起書不一會兒就睡了。睡得很香,我還一直在做夢。」

「做什麼夢?」朱錦應酬了一句,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一個一翻書就犯睏的人,她心裡稍稍安定了些。#(待續)

責任編輯:李婧鋮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
related article
  • 「我是來投奔你的,我沒有地方去,也只有跟你能說明白。我這幾天就該死了。」電話裡,那個氣若游絲的女聲,根本聽不出來是羅衣,卻彷彿是地獄裡傳出來的一個怨鬼的嗚咽。朱錦如墮雲裡霧裡,然而,女友來投奔她,她頓時覺得滿城豔陽,春風浩浩。
  • 變了心的男人,多麼可怕呀,羅衣現在已經不敢出現在丈夫的眼前,他嫌棄她的目光,劇烈的嫌惡裡,還帶著某種膽怯和無奈,也許正因為這點無可名狀的本能的不安,讓他不舒服,於是,他面對妻子,就愈發地厭惡。他決意不理她,迴避她準備的早餐晚餐,絕不和她同桌吃飯,決意讓她在無數回自討無趣的難堪中,一點點認清現實,逐漸接受他沒法和她過日子的現實。而她一次次試圖挽回的對談中,他倒是能說的,滔滔不絕的理由和辯辭,全是在力證,離婚之勢,勢在必行。他現在完全是在等她開金口,給他原本屬於他的人生自由,放他一條生路。
  • 如果她曾經身歷過,手忙腳亂地站在一片開滿薔薇花的河邊,如果她曾經歷過被一個少年郎從湍急的河水裡拉起來的情景,傾情地交付一個少女的心身靈魂給另一個人的感受,如果這些她都感受過,那麼,她當然就懂得,她的女友此時正在經受的熬煎,有多麼痛……
  • 因為羅衣的入住,她一門心思地照顧她,其餘的人和事,自然也都擱置下來了。她們進進出出時,也會和施一桐偶然碰面,朱錦停下來,微笑著,和他客氣地說兩句閒話,羅衣則自顧自走開。
  • 有一回,因為她要去崇光百貨買東西,便無意中和施一桐同路了,一起搭地鐵到中環。人頭攢動,她和他並肩而行。突然,聽見有人清脆地叫施一桐的名字,朱錦循聲音望過去,只見有一個身穿黃色上衣的大姐,笑容可掬地看向他們。她身後有一群人,有男有女,都身穿著黃色上衣,一行人在地上盤腿打坐,另一些人抱著一堆傳單,笑容可掬地伸向每一個路人。
  • 那趟香港之行之後,她便不再主動去敲鄰居的門了,甚至,她悄悄地在手機上刪掉了他的電話號碼、電子郵箱裡他們的往來郵件。在電梯口、下班的走廊裡,偶遇到施一桐,她也是一張冷漠臉。但施一桐本身也不是個熱絡的人,她好長時間不曾犯過病,不曾隔牆哭鬧,於是他也不會留意她的蓄意冷落。 只是,她感受到那種與恐懼同在的羞恥。她都在幹什麼呀? 這樣對待挽救過自己的人嗎?這樣對待她已經明白了的真相嗎? 在雞蛋和石頭分成的兩邊,她是選擇了石頭嗎?是什麼讓她油然地站在石頭這邊?恐懼!
  • 廚房裡的羅衣聞聲走出來,兩隻手濕淋淋的,一路甩著水。她面色凜然地走到朱錦身前,看著門邊的男子。施一桐也看看她,二人來來回回在走廊裡擦肩而過這麼多回,只有這一次,彼此對視一眼,面對面看了個正臉。空氣裡交會著意念的電流,彷彿幾千年幾萬年的片段被翻出來。良久,才聽見施一桐輕輕說了一聲,依舊還是那一句,你好!
  • 朱錦看羅衣熱淚滿面、情緒激動的樣子,含著嘴裡的飯,可憐巴巴地申訴道:小姐, 我上了一天的班,來回擠了兩個小時地鐵,餓都快餓死了。而且這光碟我自己看了好多遍了。
  • 洗手間裡,我在洗臉池前磨磨蹭蹭,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鏡子裡,一個戴黑墨鏡的在向我微笑!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方明,這兒沒監控。」這熟悉的聲音讓我心驚肉跳!他摘下了墨鏡——My God!是他!
  • 在醫院見到了杜紅,也看到了她那位一直昏睡的將成為植物人的男朋友,我真是無話可說了。這個剛畢業的法律研究生,不諳世道,跟預審死磕,結果被一手遮天的小預審整得被律師所解聘、男朋友被打成重傷。我塞給她一萬元——杯水車薪,在這昂貴的醫院裡支撐不了幾天。這錢還是我向母親借的,我目前在國內的現金,為還人情債已經花的差不多了。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