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6年11月18日訊】這次美國大選,被中國網友戲稱為「農村包圍城市」。這形容十分形象,因為正是美國鄉村社會的中產成為支持川普的主力,才打敗了希拉里代表的政治精英、經濟精英與知識媒體精英三者結合的強大聯盟,不僅為川普鋪設好了入主白宮之路,成功守住參眾兩院多數黨地位,還將全美三分之二的州長位置收入囊中。這與大選日之前,民主黨陣營與主流媒體一致認定共和黨將出局的預測完全相反。
媒體精英反思:以《紐約時報》為代表
因為失敗是全方位的,直到幾天之後,媒體與民主黨精英們才從震驚中逐步恢復過來,開始了艱難的反思。
不可否認,這種反思的第一動力是出於失敗感,並非對美國現實有了深刻的認識與反思。精英媒體《紐約時報》因為遭遇退訂壓力,才開始很不情願的「反思」。近幾天推出的文章,有《奧巴馬的政治遺產及美國願景岌岌可危?》、《民主黨為何會一敗塗地》等。後一篇主要反思民主黨大選以來的競選策略,作者弗蘭克·布魯尼算是民主黨陣營的媒體精英,其中有些觀點頗值一讀。
作者認為,大多民主黨將本次大選輸掉的因素歸咎於FBI局長科米在選前對郵件門的態度、阿桑奇持續釋放的維基解密,以及厭女症(即希拉里敗選致辭中所指「那道對女性的玻璃天花板」)在起作用。他認為「這是一種危險的認識」,並陳述了自己的見解:
第一、民主黨出於「政治正確」的道德自信,侮辱打擊一切持不同意見者。布魯尼說,「從總統競選一開始,民主黨就採取了一種不包容的戰略,將大量的美國人排除在外,把很多並不太可悲的人稱為是『一群可悲的人』。他們羞辱的人不僅僅是活該被羞辱的種族主義者和性別歧視者,還有所有持不同意見的人」——這段話的意思是:民主黨認定的種族主義者和性別歧視者,應該受到羞辱;失策之處只不過是擴大了羞辱範圍,打擊了一些本可以不打擊的人,製造了「敵人」。這種反思與中共承認政治迫害時的「肅反擴大化」、「反右擴大化」類似。
第二、民主黨選錯了候選人。作者認為,克林頓一家鎖定了民主黨的資源,新鮮力量幾乎無法出頭,「在選擇候選人的同時,民主黨忽視了整個國家的情緒,因此搞砸了一個奪回參議院多數席位的極好機會。一個以關照小老百姓為傲的黨,選擇了名氣最大的候選人」,作者點名批評了現任總統奧巴馬,認為他在這方面負有責任。作者通過講述了一個小故事來證明民主黨內的不滿情緒:「在選舉日之後,民主黨內部一個對克林頓感到膩味的人對我說:「我顯然不高興,……但我也有一點解放了的感覺。如果她贏了,我們現在就已經在討論切爾西的第一次競選了。現在我們可以去做真正需要做的事情,重新開始。」
這篇反思還漏掉了兩點:1、民主黨的宣傳策略著重點放在川普當選將失去所有盟友,非法移民的權利等等。這恰好是美國中產與低收入人群不關心的問題,他們需要政府關心他們的就業、經濟收入持續下降以及越來越明顯的生存困境。民主黨完全忽視了皮尤調查的一個重要數據:約70%的受調者認為美國走在錯誤的方向上;2、希拉里的捐款者主要來自華爾街及強大的經濟精英,這讓希拉里「為窮人服務」這一競選口號的真誠度打了折扣。
桑德斯等政界精英及媒體的反思與評價
桑德斯關心美國的未來,他在《紐約時報》上發表《民主黨下一步怎麼走》,直言「數千萬美國人以投票的方式提出抗議,表達了他們對一個把財富和公司的利益置於他們之上的經濟政治體制的強烈不滿。……我堅信,民主黨必須擺脫自己與企業權勢集團的聯繫,再次成為以勞動人民、老年人和窮人為基礎的政黨。最重要的是,讓我們終結讓富有的競選捐款者購買選舉的能力吧。如果候任總統真要推行改善工薪家庭生活的政策的話,我將為他提供一些非常真實的機會來贏得我的支持」。
福布斯(Forbes)於11月14日發表了《川普的勝利證明了捐款並不總是能購買選舉》(Trump’s win proves that donors can’t always buy elections),從另一個角度表達了與桑德斯同樣的意思。
精英們承認選舉結果,在與川普握手言時,都說了一些友善與肯定的話,但只有眾議院議長保羅·瑞安的話表明他真被觸動了。他表示,川普以他個人獨特的方式接近了美國民眾,他能傾聽到一些其他人聽不到的聲音,「他與人們接觸的方式是我們其他人沒有的。他將美國政治轉向了他的方向。」整個大選期間,這是最讓我感動的一番話。彭博社發表文章,承認《川普信息收集團隊看到了一個不同的美國——他們是對的》(Donald Trump’s data team saw a different America – and they were right),正是基於這些信息制訂了合適的競選策略,川普才贏得了這場大選。
不在美國左、右翼政治清單上的2000萬貧困者
對美國社會現狀的反思還只是開始。政治左翼號稱國際派,關心盟友利益、非法移民、性小眾群體,以及穆斯林信仰被尊重(但並不關心極端伊斯蘭主義排斥消滅其他宗教信仰的問題),在大選中強調國際社會對川普的排斥、非法移民的利益、女性權益,完全忽視了中產階級日漸癟下去的錢袋、本國低薪階層的憂慮與合法移民的不滿,以及伊斯蘭主義擴張引發的社會緊張。川普過渡團隊宣佈,今後的施政重點是減稅惠及中小企業;開放資源,引進外資以創造就業。但本文想討論一個從來不在左右兩翼政治問題清單上的一個貧困階層,其總數高達2000萬,他們是川普在大選中的重要支持者。
早在今年4月2日,在美國主流媒體恣意污名化川普並羞辱川普支持者的時候,一位叫做卞中佩的作者曾寫過一篇《別再污名化川普支持者》,用非常翔實的資料,向讀者展示了拖車房(移動式房屋)居住者群體的生存窘境——我在讀這篇文章之前,得到的印象是:這些人選擇居住在移動式房屋裡,一半是為了自由,一半是出於經濟原因。美國媒體雖然早就發現許多失業、從事低薪工作、沒有大學學歷、居住在移動式房屋園區的美國人,特別是美國白人,是川普的主要支持者。但他們寧可將同情贈與非法移民,將這些人歸於「失敗者」,採取肆意羞辱的方式對待之,連希拉里都在演講中將他們稱之為「可悲的人」。
作者闡述了移動式房屋的歷史與現實成因,並給出具體數據:1970年移動式房屋居住者為200多萬,1980年達400多萬,到了2000年,數目將近900萬,目前居住在移動式房屋的美國民眾已高達2000多萬人,全美移動式房屋園區的數目逾3.8萬個。作者毫不客氣地指出,這些人被污名化,共和黨及民主黨是製造歧視標籤的共犯。在政治上,共和黨長期打造一套結合反墮胎、反同、小政府、反社會福利等從文化到經濟面都相當保守的意識形態。中西部及東部的貧窮白人雖然在經濟利益上傾向於主張政府提供社會福利補助的民主黨,但是其傳統價值及宗教信仰卻主張自立,為了維繫自立更生的傳統精神並傳給下一代作為榜樣,只好自我說服領取政府補助是不值得一提的暫時性舉措。出於自尊,他們在公共場合上會表達出對於依賴政府福利的黑人、少數族群的不滿,成了在文化及經濟上都認同共和黨訴求的選民。民主黨則因為打不進這些社區,也難以理解為何這麼多貧窮白人違反自己的經濟利益投票給共和黨,只好大搞認同政治的文化戰爭,將他們稱之為「露營拖車園區共和黨」(trailer park Republican)、「紅脖垃圾白人」,社會給他們貼上保守、頑固、反同性戀、種族主義等標籤。因此,兩黨都不需要解決他們的經濟難題。
川普團隊聽到了這群人的聲音,但如何將他們列入新政府的問題清單上予以解決,才是一個需要面對的真問題。
我曾在《2016美國大選:庶民的勝利》一文中說,「本屆美國人民不含糊,在與政治、經濟、媒體三大權力對壘之時,……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在全球化的歷史轉折關頭,為美國的未來成功地扳了一次道岔」。如果要說還有什麼未盡之言,那就是希望美國的精英放下大選中的恩怨糾葛,認清美國的現實,共同致力於美國的興旺繁榮。只有在普遍繁榮的基礎上,美國的軟實力才會有強大的外擴力量,才能更好地盡世界領導者的責任。
--轉自美國之音
責任編輯:南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