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门威尼斯人赌场官网

「奸臣傳」系列之六:盧杞

【奸臣傳】巧言殺人、為政嚴苛的盧杞

作者:柳笛

巧言令色的奸相盧杞迷惑唐宗,剷除異己,為唐朝帶來深重災難。左圖為唐德宗像,右圖為唐朝某文人背影圖。(公有領域、維基百科/大紀元合成)

font print 人氣: 3195
【字號】    
   標籤: tags: , ,

中唐時期有個男子,祖父是終生清廉勤謹的宰相,父親是安史之亂中以死抗敵、名垂唐史「忠義傳」的慷慨義士。他雖然陋貌藍膚,卻憑藉祖上福蔭拜得一官半職,又能粗衣礪食泰然處之,時人讚譽他頗承先祖遺風。

而他的本心,唯有大唐名將、「尚父」郭子儀看透。郭子儀平日不拘小節,見客時都有姬妾在旁侍奉。唯獨此人拜訪,他擯退所有人,獨自恭敬接待。家人問其故,郭子儀回答,此人「形陋而心險,左右見之必笑」,如果他日後掌權,郭氏將會被滅族。

郭子儀果然有識人之明,此人不僅在幾年內位極人臣,而且內心奸詐險惡,陷害諸多賢臣名將,成為百官疾之若仇,六軍思食其肉的大奸臣。他就是唐德宗時期的著名奸相——盧杞。

郭子儀畫像,摘自《晩笑堂竹莊畫傳》。(維基百科)

平步青雲,恃寵弄權

早年的盧杞,歷任清道率府兵曹參軍、朔方府掌書記、吏部郎中等職,至虢州刺史。在任期間,虢州官府有三千頭豬成為當地百姓的負擔。盧杞將此事上奏,德宗準備將它們遷往同州的沙苑,他卻說:「同州亦陛下百姓,臣以為不如直接宰殺,分發給百姓。」

德宗立刻嘉獎道:「身為虢州刺史卻能考慮其它州,宰相材也。」便下詔將豬分送給貧民。盧杞的一句話,令德宗以為他是治世濟民的的輔國良才,因此被召為御史中丞。由於他頗有口才,善度上意,每次「論奏無不合」,深受德宗賞識。一年後盧杞遷為大夫,十天之內,又被擢拔為門下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即大唐宰相。

在德宗的眷顧下,盧杞的官運青雲直上。然而他並非德宗所想像的那樣,是一名如祖父般清廉、如父親般忠貞的賢臣。安史之亂後,唐王朝的國力遠不如盛唐,德宗以前有兩名皇帝棄都而逃,令皇家威嚴掃地;地方藩鎮割據,覬覦中原,天子難以節制。盧杞在亂世中做得一朝宰相,不思社稷中興大計,卻為了一己之私,逐漸顯露出陰險狠毒的真面目。

兩唐書皆有記載,盧杞在建中二年(公元781年)得志掌權後,為了鞏固權勢、樹立官威,即使對稍稍冒犯他的人,不將其置之死地決不罷休。

第一個被打壓的便是同僚楊炎。按照慣例,唐朝諸宰相每天一同議事、進餐,是為「會食制度」。楊炎儀表堂堂,憑文才身居要職,對貌陋無識的盧杞十分鄙夷,常常假託疾病不與他共事、會餐。盧杞銜恨在心,表面上若無其事,暗地裡伺機報復。

《資治通鑑》載,同年7月,淮西節度使李希烈奉旨討伐擁兵造反的梁崇義,因淫雨不止,一時無法出兵。德宗不明就裡,盧杞想起楊炎曾反對任用李希烈之事,便趁機誣奏:「希烈遷延,以楊炎故也。陛下何必為了楊炎,耽誤征討叛賊的大事?不如暫免楊炎相位,李希烈一定欣然出征。」德宗未查實情,便深信不疑,立即罷免楊炎相位。

盧杞仍不罷休,聽說楊炎在曲江附近置家廟,再進讒言:「曲江王氣甚重,前朝宰相蕭嵩在那裡建家廟,玄宗立即下令遷址;楊炎卻重蹈覆轍,恐怕想篡奪皇位。」德宗聽後,便將楊炎外貶為崖州司馬,旋即賜死。

忌賢妒能,巧言進讒

大凡奸佞之輩皆有巧言進讒、剷除異己之惡行,而巧舌如簧的盧杞,往往害人於無形。他利用各種冠冕堂皇的理由,迷惑德宗做出看似英明的決策,實則不露聲色地將朝中的忠信大臣一一排擠和陷害。

德宗朝另一位宰相張鎰,為人忠正有才望,為德宗其重。有他當職,盧杞難售其奸,遂想方設法將他調離朝廷。侍御史鄭詹與其相善,每次都會趁盧杞午睡時找他敘談。盧杞得知後,便假裝熟睡,待鄭詹來到後,闖進張鎰房間,讓鄭詹慌忙迴避。盧杞則佯作不知,故意和張鎰談論朝廷機要,嚇得他連忙阻止:「鄭御史在這裡,不要說這些。」盧杞則一本正經地說:「剛才說的事情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啊。」

因偷聽國家機密屬重罪,盧杞便藉此事彈劾二人。然而德宗僅僅杖斃鄭詹,他只好另尋時機。建中三年,幽州節度使朱滔謀反,德宗廢其兄長朱泚的兵權,鳳翔節度使一職空缺。盧杞假意上奏,朱泚位高,鳳翔將士的官階也很高,除了選派宰相這樣的重臣,再無合適的人選,因而自動請纓。

見德宗沉吟不言,他繼續說:「陛下定認為臣貌醜,不能懾服三軍,固惟陛下神算。」盧杞表面上自告奮勇為君分憂,繼而自謙相貌醜陋,願意讓賢,其實是在暗示德宗,唯有儀表堂堂的宰相才是節度使的最佳人選,而符合條件的人非張鎰莫屬。果然,德宗順著他的思路委任張鎰。

盧杞知道,張鎰離開後,德宗還會任命其他人為相。他深恐大權被奪,多方物色聽命於己的「傀儡」宰相。他發現禮部侍郎關播敦厚老實,不善言辭,便大力舉薦,以實現他把持朝政的奸計。他非但不讓關播參與決策,連話也不讓他說。有一次,德宗與眾宰相議事,盧杞侃侃而談,關播欲起身進言,卻遭到他的「目禁」。事後,盧杞訓誡他:「你之所以榮登相位,是看中你沉默少言,剛才你怎麼能開口說話呢!」從此,關播在朝中噤若寒蟬,「政事皆決於杞,播等斂衽無所可否」。

「賢者冒(妒忌),能者忌。」是唐書對盧杞的評價。對相權有威脅之人,盧杞毫不留情地打壓,而那些功高德劭的老臣,他同樣心存妒恨,視如大患。其陰險毒辣,天下人無不痛恨,只因他深受德宗倚重,無人得以進言。

著名書法家、太子太師顏真卿為人剛正不阿,時常批評盧杞的言行,讓他心懷怨憤。一次,顏真卿告訴他,安史之亂時,叛賊殺死他的父親,取其首級遊行示眾。顏真卿慕盧父高義,親自搶回首級,舔幹血跡,用棺材埋葬。他說:「今相公忍不相容乎!」盧杞假裝矍然拜謝,心中卻恨之入骨。

當時,李希烈不滿平叛封賞,怒而造反。建中四年,朝廷派兵出擊,盧杞趁勢進言,此人「年少驍將,恃功驕慢」,身邊將領都不敢勸諫,不如派一名「儒雅重臣」,向他宣讀聖旨,陳述順逆禍福的道理,不必興師動眾就可制服。他又說:「顏真卿三朝舊臣,忠直剛決,名重海內,人所信服,真其人也!」

佞言似忠,奸言似信。德宗對盧杞的話深以為然,隨即命顏真卿出使李希烈。詔書下達後,百官失色,李希烈生性殘暴,顏真卿此去無異於易水壯士,一去不復還。然而顏真卿明知被盧杞構陷,卻說:「君命也,將焉避之!」他隻身犯險,在叛軍營中堅守氣節,不為利誘威逼所動,最後殞命於叛軍之手。

顏真卿版刻像取自明天然撰贊,弘治十一年重刻本《歷代古人像贊》。(公有領域)

苛政斂財,招怨遭亂

自盧杞擔任宰相以來,朝中忠良之士被他排擠殆盡,只餘一干唯唯諾諾、趨炎附勢之輩,朝政也日益敗壞。德宗即位以來,海內烽火連天,長年戰亂,朝廷在軍事上耗費巨資,導致財政緊張。有官員做過預算,軍費每月需百餘萬貫錢,而府庫所藏只能支撐數月;如果能夠籌得五百萬貫錢,便可支持半年,戰事濟矣。

為解決財政危機,盧杞將心腹趙贊任命為度支,與其黨羽共同籌款。他們只一味地把心思花在搜刮民脂民膏上,其斂財方式主要有兩種,第一個便是「以商養軍」。他們認為,天下財富集於富商,便向德宗建議:商賈中家產有一千萬的,任其自主經營,超過的部分便借來贊助軍費,等到戰爭結束後再還之於商。

然而在執行過程中,官吏們總是懷疑商賈隱瞞財產,動輒對其鞭笞綁架,敲詐勒索。眾多商人不堪受辱,憤而自殺,京城出現「囂然如被賊盜」的景象。趙普等人還下令,京城中無論典當、租房、售糧等商業貿易,都必須「借」出1/4的交易額,又使城中商業活動趨於凋零。即使付出這樣巨大的代價,朝廷也只籌款兩百萬貫。

這些苛捐雜稅雖非盧杞所出,卻都是在他的布置與默許下進行的。因而每當他出行,百姓從各路湧出,攔住其車駕,申訴苦楚。盧杞難以招架,只得將他們強行趕走。不久德宗聽聞新政收效甚微,百姓滿懷愁怨,只好下令禁止。盧杞一黨為了籌集軍費,又想出間架稅、除陌稅等苛政。

所謂間架稅,是將每幢房子的兩根撐木之間劃為一間,每間按照等級交稅,從五百錢到兩千錢不等。由於此稅只論房屋多寡,不問屋主家境殷虛,房多家貧者深受其害。除陌稅則指所有公私交易,官府都要從每貫錢中收取五十錢稅款。為徵收更多的錢款,他們對隱匿不報者採取嚴酷的懲罰措施,並鼓勵百姓互相告發。一時間,京城怨恨牢騷之聲,盈於遠近。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建中四年的「涇原兵變」。9月,為平「四王」與李希烈的叛亂,德宗命各路節度使出兵平亂。10月,涇原士卒離開駐地,冒寒雨奔赴長安,卻只得到粗茶淡飯之類的犒賞。眾士卒滿懷憤恨,大肆掠奪府庫財物,並在街上高喊:「以後再也不奪商人的財產了,再也不收間架、除陌稅了!」

長安難安,再次上演兵荒馬亂的一幕,百姓紛紛響應亂軍,德宗卻在這場動亂中倉皇奔逃,成為又一位蒙塵受辱的天子。盧杞一黨斂財無度,對這起「涇原兵變」難辭其咎,故史稱「天下無賢不肖,視杞如仇」。

作惡奉天,相權永革

兵變之後,德宗奔至奉天,盧杞隨行。他非但沒有反思專擅弄權帶來的惡果,反而繼續投機鑽營,恣意妄為。

隨駕的宰相崔寧因故遲來數天,德宗起初甚喜,大加撫慰。而崔寧見大唐帝王遭逢厄運,將所有罪責歸咎於盧杞一人,常在私下裡悲憤地含淚道:「主上聰明英武,從善如流,但為盧杞所惑,以至於此!」盧杞無法容忍不利於己的言論,遂暗思誣陷詭計。

當初崔寧趕路時,多次下馬方便,而且每次時間都很長,因而耽誤行程。而被叛軍擁立為帝的朱泚恰好行使反間計,欲詔崔寧為相。盧杞利用這些證據,命與崔寧同行的官員,誣告崔寧出行時故意拖延時間,「有顧望意」;指使另一人偽造崔、朱的往來書信。盧杞則藉機譖毀,讓德宗懷疑崔寧有謀反之心,下祕旨將其縊殺。此事傳出,國人皆稱其冤。

不久,朱泚圍攻奉天,德宗危在旦夕。幸得朔方節度使李懷光火速勤王,多次重創朱泚的軍隊,身中數十箭才解了奉天之圍。然而他生性粗疏,行軍路上多次表達對盧杞等人胡作非為的憤懣。他說:「天下之亂,皆此曹所為也!吾見上,當請誅之。」盧杞聽說後寢食難安,擔心德宗聽信李懷光的論奏,竭力阻止他入朝。

盧杞故作從容地勸誡德宗,李懷光功蓋天下,令叛軍聞風喪膽,無心再守長安。如果他能一鼓作氣,率軍攻下長安,便可一舉滅賊。如果召他入朝,勢必賜宴封賞,流連幾日。這樣就會貽誤軍機,讓叛軍有時間布置防禦,那時再出兵抗敵,「恐難圖矣」。盧杞所言,似乎句句為國家大局著想,長期寵信他的德宗不假思索,便接受了他的「諫言」,命李懷光在外屯兵,不必入朝,並儘快收取長安。

李懷光認為自己不遠千里親赴國難,近在咫尺卻無法得見天顏,意殊怏怏。他知道自己受奸臣阻撓,遂引兵離去,並數次上表揭露盧杞等人的罪惡。於是輿論喧騰,士議洶洶,大家都指斥盧杞,是造成國家危亡的大奸臣。德宗這才有所醒悟,為平息眾怒,將盧杞貶為司馬。

不久,德宗想念盧杞,將他升為長史。貞元元年(公元785年),德宗欲再拜刺史。負責起草詔書的官員認為,盧杞違背天理,害德宗流離失所,未被處死已是格外開恩,如果讓他掌管一個大州,會令天下人對天子失望,於是不肯擬詔。其他諫臣也出面諫阻,說盧杞為四海臣民唾罵,如若復用,將使「忠良痛骨,士庶寒心」。

德宗只好和宰相李勉商議:「讓盧杞做一個小州的刺史可以嗎?」李勉答曰:「陛下想把大州交給他也不是難事,但是如何平息四方的責難呢?」德宗只好作罷。於是,盧杞改任澧州別駕,終不得入朝錄用。

對於盧杞是忠是奸的判斷,德宗又問李勉:「眾人論杞奸邪,朕何不知?」答曰:「盧杞奸邪,天下人皆知;唯陛下不知,這正是他的奸邪之處啊!」德宗不甘心,點評歷任宰相與盧杞作對比:崔祐甫生性褊躁,與皇帝意見相左時,難免進退失當,反而要德宗顧全他的面子;楊炎剛直衝動,稍不順心便忘記君臣之禮,厲聲進諫,讓德宗難堪;只有盧杞,對德宗的話言聽計從,從不爭論或違逆,這便是德宗對他念念不忘的原因。

德宗的一番對比,恰恰印證了盧杞奸佞之本質,同樣說明了「興國之君樂聞其過,慌亂之主樂聞其譽」的歷史教訓。事實上,德宗對宰相的評價與史實正好相反。史料皆有記載,德宗初即位時,崔祐甫為相,他總是勸皇帝用道德治理天下,因而建中初年政治清明,赫然有貞觀遺風;而盧杞為相時,則唆使皇帝用刑名整肅天下,戰爭與財政危機接踵而至。

因而,德宗早期的宰相們,不過是為了避免皇帝決策失誤,不得以而據理力爭,實出於無私的忠心。盧杞雖然討得皇帝一時歡心,卻真正把國家推向危險的邊緣。可見用人得當與否,對國家興亡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為政者不可不慎處之。#

( 點閱【奸臣傳】系列文章。)

責任編輯:張憲義

如果您有新聞線索或資料給大紀元,請進入
related article
  • 唐德宗宰相盧杞累世累積了大福德曾有一段水晶宮遇見天人的白日升天奇遇,他卻錯失了只想當人間宰相…
  • 顏真卿留下高超的藝術成就,也彈撥了一曲弦外之音,他沒有進深山寺院,也不入洞府道觀,在這滾滾紅塵中盡心盡力地輔佐一朝,安濟一方黎民。
  • 奸臣之論,古已有之。戰國管子言:「奸臣之敗其主也,積漸積微,使主迷惑而不自知也。」國家興衰、朝代更替雖是冥冥中天道循環的安排,君主若無法做到親賢遠佞,則必有失政亡國之患,令忠臣志士扼腕含恨。
  • 宋人歐陽修主修《新唐書》,首作《奸臣傳》,以警示後人。後來歷代修史,沿用此例。一部《宋史》寫盡忠奸善惡、王朝興衰。「天下治亂 在君子小人用捨而已」,這句血淚總結的名言,對於今天的國家治亂仍有警示作用。
  • 唐史記載,武則天初即后位,弒殺王皇后與蕭淑妃。因淑妃臨死前詛咒:「願他生我為貓,阿武為鼠,生生扼其喉。」從此武則天畏貓,宮中不再蓄養。然而諷刺的是,她身邊竟出了一個被稱為「人貓」的心腹寵臣。
  • 貞觀承平世,開元鼎盛時。自唐太宗攜領忠臣猛將,開創赫赫基業,至唐玄宗一朝勵精圖治,中華歷史迎來空前的巍巍盛世。然而在玄宗末年,一場「安史之亂」令大唐國運迅速衰弱,成為盛極而衰的轉折點。
  • 歷史行進至玄宗朝廷的中後期,幾乎成了小人當道、忠臣沮折的亂政時代。讒佞奸臣們相互傾軋,肆意攬權,揮霍著大唐盛世的最後一點福祉。自李林甫為相「養成天下之亂」,後來居上的楊國忠更把盛唐推向一蹶不振的地步。
  • 楊國忠繼任宰相,大權在握,也令楊氏家族的權勢達到烈火烹油的地步。然而他也明白:「吾本寒家,一旦緣椒房至此,未知稅駕(歸宿)之所。」他自知無法留下在歷史上清白的聲名,索性放縱私慾,一味爭權奪利。
  • 他以通俗的詩歌引領了一個時代,又以詩歌締結一朝傳奇。他成為全民仰慕的文化座標,也成為佛門史載的有素行者。他在千年前留下誓願:當佛陀下世時,他要隨慈氏下世,經歷劫難,成就無上正道。他也衷心希望能以當朝的文筆,在未來世專頌轉法輪。
  • 暗喻清貧貪饞的太守表兄文同,手拿斧頭逮著竹筍就砍,把渭水邊上千畝竹林都吃進了肚裡。這生動的形象,刻畫了文同豁達、爽朗的性格,也可看出這對表兄弟親密的關係。
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