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7年02月15日訊】新政府上台,面對低迷的經濟,提出「亞洲矽谷」政策,基本上是希望能像加州高科技園區帶引台灣經濟向上提升。
這樣子的思維與世紀之交推動的知識經濟一脈相承,有必要重新檢視知識經濟。此時2001年出版的中譯本《知識經濟大趨勢》立即浮上腦際,而其Living on Thin Air的英文原書名一映入眼簾,腦中立即浮現名歌手Elton John演唱的「風中之燭」(candle in the wind)畫面。在我的想像中,兩者所表達的意境是相同的,意即:在知識經濟時代,生命是異常脆弱的。在所謂的「知識經濟」時代,「快速變化、大起大落」的現象愈來愈普遍的可能性應該比較大。
「知識經濟」這個名詞,我們不只耳熟能詳,簡直已是時刻螢繞耳際啦!不過,這個這麼熟的詞語,其真意是否已傳達清楚了?恐怕未必,儘管有關著作汗牛充棟,我們的政府也曾大力推動,但仍然混沌未明,或許它根本就難以言傳呢!縱然如此,還是可以抓住一些要點,至少「新經濟」已被認定是同義詞了。
新經濟是1990年代才出現的,其源頭是美國,就是當時美國總體經濟的出色表現,在經濟成長率、失業率、通貨膨脹率這幾個通用的指標上,皆有令人刮目相看的成績,而且那一段不短期間也沒有景氣循環的出現。對於該種表現,當今的總體經濟學理還真難以應用,既然現有的理論無法解釋,乃冠以「新」經濟,俾尋求新學理來說明。經過幾年的鑽研、醞釀,終於有共識出現,此即「知識為基礎」的經濟,簡稱「知識經濟」。
經查字典,「知識」意指知道事事物物的道理。一旦降生為人,一生中不是都在做這樣的事?而「知識是力量」也早就是通俗道理,追尋知識自然是任何人都會念茲在茲的。那麼,為何在二十世紀末突然又掀起「知識熱」呢?話得再說從頭,美國在世紀末的新經濟,明顯的表現在財富的增長,過去雖然一直也都在尋求此種標的,但所重視的因素都偏向於「有形資源」的量、質,以及有效率使用。其間固然也有「人力資本」理論的出現,而技術進步也是人類重視的關鍵因素,但技術進步的內涵卻在新經濟時起了重大變革。在電腦、網際網路的發明及日新月異下,「報酬遞減」似乎已被克服,「生產力」突飛猛進也似無止歇,「以知識為基礎」於是被提了出來,而且也被普遍接受。我們也早就知道最能代表美國新經濟的,就是名聞遐邇的加州「矽谷」。不過,高科技工業園區舉世都有,為何獨獨矽谷那麼獨特?如果得以探其精髓,也許就能瞭解知識經濟之為何物。這本《知識經濟大趨勢》書中第十二章,為我們作了極傳神的剖析。
「矽谷」只是高科技園區而已嗎?
「矽谷是一條充滿各家公司的產業帶,…是因此地最有名的電腦晶片得名。愈來愈多的智慧,一層又一層包覆在有限的空間裡。晶片使矽谷成為世界最大的知識資本集中地,有豐富的金融資本,以及世界最多的創業投資家。這地區的經濟由社會聯繫與網路共同建構;從創業投資家到律師,從大公司到小公司。創業精神在矽谷很興盛,創業家只要有好的構想,即使他剛從大學畢業,也會馬上被創業投資家、律師與顧問擁抱。他們會協助他創設公司,並且找來具備輔助技巧與資產的經理人。這簡直就像是有機生物的程序,好比細胞繁殖與成長一樣。」
作者李德彼特以這樣一段話鮮活道出矽谷的特色:網路為基礎、快速集體學習、彈性調整、開放社會。在此環境中不斷快速的創新是生存要件,學術與商業的界線模糊。矽谷的成長如流星般迅疾,其活力來自速度,其成功是因為機會與文化,而不是政策與計畫。矽谷是創新、合作、人際關係與社會資本相互連結的範例。作者說矽谷不只是一個地名,也是「一種心態」,一種對創業精神以及知識網路努力奉獻的心態。
對於矽谷這樣的描述,讓我想起1976年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弗利曼(M. Friedman)「芝加哥不是一個城市,也不是一間大學,而是一個學派」的類似話語,意指芝加哥學派的風頭蓋過芝加哥市或芝加哥大學,一提到芝加哥,人們最先想到的是芝加哥學派。如此的描述也符合矽谷與知識經濟之關係,因為矽谷就是知識經濟的典範,一般人重視的是創新精神,但本書作者卻特別強調「互相信任與合作」。
關於合作,往往與分工連在一起,此在十八世紀亞當‧史密斯(Adam Smith)古典經濟時代就已經明白提出,當時史密斯也特別重視「倫理道德」的基礎,難得的是,本書第十三章中對此不但提到,還作了精彩的引伸。矽谷或許已兼具創新與開放,能夠高度合作又信任,但作者卻認為矽谷的市民文化太弱,而且是高度不平等的社會,必須發展出「開放又創新、有包容性又能合作」的社會。這是在政治、經濟層面上都具備自我管理和自我組織原則之烏托邦式後資本主義社會。
在此社會中,經濟資產所有權會散播更廣、知識資產為社會大眾共有,是包容性更大、人力資本更多的社會,每個人經過公開辯論與資訊自由流通後,彼此選擇信任合作。這是一個現代開放與高度信任的社會,而普遍性、公開辯論、公正無私、懷疑精神、講求證據、好追根究底,以及追求不斷改善是其價值觀。
回到亞當.史密斯時代
以當今人類的道德沈淪程度來看,作者的確在描繪一個烏托邦社會。其實,亞當.史密斯在1776年的經典著作《原富》(The Wealth of Nations)裏所記述的社會,就是接近這樣的社會呢!如此,李德彼特也只不過是要人類回歸到古典世界罷了。李德彼特除了有如此意涵外,他也明確指出,重振公民意識與合作倫理,融入知識時代的市場與競爭中。
這種由「人心淨化、回升」切入的分析應是真知灼見,而作者在最後一章並再提供「可行之道」。其苦口婆心令人動容。如果世人都能有作者的傻勁,都能由自身反省而發揮誠信的光輝人性,那麼在向上提升的倫理道德基礎下,「知識經濟之路」會是光明的,台灣的「亞洲矽谷」才會是正當光輝的,台灣經濟也才會是健康的!
責任編輯: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