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6年06月08日訊】昨天讀到一篇很好的報導,是談人為地質災害的,題目是《煤掏空了地挖塌了這裡的人被逼當起「車匪路霸」》文章開篇就十分生動,描述了幾個人從埋伏的山坡上衝到山路轉彎處,攔截運煤的卡車。那麼,果然是「車匪路霸」嗎?接下來的描述證實並非如此:
司機們顯然並不吃驚,甚至已經與他們達成了某種默契。七個人甚至都沒有說話,司機已經從高高的駕駛室中伸長了手,遞下一把零錢。等候在一旁的女人一把拿過,也不數。同時,攔在前面的五個人迅速分成兩撥,儀仗般列隊在路兩邊。卡車重新發動油門,呼嘯而過……
女人把錢一張張捻開,數了數,剛剛司機給了6塊3角,每個人分不到一塊錢。這樣的「勒索」戲碼每天都要上演,沒有驚愕,沒有討價還價,甚至沒有爭吵。在礦坑邊、山路上、轉彎處……他們一次次飛奔,打著法律擦邊球,用這種不體面的方式獲取幾塊錢。
——這裡說是江西萍鄉湘東鎮巨源村。為首的攔車者是一個老頭,名叫「阿四」,和其他六個老太太一樣,都是本地村民。多年來,眼看著礦坑一片片吞噬掉自家的良田和池塘,到如今已一無所有。可現在,煤礦停了,煤老闆走了,房塌了,地陷了,工作沒了,生活被完全摧毀了。
今日之萍鄉,煤炭採光了,留下的是掠奪式開採所造成的慘重的地質災害。放眼望去,大地千瘡百孔,佈滿被遺棄的巨大礦坑,又變成一個個不能飲用的黑湖。原來興盛的礦區小鎮人去室空,變成一座座鬼城。原來屋舍儼然的村莊,大地沉陷,房屋開裂倒塌。地下水位下降,含有害物質過多無法飲用。道路隨地層塌陷,車輛通行困難……——遺留下來的村民,吃喝住行,已全面陷入採煤後遺症的重重包圍。
萍鄉,已成為一片上帝的棄地。
二十世紀最偉大的自由主義先知海耶克曾談到:他得到的一個重要教訓是:忽視了「時間因素」。他認為,學術界對於「時間」領會遲鈍,遠不像政客、運動員和演員那樣深知「適當的時機就是一切」。他在很多經濟學著作中都試圖引入時間的因素,但在一般經濟學著作中,時間的關鍵作用——事情將在何時發生?在因果之間可能有多長的時間?——卻完全被忽略了。
我們中國人將痛切地回憶起他的這些告誡。
我們都知道許多事情必然會發生,一個自由、民主的社會必將出現,一個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時代必將到來。但是忽視了時間:事情將在何時發生?我們還有多長時間?當夢想成為現實之際,我們還剩下什麼?以沉船為例:到全體乘客可以舉手投票並決議立即扭轉航向、緊急搶修之際,我們還剩下多少時間和幾塊船板?
在論述環境資源崩潰的《中國之毀滅》一書中,我曾轉錄了一個帖子。一位化名網民首先列舉了種種末世現象,比如中共高層子女率先逃離國境,入籍外國以留後路;比如加緊掠奪資源和環境,哪怕逃離之後洪水滔天;加緊斂聚,積累逃亡資本,加強鎮壓,草木皆兵……等等;最後寫道:「現在我們都清楚了,共產黨正在準備逃跑,人民應該做些什麼?是以『和平理性非暴力』慢慢等待共產黨良心發現,等待它把民脂民膏榨乾,等待再次犧牲掉寶貴的發展機遇,還是給它一棍子,讓它早日滾蛋,早日結束國人的痛苦呢?我選擇後者……」——很清楚,他說的也是時間。因為我們和我們的後代不可能在一片資源與環境毀滅殆盡的棄地上重建家園。盡快結束這種制度性的毀滅真的很難嗎?設想一個情景:在某一個早晨或黃昏,所有不能再忍受下去的人們,哪怕以最溫和的口吻齊聲說一個字——「不」。——當然我也明白,這對於經過近七十年思想封鎖與奴化教育的人很難。如果不幸而確實如此,再如果歷史的偶然性不及時介入,中國必定在劫難逃了。
--原載自由亞洲電台
責任編輯: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