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7年02月26日訊】(大紀元記者葉蓁報導)這或許是一個難以置信的真相,五千年來積澱的璀璨文明,竟會在幾十年間被摧毀殆盡。中共奪取政權以來,便有計劃地摧毀中國傳統文化。其中,文革初期爆發的「破四舊」運動,對中華文明的破壞尤為慘烈。
靠暴力和謊言發家的中共,最擅發動各色名目的政治運動,以達到敗壞傳統、鞏固政權的目的。自上世紀50年代起,「鎮反」運動屠殺宗教信徒,「反右鬥爭」迫害知識分子,殘害了大量文化精英。再到1966年的「文革」浩劫,中共利用紅衛兵再興狂瀾,在大陸各地上演踐踏文物的悲劇,也把黨文化的思維與價值觀,強行滲透進中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
正是以紅衛兵為主力的「破四舊」運動,斬斷了中華民族的文化根基,昔日的禮儀之邦,淪為文化荒漠。更嚴重的是,它讓國人視珠玉為糞土、視變異為正統,神州大地出現一片亂象。中共在思想專制方面的毒害,更甚於器物層面的毀滅。
「紅二代」挑起「造反」運動
紅衛兵運動發起於北京,其主要組織者來自北京中共幹部的中學生或大學生子女。中共占領北京後,各機關部門出現「大院」的居住模式,形成相對封閉的小社會。這些「紅二代」們便集中生長在政治氛圍濃厚的環境裡。被灌輸黨文化的他們,懷著優越感與革命熱情成長,因而極容易被中共宣傳所策動,帶領同齡人掀起運動。
中共的「五一六通知」,被廣泛視為文革爆發的起點。1966年5月25日,北大學生聶元梓等貼出文革的第一張大字報,被中共媒體大肆宣傳。5月底至6月初,清華大學、北京大學附中的學生先後自發成立「戰鬥組織」響應中共號召,甘當文革先鋒。這便是後來迅速禍及全國學校的紅衛兵組織。
紅衛兵先拿學校「開刀」,在校園裡張貼大字報,批判「反革命」校領導與師生。同時,中共製造輿論,支持「造反」。6月1日,中共的宣傳喉舌《人民日報》發表《橫掃一切牛鬼蛇神》,並首次提出「破四舊」的號召,即破除一切「剝削階級」的「舊思想、舊文化、舊風俗、舊習慣」。8月,中共的8屆11中全會通過《關於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的決定》,肯定青少年的「革命大方向」及「破四舊運動」。
黨魁毛澤東更以直接行動,鼓勵青少年「造反」。8月1日,他給清華大學附中的紅衛兵寫信表示聲援,讓紅衛兵快速擴展至全國;18日,接見從各地進京大串聯的百萬紅衛兵,以一句「要武嘛」為紅衛兵宋彬彬改名。第二天,「武鬥」精神在紅衛兵組織中肆意蔓延。他們走上街頭,掃蕩一切古代及外來文化,展開「砸爛舊世界」的行動。
禍延全國的改名、改風俗狂潮
北京城首當其衝,遭紅衛兵洗劫。從強制易名開始,紅衛兵們把北京的店鋪、街道、學校改頭換面,把一切具有「封資修」色彩的名字,變成「紅旗」「向東」等具有革命化的名稱。
比如,七十年老店「全聚德」的招牌被打爛,換上「北京烤鴨店」的牌子;具有資產階級內涵的「亨得利鐘錶店」「順昌服裝店」,改為「首都鐘錶店」「東風服裝店」;「長安街」「東交民巷」「西郊民巷」「王府井大街」等道路,分別改為「東方紅大路」「反帝路」「反修路」「防修路」……
緊接著,市民的生活方式也成了改造對象。長髮、香水、小褲腳管、箭頭皮鞋等,被紅衛兵統統視作資產階級生活的標誌。他們四處張貼大字報,向不符合「無產階級口味」的髮型與服飾發起攻擊;還有人設立「破舊立新」檢查站,檢查過往行人,凡遇「奇裝異服」,便當場銷毀。
面對全北京城的改造運動,中共媒體發表《向革命的青少年致敬》等文章,稱讚「破四舊」運動的「成果」。在中共授意下,公安部發出《嚴禁出動警察鎮壓革命學生運動》文件,縱容紅衛兵的暴動。這些,無不助長他們好勇鬥狠的囂張氣焰。
在中共政策和媒體輿論的鼓動下,「改造」紅禍波及上海、廣州等大城市,形成席捲全國之勢。一時間,舉國地名、機構名稱失去了文化內涵,變得單一重複,給投遞信件、尋人問路造成很大麻煩;大街上,無論男女,也變成清一色軍服、解放鞋的打扮。
打、砸、搶,毀滅文物珍品無數
1966年8月31日,毛澤東第二次接見紅衛兵後,「破四舊」逐步升級,發展到抄家、砸文物、批鬥,甚至大開殺戒。而徹底銷毀古建築、古文物,是紅衛兵運動的重中之重,其殘暴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砸毀文物。如頤和園佛香閣的佛像幾乎全被砸碎;上海龍華寺中,三寶之一的范金毗盧佛像在一陣亂棍之下化為碎片;浙江會稽山的大禹廟遭劫,大禹塑像被砸爛,其頭顱還被「遊街示眾」。
塗抹壁畫。北京頤和園內,300米長廊及無數樓閣上皆有精美的人物壁畫,紅衛兵認為那些人出自古代典故,屬「反動派」,便塗抹白漆進行「革命」;為徹底毀掉四川慧劍寺的宋明畫像,他們一律塗上灰漿;在新疆吐魯番的千佛洞,紅衛兵一到,或將壁畫上的人物眼睛挖空,或用黃泥水塗得面目全非。
查抄藏品。除了歷史留下的古蹟,居民的收藏文物也難逃紅衛兵魔爪。北京市裡,有11.4萬多戶被抄家,僅舊圖書達200多萬冊,瓷器、古畫、家具等近400萬件;全國上下,有超過1千萬戶人家被抄,散落於各地的古玩奇珍、器皿典籍等文物,盡數付之一炬。
與抄家同時進行的,是紅衛兵對中國知識分子的批鬥與殘害。無數文化名人眼睜睜地看著畢生心血被毀,鑄成他們一生的苦痛,有的甚至在絕望中走向死亡。
有著古字畫「神醫」之稱的字畫裱褙專家洪秋聲,曾搶救數百件古代字畫。抄家時,他費盡心血珍藏的墨寶,都被判為「四舊」而焚毀。洪秋聲事後回憶,含淚感嘆:「一百多斤字畫,燒了好長時間啊!」
一代儒宗、84歲的國學大師馬一浮,家中所藏頃刻間被紅衛兵洗劫一空。他曾低聲下氣地懇求:「留下一方硯台給我寫字,好不好?」換來的卻是一記耳光。不久,他在悲憤交加中死去……
有人說,十年浩劫帶給中華民族的文化損失,絕大部分源自文革初期的「破四舊」運動。
誰能想到,高調鼓吹「破四舊」的中共,背地裡卻是貪婪掠奪文物的野心家。林彪、葉群、陳伯達等人都曾利用職權之便,私藏文物千百件之多,無疑是對「破四舊」運動的最大諷刺。據說,1970年,江青在文物管理處僅花7元錢,拿走一只鑲滿珍珠寶石的法國金懷錶。1990年,康生搜刮的文物曾被移至故宮作「內部展覽」,其中包括商周青銅器皿、漢將韓信的圖章、《紅樓夢》的最早刻本等上千件無價之寶。
從「批孔」到掘墓辱屍成風
千百年來,孔子是中華民族歷史上最具名望的聖人之一,他倡導的儒家思想,是中華傳統文化的重要部分。在文革初期,孔子作為「四舊」的根源之一,同樣沒能逃脫「破四舊」的厄運。
古時的人們為表達對孔子的尊崇,在各地修建孔廟,作為祭祀聖賢、追仰先人的場所。而孔子故鄉曲阜的孔廟,與附近的孔府、孔林合稱「三孔」,經歷代帝王相繼加封諡號、擴建廟宇,成為規模最大、年代最久遠的文化古蹟。然而到文革初期,「三孔」及各地孔廟成為革命對象。
1966年8月23日,數百名紅衛兵在北京國子監的孔廟大門前,點燃熊熊大火,焚燒傳統戲裝、書籍,並辱罵、暴打老舍、蕭軍、荀慧生等近30位文化精英,直接導致老舍自殺。10月,北師大紅衛兵頭領譚厚蘭,接到去曲阜「造孔家店的反」的指示,直接把孔子當作「清算對象」。
11月初,譚厚蘭帶領二百多人到達曲阜,與曲阜師範學院的紅衛兵聯合成立「討孔聯絡站」,並召開搗毀孔廟的「萬人大會」。「中央文革小組」通知他們,「三孔」不要燒,「留作封建制度孔家地主博物館」;「孔墳可以挖掉」;「清碑可以砸掉」。在11、12月間,紅衛兵衝進「三孔」,展開瘋狂的毀滅行動。紅衛兵們推倒了孔子塑像、摘下大成殿匾牌,把它們架上車「遊街」,事後縱火焚燒。
最可怕的是,紅衛兵無視「視死如生」「死者為大」的傳統觀念,帶著鐵鍬和炸藥,入安葬著孔子及其後裔的孔林,到處掘墳挖穴。「大成至聖先師文宣王」的巨碑轟然倒塌,第76代「衍聖公」孔令貽等人的屍首被掘出示眾,紅衛兵卻叫囂著,這是在「解放孔林」。
據統計,紅衛兵在「三孔」共毀壞文物六千餘件,燒毀及處理古蹟十萬餘冊,砍伐古松柏五千餘株,盜掘墳墓二千餘座,砸毀石碑千餘塊。「三孔」聖地,歷經兩千多年的風雨和戰爭而能保存完好,卻在中共執政時,瞬息間遭到滅頂之災。
事後,文革小組的戚本禹稱讚「造反造得很好」,「造古人的反」迅速遍布全國。曾在歷史上留名的古人,幾乎無一倖免,慘遭毀廟掘墳之辱。
烏江畔項羽的霸王廟,至今只剩半埋半露的石獅子;南陽武侯祠的三道石坊、十八尊琉璃羅漢,被全部搗毀;杭州的岳飛墓被刨個底朝天,岳武穆的屍身被焚骨揚灰;海南島的海瑞墓被砸,一代清官的遺骨被遊街示眾;山東的蒲松齡墓掘開後,四枚私章陪葬品被棄之於野,屍體被搗毀……
直至1968年底,《人民日報》發文引述毛澤東的指示稱:「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那些盲目叛逆的大中學生,從為所欲為的紅衛兵小將,忽然變成前途無望的知識青年。也許他們並未及時醒悟:青春的朝氣與活力,被中共利用,成為背叛祖先、背棄文化的打手;而他們的一生,也被中共玩弄於鼓掌之中。
今天的中國大陸,土地上丟失了古老建築與無價文物,輝煌遺產不再重現;中國人從小失去正體漢字、傳統文化的教育,其靈魂更是無根無依。在人類歷史上,唯有中共,不遺餘力地糟蹋本國的歷史與傳統文化。這個殘暴的政權為何而生,執掌中國究竟為誰效力?這不得不引起我們的深思。
參考資料:
1. 米鶴都,《大院的精神文化——紅衛兵運動起源剖析》,《炎黃春秋》,2016年第2期。
2. 丁抒,《從「史學革命」到「挖祖墳」》,收錄於二賢堂網站。
3. 丁抒,《破四舊——幾多文物付之一炬》,收錄於二賢堂網站。#
責任編輯:張憲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