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美國孤兒 中國的文化復興 何時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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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7年09月08日訊】(大紀元記者岳芸、林帆香港報導)親賭中共文革對中華文化的惡意毀壞,從小受外婆傳統漢學啟蒙的韓秀分外珍惜中華文化,成為美國多產的中文作家。

1980年代,韓秀隨著外交官先生派駐台灣。一下飛機,韓秀的眼睛一亮,因為到處都是正體字。「哈,我再也不用寫『錯別字』(簡體字)了!」

對於正體字,韓秀的心中始終有著一份特別的感情。

1949年,韓秀的外婆搬到北京,為了生活,開始給中國書店修善本書。這是外曾祖母傳下來的一種技能,可以通讀古文,將零散的文頁聚集成篇,然後裝訂成書。四歲時,外婆便給韓秀啟蒙,教她念《三字經》、《千字文》。自幼在這樣耳濡目染的環境下,韓秀打下了很好的漢學基礎。

1956年中共開始在大陸推廣簡體字,外婆對韓秀說:「簡體字這東西啊,它有一個很大的敗壞作用,我們可以稱之為是『欺世滅祖』的行為。它讓將來的中國人不認識中國字。」

於是外婆就教她一個辦法,在學校裡寫簡體字,因為要在學校生活下去,還得跟別的同學在一起,在家裡就寫正體字。

「所以那時候我就知道,世界上並沒有繁體字與簡體字,而只有正體字,中國傳統的字就應該是這樣。簡化字的推廣實際上是文化的沒落。」韓秀說:「到了今天,很多大陸學者還是沒有辦法面對《漢書》,中國大陸的中華書局想把二十四史變成簡體字還是辦不到,因為古漢字是不能變為簡體字的,因為每個字的涵義不一樣,把它變為同一個簡體字之後,上下文已經不通了。實際上到了現在,很多人說閱讀的時候有困難,不能好好的去領會古漢語裡所有的內涵,原因就在於此。」

對於現在的所謂「國學熱」,韓秀認為,那只不過是「浮光掠影」,不是國學的精髓。「想想看,連字都不識,你又如何去討論國學?」

徹底認識共產黨

「馬克思最早發表的文章就是反對普魯士的文字審查制度,可是結果卻是共產黨自己維護文字審查制度最為堅決徹底。俄羅斯的作家當年那麼反對沙皇的文字審查制度,可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共產黨的文字審查比沙皇時代還要嚴酷得多。沙皇時代,俄羅斯文學還有輝煌的一百年,可是在蘇維埃政權下,他們只有黑鐵時代,文學被窒息,文化被泯滅。馬克思的願望不但沒有實現,還變本加厲。這不是很奇怪嗎?」

韓秀對文字獄制度深惡痛絕,而對於共產黨本身更是徹底的否定。除了自身遭受的迫害,這與她看到一代中國文化精英的被摧毀也很有關係。

韓秀有位遠房阿姨叫「趙青閣」,是著名編輯、女作家,老舍先生早年的合作夥伴。因此,自幼韓秀就認識「舒公公」(老舍)等很多文化界的前輩。在共產黨的統治下,趙青閣因為不願遵照上級的意志寫劇本,曾被單位以停發工資來逼迫。老舍也不得不違心地寫起「遵命文學」,鬱鬱寡歡。文革初期,包括老舍、上官雲珠、舒繡文、余心清、言慧珠、馬連良等韓秀熟識的文藝界前輩都相繼被逼自殺,還有更多人被遊鬥、蹲牛棚、掃廁所。親耳所聽、親眼所見的這一切,讓年輕的韓秀痛心不已。

「這個共產制度,造成了多少的悲劇、社會的分化、人間的不幸。最可怕的是,人的精神世界的墮落和扭曲,把好端端的人變成非人的一種狀況。這樣一個沒有人性的制度你如何說它還是個合理的制度呢?」

韓秀非常佩服前英國首相戴卓爾夫人,「英國從來沒受到共產主義制度的干擾或破壞,可她知道共產主義本身是反人性的,是不符合自然法則的存在的,堅持要『瓦解共產主義』;而我們都是受苦受難的人,如果我們還和共產黨苟苟且且,不是很可恥嗎?」

「劉賓雁,他認識(中共)這個制度嗎?我很懷疑。丁玲、巴金,他們最後都沒有和這個制度決裂。甚至『大右派』林希翎,還要中共平反,希望他們承認她。你和這個制度之間還需要一個承認的過程嗎?」

看到章怡和寫的《最後的貴族》,韓秀很有感觸。她覺得台灣人都應該讀一讀這本書,會非常受益。「書中寫的章伯鈞、羅隆基這些人,都是幫助中共建政的人,他們最後都是死無葬身之地。看到他們的遭遇,還希望中共將來會善待你嗎?那是不可能的。對台灣來說,這本書應該是個警鐘。」

對於台灣作家陳映真等加入大陸的中國作家協會,韓秀也很不解。「本來是對民主自由有很高期許的人,卻用自由去換取這樣一個東西,把自己納入這樣一個喪失自由的體系。我完全不懂為什麼要這樣做。」

期待著中國的文化復興

對於中國的未來,韓秀坦白地說,她並不樂觀。她覺得一個沒有文化的民族是沒有希望的,而在中國,自從中共建政以來,已經徹底摧毀了中國的文化、道德與信仰。幸好中華文化在台灣得以保存並承傳。對比東歐,90年代蘇聯解體,東歐共產專制瓦解了。在很短的時間裡,這些國家相繼走上民主之路,背後的力量就是他們還保有的那些文化與信仰。

「列寧、斯大林做了很多的壞事,但是列寧、斯大林沒有破壞俄羅斯的文化,沒有在這七十年裡告訴民眾柴可夫斯基是『反革命』,沒有告訴民眾普希金的詩是不能念的,也從來沒有否定過俄羅斯文化的輝煌。」

韓秀認為,在中國大陸,這麼多年都是在批判所謂的「封、資、修」。批判「封建」,實際上就是把中華傳統文化裡非常美的一部分全都否定掉。在「批林批孔」運動當中,「孔、孟、周公」都被批判得不成體統。從前,中國社會有父慈子孝的傳統,後來文革中「造反有理」,不但「造當權派的反」,也「造父母的反」,人與人之間變成一種鬥爭、反目的關係。當前,大陸道德淪喪到極點,也是因為傳統的文化、道德都被破壞了。

中共破壞文化,也消滅宗教。韓秀認為,列寧、斯大林雖壞,也並沒有毀掉東正教。等到蘇聯一瓦解,宗教馬上回來了,東正教在俄羅斯還是人民普遍的信仰。而今天,如果中國的政治制度徹底改變了,在中國土地上會有哪一種宗教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崛起?佛教、天主教、基督教、伊斯蘭教、藏傳佛教無一不受到嚴重的摧殘和破壞。「改革開放」到現在已經這麼多年,共產黨為何還如此懼怕信仰的人?

韓秀說:「因為有信仰的人是最有力量的,有信仰的人不管信仰什麼,但凡是他信仰那東西的時候,會有一種全力以赴、全身心奉獻的精神在裡頭。他的精神力量就是強大的。他不相信共產黨,這東西對它們來講就很可怕了。當你自己有這種精神力量的時候,那個時候實際上是你比它強大。」

希望有一個尊重人的社會

剛回到美國沒幾天,人事處的人就跑來問韓秀,要不要入黨。韓秀嚇了一跳,「要入什麼黨?」

來人忙解釋說:「我們有兩個黨,共和黨和民主黨。入黨手續也很簡單、沒什麼,只是發個小本子,投票的時候比較方便。」

於是韓秀又請他簡單介紹一下這兩個黨的目標和宗旨。他就說共和黨的目標第一就是反對共產主義制度。韓秀一聽就樂了,這是個好黨!其它的不必聽了,就入這個黨!於是從到美國開始,韓秀就加入比較保守、右傾的共和黨。

「我對『右邊』也比較有好感。因為在中國,那些革命的、激進的都是左的,而我一直喜歡右,喜歡一種循序漸進的非暴力的改良。我在共和黨裡也是比較溫和派的。」

「我覺得沒有任何一個政治制度是完美的,但是美國的制度是比較好的,相對接近完美。人在這個制度下,可以生活得有尊嚴,我就覺得可以接受。其實在美國不論哪個黨,都是人本主義的。我就希望生活在一個尊重人的社會裡。」

中國,何時能重拾尊重人的社會?◇

北京的美國孤兒,中國的文化復興,何時來臨?
韓秀回美國之後在國務院的學校中教授中文,結婚生子。(韓秀提供)

責任編輯:昌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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