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青春隕落的上海女知青

江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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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5年02月14日訊】一九七二年代,筆者的家鄉安徽蕪湖下轄的黃池公社一男一女兩個青春澎湃的年輕人英年早逝。一個自絕於命,一個死於非命;一個是本地青年,一個是上海知青。共同的年代,同樣的青春隕落,瘋狂的革命紅衛兵終成淒慘的陰曹紅小鬼!數十年的光陰雖然過去,但歷史的塵埃未必就能自然地結為今人心中的塊壘。畢竟我們這個國度仍然還是人類文明體中的異類。

一九七零年代初的一天,黃池公社城東大隊紅星生產隊的社員正在田間忙於生產,忽見山路上花花綠綠地走來一隊人。很明顯來人不是本地社員,仔細看人群中還抬著一個大櫃子,形似農村出殯時的棺材,馬上有嘴快的社員說道:「抬著個櫃子幹嘛呀,真像個棺材!」。聽到走近的公社政工幹部說話聲音,社員這才知道原來是前些天公社宣佈安排在本生產隊的上海下放女知青。女知青一行三人她們是:羅友妹、小江、小齊。從上海老家帶來櫃子的正是羅友妹,沒想到的是社員一語成讖!

三名上海女知青中羅友妹身材頎長,長相靜美,氣質嫻靜、高雅。小江和小齊二人一個是五大三粗的男人婆,另一個則嫌身材嬌小。我對這三人中的羅友妹現在還有一點印象,印象中那天她在為社員加工稻穀,正彎腰給碾米機長長的傳輸皮帶上打蠟。灰塵飛揚的機房、轟隆隆的機器聲,這位穿著一件水紅色上衣的上海女孩,這樣的場景當時就給年齡不大的我一種很不真切的迷幻般感覺,甚至還有幾分荒誕不經的意味!

人民公社安排給這三名女知青的房子,也就是連同碾米機器在一起的三間黃土壘砌的土坯房。皖南丘陵地區常見的那種,房屋內瀰漫著土腥味,一間是寢室,一間是當廚房,還有一間就是加工稻穀的機房了。房屋在黃池公社城東大隊紅星生產隊的東北處,靠我外婆家很近。

上海來的女知青完全不適應皖南農村的生活,也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農業勞動技能,甚至連皖南農村家家戶戶都有的大鍋土灶也不會使用。初來之時做飯就放滿一鍋水,水沸騰的時候鍋蓋會被頂起,三名女知青用石塊壓住鍋蓋,仍然不行就嚇得大叫起來:「大娘、大娘!……」這時外婆聽到了就會上來幫她們一下:水應當加多少合適、柴火怎麼進退……。其形其景非常令人可憐地心疼!

當年三名女知青的所謂「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期間其實大都是跟著我外公參加生產隊裡的諸如「種豆、護秧、驅趕山雀」一類最簡單不過的輕體力勞動。畢竟淳樸憨厚的鄉民也不忍心把這些大都市「下放」來的對農業生產一竅不通的女孩子當成「鄉把式」使喚!兩三年時間她們裡唯一可以幫助社員人家的就是看來信或寫回信,回上海的時候常常也會帶一些透明肥皂之類的日用品。

那年夏天到了的時候,全安徽皖南的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搞了一次聯動。隨羅友妹一同下放安徽某處的還有她一個親哥哥,那天妹妹去哥哥下放的所在地搞聯動,很晚的時候哥哥送妹妹回城東大隊紅星生產隊時還在我家吃的晚飯,母親至今還誇讚這對人兒極標緻的兄妹。令人痛惜是僅僅三日後妹妹並命喪異鄉!

一直以來官家的說法是那年夏天的那一天,上海女知青中羅友妹和小齊一同去八九公裡外的黃池鎮購買個人生活用品,回程的途中不幸遭雷擊而身亡。數十年間經筆者多番求證、仔細打聽,我感到有責任揭穿中共政權的無恥謊言!事實上羅友妹根本不是「因為要購買個人生活用品」去黃池的,而是因為前些天的皖南知青聯動令中共地方政府惶恐。當時羅友妹等三名上海女知青下放所在地的黃池公社負責的政工幹部名字叫「倪仁發」——一個行伍出身的傢伙,當時羅友妹不得不去跟「上級交代清楚」,另外的那個小齊其實是陪同。當時政工幹部倪仁發是怎麼問的、知青羅友妹又是作何種回答?上蒼知道!

夏季裡的七月份皖南多發雷雨天氣,上午大約十二時,在她倆回城東大隊紅星生產隊途中天空突然烏雲密佈,轉眼間雷電轟鳴中大雨傾盆而下。此時羅友妹二人離住所直線距離僅僅只有不到一千米遠,窮鄉僻壤的荒山野嶺,在上海大都市生長大的女孩們何曾見過這架勢?!恐慌中她倆在一弧形山路處試圖超越一塊剛剛收割完的稻田,悲劇不幸發生了。羅友妹被雷電擊中當場倒地死亡,而陪同她的小齊也被雷電擊倒跪地,差不多也魂飛魄散!聽到小齊驚恐的喊叫,最早發現了的外婆連忙呼喊社員出來救人,外公、舅舅等附近社員匆忙趕到時,可憐氣息尚存的小齊和倒地身亡的羅友妹兩人手臂還緊緊地挽在一起。目睹陰陽兩界的生死別離,社員們無不失聲悲泣——為那青春的隕落!

羅友妹遺體一段時間是停放在被雷擊處的地方,因為地方要等待死者上海那邊的親人來處理後事。我還記得荒山野嶺中那塊收割後的稻田地面已經被人跡踩踏的髒亂不堪,兩塊蘆席搭的簡易停屍棚。雷擊傷亡事件發生後,一方面地方政府感到緊張,另一方面皖南聯動的那些知青紛紛到達,追問事情發生的原由。地方安排生產隊好生招待這些追問的知青,安撫知青情緒是為「政治任務」。看來中共維穩這一招不是現在才有!

無邊的黑夜裡,皖南的這個小山村傳出羅友妹老母親淒涼悲切的哀嚎:「我寶貝、我寶貝!」羅的母親時年已經六十多歲,羅友妹是媽媽最小的一個女兒,父母非常疼愛她。因為舅舅和羅友妹同齡並且交好,雷擊傷亡發生後羅友妹的老母親就被安排在我外婆家裏,得到我外婆一家人悉心照顧和安慰。我外婆還應邀去過上海另一名女知青小江的家裏做客。事件的後續是下放的另外兩位女知青全部回上海。

筆者要特別補充一點的是,上海女知青羅友妹的屍體就埋在了遭雷擊身亡不遠處的丘陵山地。開始的那幾年她上海的親人還有來安徽祭奠,後來的許多年一直有我舅舅在每年的清明時節給掃下墓甚麼的。自從前些年舅舅去世後羅友妹的埋骨處就被人們徹底地遺忘,2010年蕪溧高速公路建設正好通過那塊地段,有人認領的政府補償200塊錢的移遷費,沒有認領的一律按無主物處理。青春、生命、過往……淹沒於煙塵無痕!

「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很有必要。」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的冠冕堂皇的口號!那是一個沒有思想的火紅年代。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與階級敵人鬥,個人英雄主義。民眾的純潔實現了毛偉人的萬歲夢,曾經為他衝鋒陷陣、赤膽忠心的千軍萬馬,統統落入安排好了的陷阱裡。吃了苦頭、悲哀至極!上海知識青年羅友妹到安徽農村去插隊的結果不僅僅是青春和生命的隕落,更是見證這個國度對人類文明的踐踏。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運動過去數十年的今天,我笑問當年過來的那些老農民:「知識青年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你們能給知青甚麼樣的教育啊?……還有,你們老早搞的那三面紅旗現在還有幾面?」。每每問及,那些親身經歷了荒唐瘋狂年代的老人總是呵呵一笑。中共執政六十五年,回顧這一路風雨,山河泣血,花草凋零。對生命的蹂躪和摧殘恆古未聞!民主政治倒退,民族血性喪失,國民思想弱化鈍化,更是萬劫不覆!然而,尋找往事的痕跡,告別蒼涼的回望之路,紅色暴力革命的塵埃至今卻仍然難以在世人的心頭形成塊壘!

孫中山先生說過:「世界潮流,浩浩蕩蕩,順之則昌,逆之則亡」。古希臘歷史學家Herodotus(希羅多德)也說過:上帝要使一個人遭難,總是讓他忘乎所以。古希臘悲劇作家歐底庇德斯的重複見解:「上帝欲使之滅亡,必先使之瘋狂。」

上個世紀80年代中後期,世界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東歐巨變,蘇聯解體,國際共產主義運動日薄西山。世界政治經濟一體化的今天,這個世界已經變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之間的依賴關係日益加重,國家民族的界限越來越模糊,誰也不能離開誰。不幸的是我們看到了昔日粗野荒蕪的紅衛兵、知識青年一代已經成為了今天的「國家領導層」,他們正在努力地撐住共產紅色中國這傾斜的柱子。唯有把中南海裡沒有進化的紅衛兵那一代人送入歷史的垃圾堆,中國社會人文環境才有得到改善的可能,否則星群脫離軌道就一定要隕落。

責任編輯:任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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